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你怎么起来了?”
楼上传来一道娇软的声音。
是祝清清。
她穿着短裙睡衣,白皙的锁骨能看到暧昧的红痕。
清脆的嗓音带着哭腔,显得楚楚可怜。
从祝宣乐的角度,刚好看到祝清清惊慌地从楼上跑下来,投进男人的怀里,纤细的双手搂住他的腰。
“你身体弱,出来多穿点衣服。”
商时序打横将她抱起来,嗓音低沉温柔。
抬脚走之前,余光往祝宣乐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他们回到了卧室,门关上后又传来一阵呜咽呻吟声。
祝宣乐心里冰凉彻骨。
窗外在下着雨,她走过去轻轻关上窗,不经意间雨丝飘进来一点,碰到她的手时冰凉刺骨。
一路渗进心脏,窜进她的四肢百骸。
“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先生和清清小姐这么恩爱,她非要横插一脚,赖着不走。”
“上赶着当小三。”
“听说她是清清小姐的继姐,一直待在国外,一回来就抢自己的妹夫,真是好不要脸。”
佣人们小声议论她,祝宣乐只当她们不存在。
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你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真是稀奇。”
门外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祝宣乐的沉思,机械地转头望过去。
唐执拎着西装外套,迈着大步旁若无人地走进来。
这一声嗤笑,让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好久不见。”她平淡地打了声招呼。
唐执是商时序最好的兄弟,也是她的朋友,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调侃说他们结婚时自己要当伴郎。
如今再次碰面,恍如隔世。
“是好久没见了,你还活着呢?”
话里夹枪带棒,讽刺意味极强。
祝宣乐知道他是在为商时序鸣不平,当初的事闹得太大了,她听到这些话也只能沉默,说再多也没用。
苦涩往心里咽。
“你的心真狠啊,时序哥那样骄傲的人,放下尊严去求你,你看都没看他一眼。”
像是陷入了回忆,他的语速慢了下来。
“你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时间他是怎么过的吗?整天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喝酒,谁喊他都不说话。”
“天天就拿着你们的定情信物玉佩掉眼泪。”
“有一次,他整天都没动静,我担心他,强行推门进去——”说道这里,唐执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
没等祝宣乐做出反应,他自顾自地说道,“他割腕了。”
听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的心钝痛。
手指都在颤抖,愧疚化成寒冰从脚底往上刺,钻进血脉里,沿着肺腑涌进心脏。
祝宣乐觉得胸口难受得透不过气。
唐执欣赏着她这副模样,悠悠开口,“这就受不了了,一报还一报。”
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咬碎祝宣乐的骨头。
“你放心,我会遭报应的。”
出国前,她给商时序捐骨髓的那场手术留下了后遗症。
至今,她的身体都很弱。
或许哪一天,她就在自己的岗位上牺牲了。
也算是对得起国家,为商时序赎罪。
“你该感谢祝清清,是他把时序哥拉出深渊,他们现在感情很好,聪明的话别再出现横插在他们之间。”
唐执无情地警告她。
昔日的爱人早已成过去,她如今是碍眼的外人。
“你放心,我对商时序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不会再纠缠他。
等到母亲的手术结束,她马上就回归原岗。
他们没注意到……
商时序站在楼梯上,右手紧紧握着红木扶梯,手背青筋明显,几乎要把扶梯捏碎了。
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冷漠地开口,“没有感情就好,我现在看到你张脸,就觉得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