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是人变的？
陆琛瞳孔微张。
再一细想，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记忆过人，少顷，便记起了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听过的。
是那日赌坊擅闯陆家小院，拿棍子想要废掉柱子手臂的那名打手。
好像是叫什么阿福来着。
陆琛心头阵阵疑惑。
这家伙不是双手被废掉了吗？
怎么回事？
现在的他不仅是四肢健全，就连原来的光头，直接长出了一头红发。
最关键的是，实力也从未突破武者境界，直接突破到至少练骨武师境界。
如此巨大提升，难道是有什么捷径可走？
看着对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心中隐约能猜到一些。
提升实力境界不假，但大概率是要承受很大的副作用，自身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当然他猜都不用猜，这背后一定是莫离心搞的鬼。
这莫姓老登，人称莫药师。
定是精通各种药理。
这些长毛怪物，以及一众的赌坊打手，一定都是通过某种秘药或者秘法，才能有如此巨大的提升。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陆琛想到了不少。
变成怪物的打手阿福，胸口被陆琛砍了一刀，血流不止，四肢向野兽一般趴在地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陆琛。
其他两名怪物，也是如此。
对着陆琛咆哮，却无一人敢上。
陆琛看向莫离心：“是你把他们变成这幅模样的？”
莫离心瞥了瞥三名怪物，眉头紧锁，随即看向陆琛，笑道：“当然，这可是老夫的杰作。”
“你是怎么做到的？”
见陆琛似乎来了兴致，莫离心戴着的面具抖了一抖：“怎么？你想学？老夫可以教你。”
“你教我？”
陆琛有可肝进度的挂，才可以一次一次突破，进展神速。
而赌坊打手以及这长毛怪物，实力提升也相当不慢。
因而他并非想学将人变成怪物之法，而是对赌坊打手众人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感到好奇。
莫离心呵呵一笑：“没错，老实说，老夫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不一样，我很欣赏你。”
陆琛听完，感到一阵恶寒，被一个老登如此看重，他心中着实高兴不起来。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在提防三名怪物的同时，等待对方的下文。
莫离心接着说道：“当然不是没有条件的，只要你现在帮我除掉镖局众人，老夫便与你结义成兄弟，并且将方法一并传授于你。”
陆琛冷哼一声：“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还是有条件。”
“那是自然，此等仙术，换做他人，莫说只是这等寻常要求，就是让对方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仙术？
陆琛心中不再淡定，但面上波澜不惊。
当然，不能排除对方有欺骗的可能。
只是种种吊诡离奇之事，如果不是跟修仙有关，实在难以解释。
他决定诈他一诈。
“原来你也有仙术，那就不稀奇了，和我猜想的一般无二。”
陆琛话语尽显平淡。
莫离心听完，身体却是一僵：“怎么？你也有仙术？”
“我现在是练筋守关境界，你觉得我有没有仙术？”
陆琛自然不会如实告知敌人自己的真实境界。
而莫离心一听陆琛自报境界，一双浑浊的老眼，在灯笼的照耀下，变得明亮起来。
关于陆琛的种种事迹，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陆琛说的话可能骗人，但他的境界提升如此神速，却是不争的事实，做不了半点虚假。
开始莫离心得知此事，只当是刘灞刀舍得花银子，各种药浴，硬生生将陆琛的境界堆出来的。
而且又因为仙术的罕见，他压根没有朝这方面考虑。
此刻不禁有些懊恼起来，自己早应该想到的。
莫离心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怎么没见到你受到副作用？”
“正统仙术岂能……我与你解释这般做什么？”
陆琛话说一半，语气急转，说完，举起大刀，对着三只长毛怪物。
莫离心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在得知陆琛有更好仙术的时候，什么沉稳和城府都被抛之脑后。
而且据他猜测，陆琛掌握的仙术并不像他掌握的这般，需要养一帮马犬来干活，容易引起怀疑。
此刻更是心痒难耐。
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将对方的仙术弄到手。
这般小娃娃，即便聪明，那也不会有他脑子中的点子多。
他试过的药都比对方走过路还多。
“陆老弟先不要动手，说到底镖局之事再大，也不过是凡尘之事。你我二人都是聪明人，倘若不知道求仙大道便罢，但现在已经知晓有求仙长生之路可走，再拘泥于这尘世泥潭当中，为俗事争斗，岂非失智？”
“你想说什么？”
莫离心的眼珠子一转：“陆老弟稍等，老夫进屋与你谈笔买卖。”
说完，他的身影从窗前离开。
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哗啦开锁的声音，房间的门也被打开。
莫离心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陆琛面前。
对方似乎是在展现诚意，但陆琛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有大刀在手，他倒也无惧。
“陆老弟，不必紧张，老夫敢出现在你面前，足矣证明我一个求和的态度。”
莫离心的眼睛微眯，似在极力微笑，展现亲和力。
陆琛不以为意，只道：“既然为了证明态度，那不如摘下面具，坦诚相待如何？”
莫离心一愣，长笑几声：“好好好，说的正是。”
他一把扯下脸上面具，瞬间一张英俊的青年面庞出现。
陆琛心神一震。
莫离心的头发胡须皆已发白，而五官皮肤却是没有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若是只看他脸的话，只当他二十来岁。
莫离心叹了口气：“只恨这武陵县太小，不少药材寻之不到。替代之物，不是药效不够，便是自带副作用，如若不然，老夫定能青丝黑须常在。”
尽管莫离心还未言明，但此刻陆琛已经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以及他药师的身份，猜到对方口中的仙术是什么了。
大概率是炼丹之术。
得想个办法把它搞来。
陆琛内心欲望不展露面上，一脸平静：“你这仙术有弊端，而我的可没有，这生意又当如何来做？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