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画展之后,孟思漪很快投入工作,凭着第一世工作多年的经验和心态的转变,她在职场上游刃有余。
同时,她和卢天晴维持着电话上联系,卢天晴不用外出采风的周末也会来上海找她。
逛街、看电影、做手工、一起跨年,孟思漪用镜头记录着她们这样美好的时光。
一张一张拍立得填满了相册,这似乎可以替孟思漪弥补着曾经错过的点点滴滴。
然而平淡幸福的生活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孟思漪翻看着照片发现卢天晴的笑变得越来越不自然了,随之改变的是她原本自由、明媚的画风。
孟思漪想到当时卢天晴的画风变化也是在2023年,决心要趁着卢天晴来自己家时问清楚。
约定等了一周又一周,卢天晴总是在忙着画新画。
终于距原来约定的一个月后,卢天晴提着一箱积木敲响了孟思漪的家门。
和在之前视频相比,孟思漪发现卢天晴变得放松了一些,她也在思考问题是否还有问的必要。
但当卢天晴抬手搭建起高塔的塔顶,孟思漪发现她的手腕上好像隐隐有伤疤。
孟思漪知道她必须询问,“天晴,你最近还好吗?感觉你的画有点抑郁。”
这个问题让卢天晴拿起积木的手顿了一下,“你多虑了,我只是想换个画风。”
要是放在以前,孟思漪可能还会相信卢天晴的回答。
但两世的经历让卢天晴的借口在孟思漪心中变得不可信,“真的吗?”
卢天晴不敢直视孟思漪,僵硬地把积木搭建在塔上。
“卢天晴,我是你朋友,不用遮遮掩掩的。”孟思漪扶住卢天晴的肩膀,不想她逃避。
只是那一刻,搭起的高塔倒了,积木掉落在客厅的角落。
她们沉默地对视着,直到卢天晴倚把头埋在孟思漪肩膀上抽噎。
“天晴,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你还有我。”孟思漪轻轻地安抚着卢天晴。
卢天晴用哭腔拼凑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Ripple小姐,我好累,我不想画画了。”
孟思漪对她的回答很意外,但还是说道,“没事,那我们就先放下画笔,好好休息。”
从高一开始,孟思漪就和卢天晴是舍友、同桌,她每每觉得卢天晴生来就是画家。
当然,卢天晴的天赋没有被人海掩埋,她的画在她初中时已经走到了美术馆,走去了拍卖会。
当然卢天晴对画画也是真爱,孟思漪可是真的见到过卢大画家能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废寝忘食地作画。
所以,孟思漪对卢天晴对画画失去兴趣感到疑惑。
所以,孟思漪隐约发现自己越来越接近前两世卢天晴不愿意说的秘密。
“可是我除了画画,我就是个废物。”卢天晴抽噎着,许久又否定了孟思漪的提议。
这是一句充满自卑感的话。
从前卢天晴像她名字一样明媚自信,而现在她却......
孟思漪不禁在想:到底是谁让她这样?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可是孟思漪只能抓着秘密的一角,不敢强硬揭开卢天晴不愿谈及的伤疤。
在时间的疗愈下,伤疤也会渐渐痊愈、消失。
孟思漪不再执着于对卢天晴秘密的探索,只是在她哭过之后,牵起她的手涂着祛疤膏,“Sunny小姐,哪怕不喜欢画画了,也要好好爱护自己的手。这是你的一部分,不是你的敌人。”
孟思漪轻轻抚摸着,“答应我,好吗?”
“好。”卢天晴没法在孟思漪期待的眼神注视下说出拒绝的话语。
孟思漪把祛疤膏放在卢天晴手心,说“带回去,记得每天都要涂,还有要拍照给我确定。”
“谢谢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卢天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膏药。
孟思漪想了很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更重要的是,因为在孟思漪心中对卢天晴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