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哎呀妈呀真香

李玄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连空气中的微尘都停止了舞动。他本以为自己顶多会得到一个记名弟子的位置就不错了，毕竟自己的目标只是为了完成系统所交代的任务，什么身份并不重要。可是，现实的走向让他感到意外而复杂。

没有说出任何话，但一旁的赵墨月却似乎瞬间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心中不由地沉了下来。糟糕，看前辈脸上的变化，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周到呢？她暗暗自责着，后悔之情涌上心头。虽然说太玄宗太上长老这个头衔听起来确实挺风光、地位超然，可实际上了解的人都明白这只是个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权力的存在。在门派内，日常管理与决策主要还是由宗主和几位实权长老负责，至于核心弟子，他们更是各自拥有强大的背景支持。所以，对于李玄而言，成为所谓的“太上长老”，其实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帮助或者便利条件。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闯进了李玄的思绪。

【特殊任务完成，恭喜触发新阶段：传承使命！】

紧跟着，具体的目标也随之浮现：

【使命详情：需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之中选出七位具有天赋之人并悉心栽培；待全部完成之时将解锁无上传承秘技作为奖励】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如同石破天惊般令得李玄顿时兴奋不已。终于不用再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像之前那些诸如浇灌田地、喂养鸡鸭之类的无聊活儿——现在有机会去钻研真正的修炼之术！

不过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领域对他来说也并不是特别熟悉啊！尽管听说过琴棋书画被称为“四艺”加上后面的“诗词歌赋茶道”，共同构成中国古代士大夫生活情趣的核心要素，但他仅仅是对这几项有着最基本的了解而已。

“嘿，看来咱们这个系统还懂点儿文艺气息呢。”李玄忍不住嘟哝了一声。

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面对眼前这既定的任务，单靠这点皮毛的知识肯定是不够用的。要想顺利完成挑战，就必须得抓紧每一刻时间学习相关知识。“既然这样，那么只好边自学、边教导他人了吧……”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鼓劲之后，李玄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他眼神一转，看着惶恐不安的赵墨月，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他心中闪过。自己长久以来都蜗居在这座偏僻的小山村中，与世隔绝，每天接触的无非是一些质朴敦厚的村民。这些人勤劳肯干，在土地上辛勤劳作自然毫无问题，但若是想要将八雅之术这样高深的知识传承下去，恐怕只能是一厢情愿了。但是赵墨月却完全不同。她是出身正统仙门世家的女儿，即便在性格方面有些许让人头疼的问题，但对于所谓的文人四事及武者四项基本技能来说，至少应该是略知一二吧。于是乎，在这瞬间他决定，不如就试着从她身上入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也说不定。

李玄静静地想着这一切，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他面前早已是满心惧意、身体都在颤抖着的女孩儿——赵墨月。她越来越害怕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男人了。前辈看起来好像真的动怒了！想到这里，她的双膝突然间变得无力，整个人就这样跪倒在李玄跟前，没有开口说什么话来辩解或求饶，只有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角滚落，打湿了脚下干燥的黄土地。

看到这一幕，后面的太玄宗主还有随行而来的两位长老也是大吃一惊。三人误以为这是自家小师妹惹得贵人不满所致，顿时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为了化解眼前的危机，“前辈息怒啊，”青岚掌门赶紧开口，“墨月此番行为绝非本意打扰到您静修，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另一位长老紧接着说道：“没错，前辈要是不开心我们这就撤退，请您千万别为这点小事动气伤身。”甚至于其中一人更是激动地喊出声，“若真要惩罚，不如取走我们的双目和舌头好了！绝对保证再也不会有人知晓前辈您的下落信息。”

听到这几个人的话，李玄不由得觉得又好笑又无奈。他抬眼看向那几位正焦急万分等待答复的身影，心里暗想这些个修炼人士还真就是喜欢给自己找罪受呢。如此看来，自己当初选择隐居于乡野之间、闲暇之时饲养鸡鸭牲畜或者偶尔指点一下前来求学的年轻人倒成了最好的生活状态。

“算了，你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同时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再做这些极端之举。“谢…谢谢前辈！”听到赦免令下的那一刻，原本悬着的心仿佛瞬间落地，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并恭恭敬敬地站立起来，然而眼中仍旧残留着丝丝未消散殆尽的恐慌之色。此刻的气氛显得格外微妙——每个人表面上保持着应有的礼仪规范，但实际上谁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对于像李玄这样的强者而言，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眼神交换也足以捕捉到空气中每一缕细小变化的气息波动了。

本来就已经惹得他怒火中烧，现在再添上一份大不敬之举，恐怕在场的几个人都会命丧于此。李玄的目光如锋利的剑般刺向赵墨月，语气却意外地平静，“你会弹琴吗？”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无关紧要，却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赵墨月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会！”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不确定与恐慌，仿佛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点燃导火线的火花。

“那下棋呢？”李玄接着问道，语气依旧平和，但那平静下面却隐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感，仿佛下一秒就可能因为不满而爆发出来。

听到此言，赵墨月心头一紧，慌忙应答：“也不……不会！”这一次她的回答更加坚定了一些，但是内心却开始隐隐不安起来——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李玄继续追问，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无奈：“书画？诗酒？种花？泡茶？”每一个字眼都是那么普通平常，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来，却让空气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

面对这样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提问，赵墨月一时语塞，“呃……”这个犹豫的声音暴露了她内心的困惑与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自己是否答对了问题。

