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寻找生路

见自己老公满脸羞愧，林夫人也不好继续苛责，她长叹一口气道：“行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算一算这些年应该给南少林多少供奉，点一点镖局还有多少钱。现在咱们拿着信物、钱和辟邪剑谱上门跪求澹归大师，对方也许会给祖父远图公一个面子。只要南少林接纳咱们福威镖局的依附，这事情就好办了。有南少林为依靠，顶多让青城派折辱一番，对方得了面子，就只能悻悻离开了。”

被老婆这么一指点，林震南连连点头，掐指算了算，又有一些慌乱，“贤妻，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这么多年如果都算上，那至少是上百万两银子，可是目前镖局总共就只有二十多万两，实在是不够，那该怎么办？”

林夫人略一思索，安慰道：“掌柜的，别慌，应该没事。这么多年咱们虽然没有给南少林供奉，但南少林也没有给咱们支援。这么一来一去，就不需要三成分成这么多。再说，白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他们也不会太计较的。咱们就拿出二十万两银子，带着信物和辟邪剑谱上门，态度诚恳些，下跪死赖着不走，一定要见到澹归大师。只要澹归大师接见了，这事就好办了。具体如何操作，走一步算一步吧。”

被林夫人这么一指点，林震南顿时茅塞顿开，心头一松，连连点头。

林夫人叹口气，看着自己老公完全指望不上的傻样子，只得端起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努力回忆自己当年在洛阳王家听来的江湖套路。

她思考片刻，按照那些江湖势力应对的法子，照猫画虎，想出了些法子，继续给林震南叮嘱道：“掌柜的，除了南少林，镖局这边也要强硬起来。现在大敌当前，必须全力以赴。”

“首先，派出快马去通知江西、湖南、湖北各处分局，探听虚实，如果对方来者不善，收拾好财产，弃了分局。武功好手向总局集中，其他人都躲起来。”

“其次，立刻派人去四下打听，哪些门派收了青城派的帖子，帖子上面说了些什么。立即去拜访福建各大门派，给周边门派也发帖子。福威镖局与本地门派几十年的交情，总不至于青城派一封帖子，大家都吓得不敢出声。再怎么也是几十年的地头蛇，联络些英雄好汉助拳不成问题吧！”

“第三，立即派人去给福建府台报案，说是有蜀中贼寇，因旧怨欲来福州报仇，此贼寇杀人如麻，凶悍无比。咱们每年给府台送那么多银子，这些官兵捕快虽然派不上大用场，也至少能让青城派不敢胡乱屠杀下人。对了，去的时候记着把青城派众人的画像也一并呈上。”

林夫人说到这里，林震南忍不住插一句嘴：“青城派众人的画像着实没有啊。”

林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真是服了你了！蜀中门派的打扮还不都是那样，头缠白布，一身青袍，光着两条腿，赤足穿着无耳麻鞋。那个观主余沧海是个小矮子，你找人大概画就行了。反正蜀人来咱们闽地这儿，装扮迥异，言语不通，这是何等扎眼，傻子都能分辨。”

林震南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又谄笑着给林夫人端起茶杯。林平之在一旁看得直好笑。

“第四点，派人快马加鞭，去洛阳请我们金刀王家帮助，给他们说清楚已经得到了南少林的大力支持，否则我那老爹胆子小，未必愿意立刻赶过来。”

“最后，招呼各个镖师趟子手，说明情况，全力准备。把乱七八糟的家伙都用上。什么弓弩暗器，石灰烟雾弹，火药油罐，通通都准备好。兵器暗器上面都浸上毒，对付这些混蛋就要用下三滥的手段。”

林夫人说得眉飞色舞，气势不凡，金刀王家的闺女就是不一般，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对应着的林震南，倒是只知道连连点头，一副不知所措的傻样子。

