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烽火铁骑8

镜殊意外之余,高兴了一些。

镜殊道:“听闻望岁木生于九州灵气充沛的深林之中,树生万年而成木,形似杂木,难以辨别,惟修得妖身,方才显本形。其身不怕风雨雷电火,芳香殊异。凡人闻其气息一口,可延寿百年。

“世间望岁木多已成半仙,难以寻得。故在天下间都极其珍贵,一小块指甲大小的望岁木,可换人间一座城池。”

许鹤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镜殊道:“我所说可是真的?你用望岁木入炉?”

“物尽其用,我说普通药材配不上你,望岁木勉强配得上。”许鹤择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像在谈及一个普通天气,“那衣服我早怕你不喜欢,它不仅有雪貂大氅之形,还可以任意变换形状。它本身能避水,不用担心下雨湿了衣服。我为它取了个名字,叫绣雪千机。”

镜殊目瞪口呆……

如此重器,是世间第一炼器师,许鹤择最新的作品。

“我素闻师尊是天下无双的奇才,是令人闻之无不敬畏的天才。今日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只对师尊佩服得五体投地!稍想其中奥妙,就觉得不可思议!敬佩骇然!师尊神人!”

许鹤择一笑,道:“你倒嘴甜,罢了,不必捧我,如今高兴了?”

镜殊呆呆的忙不迭点头,“高兴,不能更高兴了。”

“那还不穿上看看?”

镜殊道:“放在房中柜子里了。”

不但是柜子里,还是柜子最深处。

许鹤择掩下一丝失望神色,温声道:“去拿吧,变成练功服穿着,对你来说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大补。”

镜殊点点头忙不迭地跑了。她回头拿着那雪貂大氅时忽觉得沉甸甸的,又其实不可思议地轻。似乎是数座城池那么贵重,又只是许鹤择一个“亲传弟子礼”那么的轻。

她回到演武场,许鹤择亲手教了她如何将绣雪千机变换形态。

镜殊闭眼感受身上的温和灵气,心念微动,果然,身上的绣雪千机瞬间从一件雪貂大氅变成了一件和许鹤择一模一样的月白金丝绣长衣。

许鹤择一愣,随即打趣问:“喜欢我的衣服?”

镜殊笑着摇摇头。不是喜欢你的衣服,是喜欢你。

镜殊没说。她淡淡转身,熟练地将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套浅紫黑绶带的练功服,一面从武器库中拔出自己的剑。

“请教师尊,穹山剑第十五式。”

许鹤择微笑,依言点点头,在她面前打了一套完美的剑招。

镜殊运剑出鞘时,才察觉到身体灵气在没有许鹤择的护气之下,竟然一反常态地非常充沛和集中……

竟像置身清水谷一般!!!

清水谷是绝世秘境,灵力极其充沛,荡涤全谷。但如今置身穹山,因绣雪千机之故,竟能引灵气入体,到达如此地步!

镜殊熟练地打完一套穹山剑,心下深感惊艳和惊异。

天下灵器在宝林阁中共分九等。

由次到好,分别是一级到九级,前三级称为初级,四级到六级称为中级,七级到九级称为顶级。

这绣雪千机在天下灵器之中,绝对排得上顶级。

只是未经宝林阁鉴定。

不然如此宝物绝对引来杀身之祸。

有了绣雪千机,镜殊竟然可以直接脱离许鹤择的护气,随时随地引灵气入体。修为简直直线暴涨。

镜殊收了剑,望向许鹤择,神色复杂道:“师尊,你将如此宝物送我,我不胜感激。但无功不受禄,师尊难道仅仅是为了亲传弟子礼,便将绣雪千机送我?”

无功不受禄的道理镜殊懂,何况是如此贵重的“亲传弟子礼”。必定别有因由。难道许鹤择在向她示好?

许鹤择道:“确实还有一个要求。”

镜殊犹豫道:“什么要求?”

“入康宁洞待两个月。”

许鹤择温声垂眸,依旧淡淡,好像说的不过是一盏茶、一杯酒。

镜殊却脸色骤变。康宁洞是穹山惩罚违规弟子之地。待一个时辰就能叫人遍体鳞伤、皮开肉烂。

洞内各种非人折磨,据说是祖师为了惩戒入魔徒儿亲自设立。目的就是惩戒。

“师尊何意,我不懂。”镜殊惊愕道。

“以你能力,经年累月突破体修上限是易事,但你若要随我下山,还不够。只有在经受非人考验时,才能实现体修上限快速突破。”

镜殊眼中微光闪动,“康宁洞内,雷火冰毒,恶名昭著。师尊果然要我去?”

“去。”许鹤择淡淡启口,显得有些无情。

镜殊像个冰冷的机器道:“若我死在洞中,如何是好?”

“活着。”许鹤择道看着镜殊,“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不是吗?”

镜殊垂下眼眸,淡道:“好。”

“既然是修真,不因是女子就落于人后,不因是女子就退于激流,不因是女子就止于山川。你既然比众人更强,自然也要走比人更陡峭的路。我信你可以,你也当信。”许鹤择道。

镜殊不语。

两人分道于演武场。

这次镜殊没有立刻走。那千金雀儿静静地将半截儿身体呆立在土中。镜殊催动全身灵力试图将它拔起来,但她依然纹丝不动。

许鹤择走远了,但脚步却戛然停了下来,他随手捏了一个法术,便在转眼间瞳孔映射出另一层的幻影,将演武场的一切都尽收入眼中。

镜殊离开演武场,没有立刻回到翠紫苑二层二进东厢房,而是顶着满天星,走向了主峰。

她一离开结界范围,许鹤择眼中的幻影便顷刻间消失殆尽……

镜殊来到了头年弟子的女子宿舍,应渐星还没睡,她见到镜殊猛然一喜。

“傅镜?你怎么来了?”

镜殊道:“你以前不是说,想你就来找你吗。”

应渐星脸一红。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应渐星知道镜殊偶尔与众人不同,言语直白,便恐怕她又说出什么来,便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们出去说,正好散步。”

镜殊被拉到她院中,踏着满地落叶碎沙,她诚恳地问道:“人间男子爱慕一个女子,是不是不忍让对方置身险境?”

应渐星一愣,庆幸自己将她拉了出来,便道:“不论男子还是女子,只要爱慕一个人,就不会让对方置身险境。你为何这样问?”

应渐星的心怦怦直跳。难道镜殊喜欢上了白子俊?

“就算为了对方的修为和前途,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