李玄所说的那些，在修真者眼中确实是被视为低级趣味甚至可笑的东西。谁会浪费宝贵时间去研究怎么调琴弦、布局围棋盘面？在这个力量为尊的世界里，大家追求的是可以翻江倒海、撕裂天空的那种极致神通。弹奏曲子、摆弄花草又能杀敌制胜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看到眼前这个女孩子满脸尴尬的表情，李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遗憾。找到一个合适的传承之人果然不容易，也许需要换个思路才行。既然赵墨月曾经提过想要自己担任太上长老的事宜……

正当赵墨月还在努力思考对策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李玄的声音，“你刚刚不是提议让我做你们门派的太上长老吗？我答应你的请求。”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赵墨月的心灵深处，瞬间将所有担忧都化为了乌有。

“什么，前辈您竟然真的同意了！”

震惊之下，赵墨月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刚才那份沉重至极的压力瞬间被释放开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

可是紧接着，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又占据了主导地位。“糟糕透顶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像前辈这般豁达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几句小话就记恨在心！真是该死啊赵墨月，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却白白错过了最佳时机……”心底自责连连，悔意油然而生。

此时，满室粥香四溢，浓郁而诱人，仿佛每一颗嗅觉细胞都在欢欣鼓舞，令人食指大动，恨不得立刻品尝一口。

“你们来的正好，粥好了，都喝一碗吧！”李玄笑着招呼道。他从厨房里小心翼翼地端来了四个温热的青花瓷碗，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中央。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流畅，显得格外娴熟。

接着，李玄缓缓打开了锅盖，霎时，整个房间似乎都被照亮。那是一幅绚烂至极的画面：七彩的光华犹如天边最绚丽的霓虹，在空中流转跳跃；紧接着，一股浓厚且纯净无比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充斥于整个空间之中。这气息不仅清冽脱俗，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感，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深呼吸几下，只感觉全身毛孔都跟着欢喜雀跃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充盈心间。

“这...这怎么会是普通人的食物啊！分明就是传说中难觅其踪的稀世珍宝！”太玄宗主颤抖着声音赞叹道，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另一位长老激动地补充说：“只是这气味就已令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了，真不敢想象要是喝下去会怎样？只怕立刻就能让修为更进一步，直接破开一层又一层的桎梏。”

另一位则是满脸感激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能够得到如此宝贵的机会真是荣幸至极。前辈愿意赏赐给我们这般重礼，简直就像是上天特意降下的福祉一样。”

三位老者个个神情复杂，既有无尽感激也有深深的敬佩，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连握紧茶杯的手都不停颤巍巍的。毕竟像这种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带来巨大改变的机遇实在太过珍贵，简直是修真路上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时间大家都忘了言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一锅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物，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敬畏。

而在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李玄却不由得暗自感叹起来：“都说修士们日常便是吞吐天地精华，享受自然造化之美，没想到面对区区一碗平凡之极的小米粥也能表现出这般震惊与狂热。看来他们平时的日子过得的确艰难啊……”

想到这里，李玄微微摇了摇头，将手中木勺轻轻伸入锅内，舀出一勺勺泛着光泽的白粥倒入各自面前的碗里，然后轻声道:“别看它外表平平无奇，实则蕴含着不少心思呢！你们就好好品尝一番吧，权当作是打个牙祭好了！”

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偏僻山村里面生活，并没有什么奢华食材可以用来招待客人，一切都需自己动手解决。但正是因此，日复一日下来，李玄也修炼出了一手还算不错的厨艺。尤其在熬煮白粥方面更是颇有心得——尽管原料看似普通无奇，但要想把一碗简单的粥做得美味醇厚却又不那么容易了。

赵墨月和太玄宗主四位高人接过那散发着幽幽雾气、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瓷碗时，心中竟莫名升起几分畏惧之感。当低头细看碗里那仿佛蕴藏无穷奥秘般的雪白色浆液时，几乎要被吓得灵魂出窍，只见缕缕淡若云烟的蒸腾气息正缓缓萦绕其间。

寻常白粥散发的雾气散了也就散了，但是他们手中的白粥雾气却异常凝结，久久不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宛如海市蜃楼般不断变幻着。那缕缕轻雾中似乎蕴藏着某种奇妙而强大的力量，随着热腾腾的气息缓缓扩散开来。

太玄宗主与其他三位弟子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流露出无尽震撼与激动。就算是最愚钝之人也能明白，眼前这碗普通的白粥，实则是堪比真正的神丹妙药的存在，其珍贵之处远超他们的想象。

众人小心翼翼地端起瓷碗，心中满是对未知效果的好奇以及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郑重其事，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浪费掉哪怕只有一滴灵液。紧接着，几人口中开始流淌出浓郁而温暖的气息，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祥和之地。就连一向文雅端庄、矜持内敛的赵墨月亦是顾不得自己的仪态风范，将脸贴近空碗里贪婪地舔舐起来，誓要让这来自前辈恩赐的一丝一毫都不被遗漏掉，因为只要稍微有一点没舔干净，便是对自己敬重之人极大的失礼表现。

看着面前四位因珍惜而近乎癫狂模样的身影，李玄不由得再次轻轻摇头叹息道：“看来这些人是真的很久没好好饱餐一顿了。至于这般么？”

正当众人沉浸在自我满足的状态之时，突然间四人的身躯猛地颤动了一下，随后从眼耳口鼻等七窍之处喷出了细如游丝般的热气。那热量之猛烈、气息之旺盛令人感到震惊不已。“我的身体……”其中一个颤抖着声音低语着，“感觉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另外三人同样感受到了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正欲破茧而出。“快要突破境界啦！”伴随着一阵惊喜交加的欢呼声响起，整个空间似乎都在为之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