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蝉坠尘

《西游传承》第九章:金蝉坠尘

长安城郊,夜雨滂沱。

林墨撑着一柄青竹伞,站在转轮镜投射的光晕中。镜面映出的并非倒影,而是大慈恩寺地宫——九层石塔中央悬浮着鎏金佛龛,其中本该供奉的佛骨舍利不翼而飞,唯余一缕金蝉褪壳在香灰中泛着微光。

「检测到东皇钟影波动」

系统的提示让林墨瞳孔微缩。那缕蝉蜕表面看似普通,实则每道纹路都暗合周天星斗之数。当他试图用神识探查时,镜面突然浮现万字佛印,竟是如来亲设的因果禁制。

“阁下也来凑金蝉子的热闹?“

阴柔嗓音自槐树后传来,太白金星拂尘轻扫,漫天雨丝凝成天罗地网。他脚踩的芒鞋泛起紫微星辉,在泥地上烙出北斗阵图。雨网每根丝线都缠绕着封神榜残页,其上人名随着雷光忽明忽暗。林墨的竹伞边缘开始碳化,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墨袖中滑落半片相柳毒牙:“星君不妨细看,这上面沾着谁的因果。“毒牙表面浮现出观音玉净瓶的柳枝纹路,紫竹林虚影在雨中若隐若现。

太白金星脸色骤变,雨网出现刹那空隙。林墨趁机捏碎敖广所赠龙珠,东海之水虚影冲天而起,裹着他遁入地脉。

再睁眼时,已在大雁塔地底百丈。佛骨舍利空龛前,躺着个浑身浴血的孕妇。她腹中胎儿心口处,赫然嵌着那枚金蝉蜕。

地宫墙壁刻满《药师经》,但每句经文都渗出黑血。孕妇身下的血泊中,无数梵文如蝌蚪般游动,逐渐汇聚成“紧箍咒“的初稿。

“十世善人...“林墨识海中的传承之塔突然震动,第三层飞出的河图洛书自动展开。卦象显示这胎儿竟是金蝉子转世,但命格被混沌钟影改得支离破碎。

孕妇突然睁眼,瞳孔中映出大雷音寺的倒影:“东皇一脉也要插手佛法东传?“声音却是男声,带着大雄宝殿的回响。

林墨并指为剑,混沌钟影在指尖流转:“如来,你用金蝉子为饵钓我现身,不怕毁了西游量劫?“

胎儿突然啼哭,声波震碎地宫禁制。金蝉蜕化作流光没入林墨眉心,在识海中凝成第二道混沌钟影。如来神识被迫退去前,留下一句谒语:“雁过流沙河,钟响女儿国。“

两道钟影在传承之塔内共振,塔身浮现巫妖大战的浮雕。帝俊手中混沌钟缺失的方位,正对应着西梁女国的版图。

次日拂晓,化生寺钟声大作。当玄奘法师抱起新生婴儿时,长安城上空突然现出金蝉振翅的异象。躲在云端的观音蹙眉掐算,手中杨柳枝无风自折。

千里之外,林墨正在渭水畔垂钓。鱼篓里并非游鱼,而是三根带着佛光的青丝——昨夜从金蝉子转世身取来的胎发。

“道友这偷天换日的手段,倒是颇有妖师风范。“镇元子的声音自人参果树下传来,地书《山海经》在他膝上自动翻页,“只是你篡改金蝉命格,就不怕佛门察觉?“

镇元子袖口沾着五庄观的晨露,发间别着半截被折断的玉塵。他身后的人参果树虚影上,挂着三十三枚形如婴儿的果实。

林墨甩竿勾起一条赤鳞:“大仙袖中的人参果,不也少了一颗?“鱼线末端赫然缠着枚带牙印的灵果,果核处闪烁着紧箍咒的符文。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大笑。笑声中,渭水掀起百丈波澜,水中倒影却是流沙河景象——卷帘大将正握着降妖杖,痴望着一串破碎的琉璃盏。

十日后,林墨出现在西梁女国边境。怀中的混沌钟影突然发烫,指引他望向子母河畔的落胎泉。泉水深处,十二祖巫雕像环绕着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与东海归墟同源的毒雾。

正当他准备探查时,河面飘来一具木筏。筏上躺着个气若游丝的白衣僧人,颈间挂着九颗骷髅头串成的念珠。最诡异的是,这僧人胸口插着半截三尖两刃刀,伤口处跳动着玉虚仙雷。

骷髅头眼眶中燃烧着相柳毒火,与流沙河底的毒砂产生共鸣。三尖两刃刀断刃上的血槽里,残留着混沌钟影的星砂。

林墨瞳孔收缩——这竟是提前十年出现的金蝉子第一世转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