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巷调查

夜幕下,城市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极具威慑力的大手,狠狠地按下了静音键,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街头巷尾那几盏稀稀落落的路灯,散发着微弱且昏黄的光,无力地抵御着黑暗的侵袭。

祁献敬独自坐在巡捕局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而黯淡,在他那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如鬼魅般的光影。他的面庞因连日的操劳而显得愈发憔悴,胡茬也肆意地生长着,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之感。此刻,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面前那摊满了密密麻麻的案件资料,一份份文件、一张张照片,如同杂乱无章的拼图碎片,亟待他去拼凑完整。

“祁队,这是最新的调查结果。”曹鹏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寂静,他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我们排查了周边所有的监控,那几天别墅附近确实没有可疑人员出入。可奇怪的是,别墅里的血迹像是特意安排的,布局很是诡异,完全不符合正常凶案现场血迹分布规律。”

祁献敬伸出手,接过文件,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他的那两道浓眉几乎要纠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没有人员出入,却将血液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难道真的像王志明说的,是邪祟作祟?”

曹鹏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不信:“我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肯定有我们忽略的地方。对了,那只猴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望向祁献敬,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祁献敬陷入了沉思,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眼前的迷雾,直达真相的彼岸。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不,那只猴子绝对是关键。凶手既然煞费苦心布局,就一定有目的。我们再等等,安排人员轮岗盯紧证物室,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祁献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迅速接听,只听王志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急促而兴奋:“祁队,致幻药物的来源有线索了!是从一家地下诊所流出的,我已经查到了诊所的地址。”

祁献敬的精神为之一振,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焕发出光芒,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好,你先别轻举妄动,等我和曹鹏过去。千万要注意安全,别打草惊蛇。”

三人在地下诊所外围会合。诊所位于城市的垃圾场附近,那里是城市的边缘地带。在垃圾车旁的阴暗角落挂着一个十字灯箱,不知是里面的灯坏了,还是故意设置的,每隔几分钟就会灭掉一次,仿佛在黑暗中向人们发出诡异的信号。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那是垃圾发酵后产生的恶臭,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让人几乎窒息。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响声惊动诊所里的人。当他们推开诊所的门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与外面的腐臭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加怪异的气味。推开玻璃,发现门诊所里空无一人,大厅里除了一排座椅,便是一旁摆放的杂物。深入里面的房间,只有一些医疗设备杂乱地摆放着。

“奇怪,人都去哪了?”王志明疑惑道,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诊所里回荡,显得格外空灵。

祁献敬没有回答,他们在诊所里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他在一个隐蔽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页面上的字迹也有些模糊,像是被岁月侵蚀过。他轻轻地翻开日记,内容却让他们震惊不已。上面记载着一系列阿托品氢钠的药品实验,包括在动物身上进行药物的测试,以及对人身上的用药计划。

祁献敬迅速掏出手机,将上面的记录内容都拍摄下来。收取完线索,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从声音判断,来人似乎不少。曹鹏眼尖,指了指一侧堆满的杂物,他们毫不犹豫地躲了进去。杂物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混合着各种垃圾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但他们只能强忍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诶,奇怪,刚子你走时候没锁门吗?”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疑惑与不满。

“锁门做什么,不就是吃口宵夜吗?屁大的时间,还能有阿猫阿狗进来,再说咱这不是装有报警器。”另一个声音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我去,报警器怎么灭了,估计电池没电了。”

他们说话间,走进来七八个人。其中一个女子,着装一身护士服,黑色丝袜腿上穿着双白球鞋,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只见那个刚子在门口将报警器取下来,找女子讨要电池。女子带着刚子朝一侧房间走去,另几个人哼着小曲朝诊所深处走去。祁献敬屏气敛息,挥挥手示意同伴快速离开这里。

“我去,王志明咱们都出来了,你怎么还拿了他们一袋垃圾啊!”曹鹏沿着臭味一转身,就看到王志明手里拎着一袋散发着恶臭的东西,脸上露出惊讶与嫌弃的表情。

“这里的东西,应该是腐肉。感觉有问题,反正是垃圾,我准备带回去取证。”王志明解释道,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专业的执着。

“曹鹏,你多跟志明学学,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就是太臭了。”祁献敬用手捏着鼻子,苦笑着说道。忽然,他想到千万别往车上放,话还没出口,王志明已经直接将那袋垃圾丢入后备箱内。

他们上车赶回巡捕局,一路上,那股子臭味弥漫在整个车厢内,令人头晕目眩。祁献敬下车后,立刻将空气清洗剂喷洒到每个角落,还使劲嗅嗅鼻子,试图驱散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最后,他甚至将身上的工作服直接送去干洗,仿佛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那股恶臭的纠缠。

三人带着日记回到巡捕局,开始仔细研究其中的内容。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发现这个计划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暗中操控着动物。看来动物不只是猴子,还有其他的,只是日记上并未写明。在人身体上试药是他们下一个方向,那么死掉的三个人是不是也用过这种药剂?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与此同时,证物室那边传来消息,猴子还是没有任何异常,但监控录像却显示,在半夜的时候,证物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祁献敬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信号,凶手可能准备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