林平之在一旁看得直乐，林夫人说的这些都是良策，可以确保青城派不敢胡来。

现在足足可以看得出来，为啥南方武林远远不是北方武林的对手？南方武林人士争端少，势力小，安逸日子过惯了，不像北方武林，打打杀杀习惯了。

要知道日月神教的总坛就在河北，五岳剑派盟主嵩山派就在河南，双方势成水火，大小战斗不计其数。金刀王家就在洛阳，能够独霸一方这么多年，可不是完全靠着后台少林寺！

林平之眼见林震南听完林夫人的嘱咐，正准备依法行事，想起一事，连忙又叫住林震南，说道：“父亲，道长针对辟邪剑法还说了一句，我觉得挺重要的，您要不参考一下？”

此刻林震南已经对这位杜撰出来的神秘高人感恩戴德，他的一字一句都高度重视，连忙停下来追问：“平儿，道长还说了什么，赶快一一道来。”

林平之从林震南手中接过他的佩剑，指着讲述起来。那佩剑剑身修长，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又坚韧无匹。剑柄雕刻着复杂的纹路，其上镶嵌着数颗璀璨的宝石，犹如星辰点缀，使得整个剑柄显得既华丽又不失庄重。

林平之道：“那位道长说，咱们的辟邪剑法缺失关键之处，所以威力极差。而这关键之处又需要自宫，想来咱们不会照做。不自宫又练成辟邪剑谱，那是不可能的，当年无数高人前辈都试过了，让咱们也别痴心妄想了。另一方面，道长说您毕竟也练了辟邪剑法几十年，估计也难以割舍。如果想要提高辟邪剑法的威力，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加快速度。咱们的辟邪剑法之所以不堪一击，就是因为速度太慢，只要速度足够快，这门剑法就会有惊人的威力。为了提高挥剑速度，有一个取巧的法子，那就是换掉这种沉重的常规佩剑，弄一种极细极轻的特殊利剑，就像那种西洋花剑。”

“极细极轻的利剑？西洋花剑？”林震南陷入了沉思。

见自己丈夫又在发呆，林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他后背，呵斥道：“行了，道长说的肯定没错。你照做就是。找一把西洋花剑改一改，又不费什么事情。如果真有效果，好好打造一把就是了！现在紧迫的是赶紧准备东西去南少林！”

“对对！夫人说的极是，我现在就吩咐下人去准备银两，随后就去向阳巷老宅取辟邪剑谱。”林震南连连点头。

“爹爹，取辟邪剑谱的任务交给孩儿吧。”林平之自告奋勇道：“父亲为众人瞩目，一举一动都被关注，万一青城派派了探子暗中观察，容易被他们察觉。孩儿无人关注，又经常出门闲逛，不容易被外人发现异样。”

“你去？”林震南有些犹豫。

“儿啊，你去会有危险！”林夫人也舍不得自己宝贝儿子去冒险。

林平之一心想接下这个任务，这可是少有可以一览辟邪剑谱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他极力劝说道：“父亲，孩儿腿脚也算灵活，有危险我立即就跑。再说这种事情，您也再没有别人可以驱使了。”

他这番话打动了林震南夫妇，没错，这种事情决不能让外人去办。数来数去，就只有自己儿子最适合。

“好吧，一路小心。如果有人来抢夺剑谱，不要留恋，让他们抢走便是。”林震南叹口气，叮嘱一句，就小声告诉了林平之的剑谱所在位置。

不出林平之所料，林震南是知道剑谱的确切位置。看来原著中他故意给令狐冲说得模棱两可，就是让觊觎剑谱的人在搜寻中大打出手，死的越多越好。

林平之点点头，换成便装，摆出一副闲来无事逛街的样子，带着小厮就出发了。

林夫人见自己儿子如此镇定自若，比他老子要强多了，忍不住感到一丝自豪。转头看向林震南，一脸的嫌弃，呵斥道：“还墨迹什么，还不赶快召集人手，按照议定的行事！”

林震南唯唯诺诺，连连点头，立即行动起来。

“夫人！……”

“管家！……”

“快快准备马车……”

“……”

随着林震南的呼叫，整个福威镖局顿时喧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