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市诡医

青岚洲·地骨墟市

陆苍离裹着虫蜕制成的灰袍,肋下暗物质侵蚀的伤口正渗出星尘。穿过三道刻满噬界虫浮雕的青铜闸门后,腐臭味混着星髓的甜腻扑面而来。这座建在古战场尸坑上的黑市,每个摊位都悬挂着人皮灯笼,烛芯是用噬界虫卵浸泡的。

“晶化病晚期?“摊位后的佝偻老者抬起机械义眼,镜片折射出陆苍离破碎的星纹,“得用活体虫腺配九幽冰魄......“

少年掀开兜帽,露出左脸蔓延的暗物质脉络。老者突然噤声,颤巍巍指向墟市最深处的青铜帐篷:“找鬼手蓟,但千万别碰他的虫尸。“

诡医帐·虫骸秘辛

帐篷内壁挂满透明脏器罐,泡在星髓中的噬界虫器官仍在蠕动。鬼手蓟的面具用虫翅拼成,缝合线竟是活着的幼虫。他持骨锯划开陆苍离的胸腔时,锯刃与暗物质碰撞出蓝火:“这不是伤,是星陨海的血脉诅咒。“

治疗床突然翻转,露出下层虫池。鬼手蓟钳出条三头噬界虫:“五百年前我医过个相似病例——“虫头咬住暗物质脉络,“那人的星纹里藏着青铜棺坐标。“

陆苍离的骨剑突然暴起,抵住医者咽喉:“你是天工坊的鬣狗?“

“我是噬界虫群的清道夫。“鬼手蓟掀开面具,露出半张虫化的脸,“专吃你们这些失败实验体。“

尸贩现踪·虫骸暴动

帐外突然传来琉璃碎裂声。陆苍离循声望去,浑身缠满绷带的商人正在叫卖虫尸——那些尸骸的复眼里,残留着星陨海长老的死亡记忆。更诡异的是,每具虫尸额间都烙着天工坊的暗标。

“新鲜的哨兵虫,能嗅出百里内的星髓......“商人掀开篷布,露出棺椁状的冷藏箱。当陆苍离的星纹触及箱体时,箱内突然传出初代观测者的精神波动:“容器玖柒肆壹,回收程序启动。“

鬼手蓟的骨锯突然刺入商人后心:“快走!这是虫母的诱饵箱!“被刺穿的商人却化作虫群散开,在空中重组为墨玄衣的镰刃投影:“我的好弟弟,你的脊椎该物归原主了。“

暗市血战·虫噬轮回

冷藏箱爆开的瞬间,九具虫尸睁开星瞳。它们撕开腹部产囊,涌出的不是幼虫,而是缩小版青铜棺椁。陆苍离的暗物质左臂自主结印,骨剑在空中绘出星陨海禁咒。

“用这个!“鬼手蓟抛来截蠕动的虫肠,“噬界虫的消化腺能暂时......“

警告被虫尸的尖啸淹没。陆苍离吞下虫腺的刹那,暗物质脉络突然晶化,将扑来的青铜棺椁冻成星尘。墨玄衣的投影趁机挥镰,刃光却斩碎了鬼手蓟的虫化半身——飞溅的脏器里,滚出枚刻着「玖陆」编号的星髓芯片。

子夜零时·医者遗赠

墟市在混战中坍缩。陆苍离拖着残躯逃出地骨裂缝时,怀中多出鬼手蓟临终塞来的虫卵。卵壳上的星纹拼出段讯息:「去归墟海眼,那里有初代清道夫的......」

暗物质侵蚀已蔓延至心脏。他捏碎虫卵,吞下其中蜷缩的六翅幼虫。当虫体在血管中游走时,星陨海文字突然浮现在视网膜上:

血脉污染度49%,是否启动弑亲程序?

远处山巅,真正的墨玄衣正擦拭永劫之镰。刃面倒映出九座正在开启的青铜棺椁,每座棺椁都传出陆苍离的星纹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