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雾助季汉，擂鼓定军心

曹真颇为谨慎，心中感到不安的时候，就打算命人将这些石头清理一下。

王双却是劝道：“这些石头皆为死物，又能有什么威胁？”

“将士们在山路中行军一整天，早已疲惫不堪。且天色已晚，想要清理石头并不容易，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受伤。”

“依末将之见，只需派人轮班休息，谨慎防备即可。”

“我们只在此扎营一晚，明天还要继续行军，费不着浪费人力。”

曹真转念一想，觉得王双之言也颇有道理。

“石头终究只是石头，区区死物，有何能耐？”

“莫说诸葛亮不在汉中，就算彼亲临此地，吾又有何惧哉？”

想到这里，曹真当即分出三批将士轮流守夜，自己也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往营中休息。

时间刚至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褒水与石门水库里面的水汽开始蒸腾，水蒸气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大雾就已经将魏军的整个营寨笼罩起来。

大雾浓稠，魏军士卒哪怕面对面都看不见对方，纵然点亮火把能见度也只有一两米。

曹真所不知道的是，由于褒水在途径此地的时候流速变缓，以致河面水汽充足，再加上昼夜温差大，天冷时节此地很容易出现大雾，每年平均起大雾的时间为四十五天。

秋冬时节起大雾的比例，更是占到全年起雾日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若非本地人氏，很少有人能够摸清楚这里起大雾的规律。

未来李自成就在此地利用大雾作掩护，在褒谷口上游决堤水淹明军；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际，也是利用大雾隐藏真实兵力。

就在大雾弥漫，曹军根本看不清楚之际，赵云、关兴各自带着一彪人马，摸到了魏军营寨。

这些人全都披头散发，脸上以南蛮特有的颜料画的五颜六色，看起来非常渗人。

为了保证汉军不在大雾之中迷路，关兴按照诸葛亮早就做好的指示，命令各营人马以麻绳串联绑住腰间，负责统领此营的将领手握司南辨别方向。

此时恰逢孙礼开始负责巡视营寨，骤见如此大雾，当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正在犹豫是否要禀报曹真之际，却是隐约听到外面有些响声，当即心中一惊，急忙让人点起火把前去查看。

走出营寨以后，大雾越发可怖，就连火把都难以照亮前行之路。

刚刚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已经有不少人掉队。

孙礼想要返回营寨，却发现这些昨天看起来如同死物的石头堆，在大雾与黑夜的笼罩下，却好像活过来了一样，仿佛能够吞噬生人的猛兽。

任凭孙礼怎么转悠，都始终被困于大雾之中，根本找不到返回营寨的路。

孙礼明白，自己好像落入了阵中。

“啊，救命，有鬼！”

“啊啊啊！”

“救我！”

“不要杀我！”

就在孙礼心中焦急的时候，各种各样凄惨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孙礼感觉毛骨悚然。

那些惨叫，正是方才走散的魏军士卒。

好在孙礼也是颇有胆色之人，虽然心中恐惧，却仍旧强作镇定，厉声喝道：“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众军听我命令，原地结阵防御，不可妄动！”

“待大雾散去，阵法自破！”

“桀桀桀桀桀！”

恰在此时，一个脸色狰狞的脑袋出现在了孙礼视野之中，口中还发出了渗人的笑声。

“贼子安敢装神弄鬼！”

孙礼心中虽然惊骇，却仍旧挥舞着大刀朝那个脑袋砍去。

“铛！”

只是让孙礼没想到的是，浓雾中忽然出现一柄青龙偃月刀，直接将其手中大刀磕飞。

“啪！”

紧接着，那柄青龙偃月刀改斩为拍，一刀拍在孙礼脑门上。

孙礼只感觉剧痛传来，而后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关兴怪笑一声，命令左右绑了孙礼，并且将对方嘴巴都堵上了，以防其醒来以后乱喊乱叫。

“陛下天马行空的计谋，再加上丞相神鬼莫测的八卦阵，此番定要生擒曹真！”

“兄弟们，且随我杀向曹军营寨，入营以后不可讲话，只许怪叫！”

众皆领命，鬼哭狼嚎的杀向曹军营寨。

却说曹真急行一日，感觉身心疲惫，正于帐内休息，忽然听得喧哗之声四起，当下骇然，急忙起床穿衣披甲。

曹真衣服尚未穿完，就看到王双急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惊恐的说道：“不好了大将军，寨内出现了许多妖魔鬼怪，四处杀人放火。”

“如今大雾弥漫，营中诸军难以调度，已经乱成一片！”

曹真脸色剧变，喝道：“休得胡言乱语，世上怎么可能有妖魔鬼怪？”

曹真慌忙披上甲胄，刚刚掀开营门，就看到了那浓稠到几乎可以影响呼吸的浓雾，以及隐约可见四处起火的营寨。

最让曹真担忧的是，数万大军居然开始啸营，若不能尽快制止，就算蜀军不趁机来攻，也足以让数万魏军伤亡惨重。

曹真拔剑在手，厉声喝道：“传我军令，命各营将士紧守营门，不可胡乱走动，敢有违抗军令者，立斩不饶！”

王双却是苦笑道：“如今营内已经混乱不堪，更兼大雾弥漫，四处都有鬼哭狼嚎之声，军令根本传达不出去。”

“为今之计，大将军还当以自身安全为主，尽量收拢亲兵，死守主帅营帐，避免节外生枝啊。”

曹真闻言大怒，喝道：“某之性命，如何比得上数万大魏精锐？”

“既然大雾弥漫，营中混乱，军令难以传达，那便以鼓声为号。速去寻来鼓手，命其击鼓聚将，竖吾大旗于鼓旁，吾自领亲兵坐镇于此！”

不得不说，曹真的确算是一名将才。

面对如此困境，居然在极短时间内就寻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虽说这个方案，未必能起到多少效果，可是能够做到遇大事而冷静自持，曹子丹不愧为曹魏名将。

王双领命而去，战鼓之声很快就在营内响起。

曹真持剑立于鼓侧，王双紧握大刀护持左右，本来混乱不堪的魏国士卒，在听到那激昂的鼓声以后，仿佛遇到了主心骨，纷纷朝着鼓声响起的地方涌去。

期间虽然不乏踩踏、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曹真大旗之下所聚集的曹军也是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