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安仁村野有遗贤
- 水浒:将造反进行到底
- 软阳光
- 2411字
- 2025-01-27 02:57:46
暑向风前退,秋从雨后来。
张三火烧东京的一个月后,天气开始渐渐转凉。
不知是他技高一筹,还是朝堂百官少智无谋。
他们就这么躲在开封府二十里外,居然一直平安无事。
一行十人,男女老少,在山上山下各有分工。
韩斌和李四骑马在外,装作行商,于村野中采买所需物资。
王五并韩家另外两兄弟,轮流去山下破庙。警戒的同时,顺便把物资运送上山。
林娘子和使女锦儿为大家烧饭,充作后勤人员。
张教头和韩苍,则是每日教授张三武艺。
“此起手式,上指苍穹,名为举火烧天”
“棍棒下探,点戳敌人腿脚,名为拨草寻蛇。”
“山东大擂,讲究点、戳伤人,每一棍打出去,都像泥鳅出洞。”
“河北夹枪,以扫、砸退敌,要如狂风卷落叶,好似巨蟒摆尾。”
张教头身为禁军枪棒教头,自有好武艺傍身,且善于教授指导。
他本来想让张三习枪法,但对方只学了两天,就嫌招式过于繁琐,从而弃枪练棒。
有道是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作为百兵之祖,棍棒是最容易学习的。
概因此乃基因传承留下的记忆,在类猿人时代,还不会用火的时候,便已学会了使用棍棒。
君不见,上至一国元首、各界精英,下到垂髫幼童、黄毛小儿,没有哪个人,能拒绝一根好棍子。
韩苍看张三练的认真,悄声问道:“他这武艺天赋如何?”
张教头叹口气:“一言难尽,还是只会些点、戳、扫、砸。”
他教了几个最简单的棍棒套路,但张三学了半个来月,硬是没学会。
倒是能比划出来,但不会灵活运用,只要一对招,便露出破绽。
韩苍跟着一声叹:“刀法也是,每日还是劈、砍、刺、撩这些个基础动作,只可惜了那两把宝刀。”
他之前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为兵,把西军中的基础刀法教给了张三。
“不过相比于一身怪力来说,这些武艺招式反而不是太重要,他不是说过嘛,一力可破万法。”
张教头闻言点点头:“也对,哪有人每日托举百余斤大石,只当作打熬身体的,这一身怪力,真当世罕见。”
两人每日给张三喂招,虽招式比他花哨,却常被对方以蛮力破之。
韩苍接话道:“除了气力,弩箭倒是可以登堂入室了,寻常老卒都不如他,他发明的那甚么三点一线,着实能增加不少准头。”
两人的对话,张三却没听见。
他认为这两人教的东西没什么用,花刀舞的再好看,也抵不过势大力沉的一记猛劈。
张三上午练棍棒,下午习刀法,清晨和中午,则是抽时间学弩,每天过的无比充实。
林娘子做好午饭,摆下碗筷招呼众人。
此时王五却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上山来。
“哥哥,不好了,有人知道咱们躲在这了。”
众人闻言大惊,各持武器以做戒备。
张三不慌不忙道:“来了多少人?李四和韩斌可有危险?”
“只一人,还是咱们旧相识。”
听到王五的话,张三略微松口气:“甚么旧相识?为何晓得咱们的藏身之处。”
王五答道:“就是安仁村那位教过咱们的私塾先生,李四哥哥在路上巧遇了他,他一口说出你在城中做的事,并提出要见你。”
“李四哥哥怕有诈,便先稳住了他,正在安仁村与其周旋,是韩斌哥哥过来通知的。”
张三皱着眉头说:“兄弟,你知道的,以前很多事我都忘了,快给我说说,那位先生是个甚么样的人物。”
“先生姓闻,双名焕章,与你家已故老娘是同村,老娘幼时曾救过他性命,咱们之前在东京城过不下去,干娘便带着咱回了安仁村,跟着闻先生读过两年私塾。”
张三点点头,又问道:“闻先生是甚么脾性,可是好相与的?”
“当年跟干娘来时,闻先生不计钱粮多有照顾,后来干娘离世,他本想让咱们在安仁村定居,帮忙佃些田亩为生,但当时哥哥你不愿,便又回了东京。”
张三暗自松口气,如此看来,这位闻先生是友非敌。
但人心摸不透,他还是安排张教头和韩苍,带着两个女眷,往藏兵洞深处去。
他们这段时间,已经摸清了里面布局,找到了另一个出口。
随后又让韩家老二在山腰放哨,韩家老三并王五,骑马在山下游荡侦查。
但有不虞,响箭为信。
张三下山后,汇合了韩斌,去安仁村见闻先生。
到了安仁村私塾,张三便看到李四丧眉耷眼,正在被一中年人说教。
但见此人面如冠玉,神采英拔,风度翩翩中又带些洒脱不羁。
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句谦谦君子。
“见过先生。”张三拱手作揖。
闻焕章眼神怪异,打量一番后,只觉这位恩人之子,短短两年未见,突然变的有些陌生。
这份陌生倒不是来自相貌,而是出于眼神和气质上的变化。
“哼,你做的那等好事,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闻焕章连客套都没有,上来就是一顿训斥。
张三不解道:“不知先生何意,为何说我成了别人的枪?”
闻焕章怒其不争道:“那王黼、郑居中身为朝中重臣,哪是好相与的,与他们共事不亚于与虎谋皮。”
张三越听越糊涂,他让李四韩斌出去放哨,自己独留私塾中,和闻先生探究原委。
他熟读水浒,知道闻焕章这人。
对方精通兵法谋略,是东京诸多重臣的座上宾,但因才情太过出众而被忌惮,故一直未能入朝为官。
在原著中,高俅征讨梁山不利时,他被蔡京举荐为参谋,却未获得高俅重用,之后兵败留在梁山为人质。
宋江为了招安,要打通宿元景的关系,闻焕章和宿元景为幼年同窗,便帮宋江写了一封信,由燕青、乐和送至东京。
“先生且听我言、”
张三把火烧东京的前因后果如实相告,闻焕章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本还有疑惑,这王黼、郑居中,为何如此野蛮行事,没成想是做了冤死鬼。”
闻焕章摇摇头,又问道:“你那刻字,可是有人指使?”
“并无,皆出自本人内心所想。”张三恭敬回答。
闻焕章盯着张三的眼睛,只觉他愈发陌生。
张三解释道:“好叫先生知晓,我之前被人打了后脑,醒来后忘了前事。”
“身边人都说,我自那之后便性情大变,所思所想也皆与以往不同。”
闻焕章点点头:“也对,你之前虽颇有义气,但不过是市井小义。忘了前事,反倒是知晓了何为大义。”
“不过,如今开封府的通缉令,已遍布四百军州,你以后准备作何打算?”
张三洒脱道:“落草为寇,招兵买马,囤积粮草,以待天时。”
听到张三的狂妄之言,闻焕章心有不喜,却并不惊讶。
毕竟他敢烧东京、骂官家,所行之事跟造反也没差。
见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闻焕章忍不住讥讽道:“哼,不愧是法外狂徒张三郎。”
张三闻言一愣,不解的望向他。
“狂徒二字,出自官家御口,你如今的大名,已经扬遍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