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对面的剐刀皮怒吼如狂,嘶吼着猛扑而来!
李伯弢不退反进,脚下一沉,身形猛转,额头犹如石锤,狠狠撞上剐刀皮的面门!
“砰!”
两人同时闷哼,冷汗迸出,气血翻涌。
但李伯弢眉头不皱,眼中杀机陡现,竟似未察觉疼痛!
他反身挥掌,狠如霹雳,“啪”的一声,一下砸在剐刀皮的左颊!
那人凄厉尖叫,脸上血光飞溅,半边面孔瞬间裂开,皮肉翻卷,鲜血喷洒如雨!
再看清时,只见他捂脸狂吼,指缝间赫然插着一截锋锐如刃的犀牛革角,其锋已深深刺入眼窝,血肉模糊,森然可怖!
剐刀皮身形剧颤,几欲崩溃,在地上连滚数圈,嘶声如鬼嚎,直如地狱修罗!
身形腾挪未尽一瞬间。
三人倒地,一人喉息尽断,一人手断如麻,一人满面血花,痛不欲生!
牢中一片死寂。
李伯弢站在血泊中央,犹如修罗降世,浑身煞气蒸腾未散,脚下鲜血流淌未停。
但他心知,真正的对手,此刻才开始动手。
那刀尾缓缓抬起头,冷冷望着李伯弢,毫无情绪,却透出刺骨杀意。
他终于站了起来,身形不高,周身仿佛有风卷动衣角,煞气如潮。
身侧三人——黑皮、黄狼、麻绳,也各自一步踏出,四人间气息刹那贯通,杀意凛冽。
空气仿佛凝结,草屑不动,血泊不漾,天地只余脚步回响与心跳如鼓。
“动手。”
黑皮没有废话,第一个冲了上来,拳如铁锤,直奔头面而来。
李伯弢早有准备,一个空翻避开,未曾料后背一道劲风袭来!
这时,麻绳已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手中却多了一截铁片,寒光一闪,直刺李伯弢咽喉!
李伯弢反身,双掌疾举一挡,手上顿时被划出一道血口!
黄狼趁机逼近,一拳轰来!
李伯弢见躲闪不了,脚步一转,“砰”的一声,重拳轰在肋下,他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那正是麻绳站立之处,李伯弢借着力量狠狠的撞向麻绳,两人跌落在地。
只听见一声惨呼,一片破瓷片——阿二的破瓷片,已插在了麻绳的脖颈之处。
李伯弢强撑着站起,脸色苍白,气息凌乱。
黑皮舔了舔嘴唇,黄狼抽了抽鼻子,见麻绳已倒地不起,心中大骇,这真是点子扎手。
黄狼双膝微屈,忽然暴起,如饿狼扑食,双拳一前一后,快狠毒辣!
李伯弢不退反进,身子一矮,肘击而出!砰!
黄狼面门中肘,鼻梁塌陷,一声惨叫倒飞出去,撞在牢门上,昏死过去。
黑皮怒吼着冲上来,双拳如铁。
李伯弢目光骤冷,避过拳风,身子向后翻去。
就在此时——“去死吧!”
刀尾怒吼一声,声震屋梁,脚下一踏,整个人如豹扑鹿!
寒光乍现,一柄短刃破空而出,直取李伯弢后心!
刃光森寒,已近咫尺,杀机锁背,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暴喝!
“住手!”
一只粗壮手臂横空斩来,破风之声骤响,如怒雷劈空!
“啪——!”
那汉子掌如铁砧,重重拍在短刃刀背之上!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刀刃竟被硬生生拍得偏斜三寸,险险擦过李伯弢肩头,带起一道血痕,未能致命!
“最烦有人背后捅刀子。”
那汉子低声说着,带着一股寒意。
他站在昏暗牢光中,身形笔直如刀,线条嶙峋如山岩,浑身透出一股蓄势待发的狠劲。
他眼神冷得像井水,静得出奇,如同久历血战、杀过太多人之后,反而归于沉寂之冷。
刀尾面色大变,向后退了两步,而一击落空的黑皮也靠到了刀尾一侧。
这中年刀尾盯着那汉子,冷声道:“你插手此事,是当真要与我为敌?”
那汉子不语,目光如刀,只是淡淡道了一句:
“他给了我犀牛革角,我便护他半日,这很公平。”
刀尾盯着这汉子道:“莫非你不知,惹了‘一条青’,就算你是少白,我们也不会饶了你!”
少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刀尾,你多虑了。我只是护着他,并没有和你们过不去!”
“哈哈哈!”刀尾一阵狂笑,说道:“这有什么区别?”
“你莫非坐牢,坐傻了是吗?!”
“有没关系,都是咱‘一条青’说了算!”
刀尾死死盯着少白,声音低沉道:“咱们在这牢里,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他缓缓向前一步,目光如刃,寒意逼人:
“你少白若是识相,把这小子交出来,今日之事,我就当从没发生过。”
“我刀尾的话,一向算数——你不是不知。”
话音落下,空气顿时凝固,四周鸦雀无声,仿佛连血泊都停住了涌动。
少白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那儿,扫过刀尾的双瞳,只见他眼底寒光跳跃,交织不定。
片刻之后,少白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而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外边,咱不知道。”
“可在这里,只有一种人说了算!”
“什么人?”
“活人!”
。。。。。。
少白嘴角一勾:“咱们收个尾。”
“上!”
话音未落,李伯弢和少白立刻,左右夹击而上!
牢中血影翻飞,拳掌破风,风声如雷!
几息之后,刀尾和黑皮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刀落在身侧,再无声息。
李伯弢重新从刀尾身上拿回了自家的玉佩,随后两人坐于一侧,等着牢役的到来。
少白望着李伯弢,心中不禁泛起先前的一幕幕:那等身手,十足了得,实乃少有之才,不禁生出一丝爱才之意。
心想——得寻个机会,好生问问这读书人,对于很有前途的行当,可有几分兴趣。
正沉思间,李伯弢忽然转首,朝少白一揖,神情坦然:“多谢少白兄,方才援手。”
“待会儿,或许我便要离开此处。此恩此情,李某铭记在心。来日若有缘再见——定当报答。”
此言一出,少白微愣。
这人才刚刚入狱,竟言语之间已有出狱之意?
他正狐疑,李伯弢却微微一笑,似早知他心思,轻声道:
“在下乃是钦犯,此处应该只是暂时收押。”
“少白兄,希望咱们以后能再相见于江湖!”
相见于江湖......
这几字轻轻飘入耳中,少白却心头一震。
他从未听过这般说法,却觉洒脱非常,竟如江风拂面,快意无拘。
少白沉默片刻,抱拳回礼,本欲谈些那“有前途的行当”,却终究作罢。
毕竟,这位李兄,现在是皇上的人了......
终于在这时,响起了牢狱的脚步声,当他看到这满地死尸之时,大声尖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李伯弢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他们互殴!”
“这......这是为什么?”
李伯弢想了想原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为了......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