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避劫
- 夺舍重生,再续大道仙途
- 是凤王哦
- 2033字
- 2025-04-21 23:30:35
随着渐渐远离,赵宜真后面所说的话觉悯已然听不清,可心中却是骇然不已。
“江南近几次南北之争都赢了?怎么与我在师门中听到的不一致?不是说北地道门占据了大势吗?”
“为何在江南人的口中,却是江南道门胜出呢?”
“而且据我所见,江南一地赶绝诸多道统,非道门之下,不可传道,就算是与之交好的南疆真炁、巫神法门,也不过是不受歧视罢了。”
“这种风气,在其余几州可不曾看见过,若是没有底气,又怎会高傲如此?”
“而且在那人口中,魔道之人虽该死,却能同坐,释道却是还坐也不能,此中区别又是为何?”
“北方宽容,海纳百川,道门虽然霸道,却可不曾见过赶尽杀绝之举,反而还时常有亲近之意,虽然这亲近仍然高傲,令人难堪,却也表露出了些许善意。”
“难不成……”
剩下的东西,觉悯已然不敢想象,天下道门高高在上已是常态,可到了江南之后,觉悯还是觉得被刷新了三观,彻底认识到了江南道门之威。
就连个无门无户,身处穷乡僻壤的散修,在发现二者间实力差距不大的时候,都欲同他出手。
一个不知来路的宗门弟子,对他的歧视更是刻到了骨子里,这让在西域作威作福惯了的觉悯,又如何能轻易接受。
可偏偏觉悯越是想,便越觉得江南道门的影响力越大。
而这种从上至下,甚至牵扯到了寻常散修的傲慢,也让觉悯怀疑起了自己过往种种所见。
另一边,赵宜真却是十分安心地睡下,他眼下最不怕的,就是这些来自外域,有点根脚见识的修士。
只要对方看不透他的实力,自己表现得越是狂妄,越是傲慢,他们心中的胆怯软弱就越发明显。
身处江南,狐假虎威这种东西,赵宜真最是拿手不过,来头越大,赵宜真就越不怕。
赵宜真手中的端阳龙虎令,就是留给这些人看的,只要不涉及紫府,这东西总能在那些人手上保下自己性命。
相较于那些人,赵宜真如今担心的反而是那些散修,没多少见识的愣头青。
眼下自己实力不足,端阳龙虎令可唬不住那些境界低微,却又心狠手辣,无拘无束的积年老修。
或者是那些自命不凡,初出茅庐又有几分天赋的年轻人,一朝气血上涌,哪管他身后之事。
遇到这两类人,赵宜真在实力不足的时候,方才会多加退让。
毕竟,没必要把自己金贵的性命,广大的前途,葬送在那些无谓的尊严面子上。
生死是世间最大的公平,是人被杀就会死,赵宜真可以死于求道,却不可死于无谓的争斗。
南疆人推崇爱情,但从来不推崇为爱寻死觅活,对于修行之人,更是崇尚谨慎克己,不劳心力。
赵宜真至今都还记得,自己还未踏入修行之时,山上的上师抱着年幼的自己,轻声道:
“宜真,这天底下所有的情爱,凡是你所执着的人,都是你前世欠债未了,凡是让你心动的人,都是勾你元神的试炼之鬼。”
“你爱得越深,三尸虫啃得越狠,你放不下的时候,魂宫的门就锁死了。”
“你在求人回头,天在帮你消债,你每主动向前一步,红鸾星就向后一步,你每回一次头,紫气便消减一寸。”
“天底下没有情劫,只是这样说好听罢了,说为情劫,实为识劫,只是你受困于感动自己,天道派人来劈你罢了。”
“不是缘分尽了,而是孽债该消,缘不消,命不换,缘不断,气不清,一切因缘而起的苦痛,皆是神在排毒,天在消煞。”
“命不换则受困,气不清则道无,真炁一道需谨醒,故逐七情,不为事物而动心,缘尽人空,元神自净。”
当时的赵宜真听不懂,只是懵懂觉得上师的声音好听,现在回忆起来,却发觉自己连上师的模样也记不得了。
自从稍微长成之后,听从山里的话,拜入端阳,后续几次返回山中,便是连上师也不曾见得过。
赵宜真有心想要寻人,却是连门也进不得,山上好几位上师,但自己想见之人终究是没看到的。
赵宜真微微一叹,随即在床榻上转了转身体,没有开口说什么,心中却开始暗暗思虑起来。
“夺舍这种事情,历来为江南所不喜,宗门内对于这种东西的记载虽有,可我以前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对于于此道知之甚少。”
“但我敢肯定的是,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偶有离魂之相外,其后续必然另有隐患,天地至公,绝不可能放任一个人肆意转生。”
“自从我夺舍以来,时至今日,离魂之症早已不显,于修行之上,亦是无有多少阻碍。”
“其中虽然有我早经历过的缘故,再次从头走来也是轻车熟路,但说到底并非是自己的身体,必然有什么我未曾察觉到的地方。”
“可到了今天,我已经是数年安然无恙,一路所行所遇,却也都为正常,因由已有,可果报何处哉?”
赵宜真百思不得其解,不断回忆这一路上所经历的事,陷入沉睡之中。
殊不知,赵宜真这一路上靠着过去的经验和见识,行事极为谨慎,却是已然避过数个杀劫。
天色刚明,赵宜真缓缓起身,待洗漱过后,便开始在这客栈中行动起来。
取了他们窖藏的酒水,油脂,院中摆放的干柴,泼洒、堆积在客栈之中。
随着一点火星坠落,顷刻间,熊熊大火升腾而起,将空气烧到扭曲,整座客栈沦为一片废墟。
赵宜真见火势烧得旺,短时间内不会熄灭,这才放下心来。
后续的路也不自己走,而是吹了个口哨,命令四十变换身形,让他拖着自己,向着大河飞去。
一路上尽挑着那些偏僻、罕无人烟之地走,倒也称得上是顺畅无阻。
而此刻的渝州城中,离窟散人却是陪同洞圩子等人,看着赵宜真离去后空荡荡的房院,心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