第39章 回忆里的两人

那时候的时浅跟在自己的身后,那个丫头总是肆无忌惮,嚣张地叫着他‘阿淮’。

时浅好像不知道,自己将来可是偌大的江氏集团继承人,掌控着旗下上千号的人物。

江淮转头笑着,溺爱地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时浅的鼻尖:“时浅,谁教得你这么没规矩的,叫江淮。”

可时浅却死活不肯,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叫你的全名呢。”

等到时浅回头,阳光落在这个如画一样少女的眼眸中,璀璨如同星空,时浅笑出了酒窝:“我就是要叫你阿淮,叫阿淮多好听呀。”

那时候的江淮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眼前一身白色碎花连衣裙的时浅,眼眸中轻漾着柔光,那时候的江淮,才是温柔的。

记忆中的时浅笑得很甜:“我叫你阿淮,那这个名字你以后不准再让别人叫了,知道吗?”

记忆中的江淮还是那样的温柔:“为什么呢?”

时浅:“没有为什么,这是我一个人独自占有的称呼,你要是敢让别人叫你阿淮的话,我就……”

没等时浅说完,江淮就笑着抱着眼前的少女:“你就会怎样呢?”

在自己怀中的少女真佯怒:“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永远都不见你,哼。”

原来回忆的尽头,江淮发现,还是时浅在自己的深处。

时浅那一双灿烂,却不沾染一丝尘埃的明眸。

肖子言不耐烦了:“江淮,你在听吗?”

见许久那边没有反应,肖子言又再次出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听关于时浅的事情吗?”

沉默以后,江淮淡淡地开口,道“你说吧,你给我查到了什么?”

肖子言:“时浅这六年来,在精神病院过得很不好,时浅经常受人欺负,就算是怀孕了,也是被人欺负着的。

后来时浅终于熬到了生孩子的时候,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生下乐乐,但是却因为大出血,差一点就没了,孩子好在生下来了,而时浅也挺下来了。”

“谁敢欺负时浅?”江淮一听这话,漆黑的眼眸中染了一丝暴戾。

肖子言:“这个我还在查,但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时浅在精神病院里的很多事。”

肖子言知道江淮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毕竟江淮与时浅相识那么多年,听到时浅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自然心里是不痛快。

见对方没有说话,肖子言有继续说道:“后来时浅因为怕还在精神病院里长大,所以想打电话给你,想摆脱你把孩子给接出来。

但后来你是没有听时浅的电话,最后时浅绝望了,将孩子送到了和她自己同精神病院的一个女孩子家里面样子,请那个人的大嫂照顾了孩子五年,那个孩子就是时乐,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江淮听着这些话,双眸中的暴戾越来越深起来,阴冷得让人感到可怕。

“对了,时浅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是在送走孩子以后发生的,在精神病院的剩下的时间里,时浅都处于疯癫的状态,在里面过…做过很多傻事。”

肖子言说着,声音都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江淮在电话那边很久没说话了,肖子言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江淮此时的表情。

再次见面以后,时浅会变成现在这样色厉内荏,对江淮也是极其的冷漠,看来也是在精神病院里面给养成的性子。

不过在遭受这些折磨以后,时浅还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这是让肖子言感到敬佩的地方。

时浅对江淮所有的爱意,都在这六年的精神病院里,给消磨殆尽了。

江淮忽然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江淮看向外面灿烂的阳光,却好像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冬日一样。

过了很久江淮才颤声开口:“子言,我没有对时浅做过那些事……我只是将时浅关进精神病院,只是这样而已……”

肖子言在另一边,听着江淮的声音,自然也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变化:“江淮,那会儿你和时浅的关系,大家都觉得你恨时浅,恨不得时浅消失在这个世上,我怀疑有人借你的手对时浅下手。”

“是吗……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江淮淡淡的回答道,可心却止不住的疼了。

当江淮看到时浅头上那难看的疤痕,就是这样留下的?那是时浅为了让自己在精神病院里面保持清醒,用脑袋磕在墙上留下来的疤痕吗?

“江淮,我能找到的这些资源只是冰山一角,时浅在精神病院的六年,还有很多事我都没能找到,好像有人在刻意抹去了有关于时浅的一切。”

“子言吗,给我好好地查,彻底的查清楚。”江淮脸色开始狠戾了起来,双手握拳,对着电话里面怒吼。

江淮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借自己的名义伤害时浅,让时浅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

肖子言也明白自己是要继续查下去的,就算江淮不说,他也会这样做:“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想了想,肖子言又道:“时浅已经回到B市了,听说时浅准备进入娱乐圈,是沈忱在背后帮时浅操作的。”

“自作多情。”

江淮冷哼一声,然后却微微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子言,你说如今时浅变成这样,是不是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害时浅变成这样,吗?”

“老淮你不必太过于自责,当时阿姨去世的时候,刘若若昏迷不醒,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着时浅,你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丢了性命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也是没有办法冷静处理的,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对自己自责了。”

肖子言安慰着说道:“那接下来,老淮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时浅想进娱乐圈,应该是想要赚钱救时乐而已。”江淮轻声道,幽深的眸越发深邃起来。

“你要阻止时浅?我看得出来,时乐对时浅来说很重要,甚至超过了时浅自己的生命。”

肖子言提醒道,他害怕江淮会做出什么事来,那可就真的要逼死时浅。

江淮不屑的冷哼道:“不过是一个野种而已,至于么。”

“老淮,我劝你在动时乐之前考虑清楚,时浅如今的状况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时乐是唯一支撑她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