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值五十万两黄金

张文醒来时,落琉璃正在一旁照料。

她嘴唇上的胭脂还未擦干,有些斑驳。

“谢谢落姑娘。”

“师兄称我琉璃才好,不然,总觉得有些疏远,”

“我昏睡了多久?”张文瞅着外面天色很亮。

“昨晚昏迷到现在,应有七八个时辰了。”

屋内火炉烧的很旺,暖洋洋的,落琉璃拧了一把毛巾,给张文擦脸。

指尖划过鼻翼有淡淡的香味。

突然,一阵寒风扫过,庞千岳从门外进来。

“醒了?”

“谢大人关心。”

庞千岳看了一眼落琉璃,眉头皱了皱,又把目光移到张文身上。

“没死吧?”

“不碍事,有些脱力而已。”

“你他娘的倒是没死,有人快死了。”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张文坐起。

“顾满落水,寒气入体,危在旦夕。”

“什么?”

张文翻身下床,扯了件外衣,冲了出去。

屋内,落琉璃拿着毛巾,略带幽怨。

小院的主卧,三个火炉将房间里的温度烤得极高,站一会儿,便会汗流浃背。

顾满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脸色发青,嘴唇乌黑,看起来撑不了多久。

“怎么会这样?”张文摸了下她的额头,冰凉如尸体。

庞千岳跟着他进屋:“你沉入河底,这丫头就一直守着河边。

没想到你快露出水面时,忽然又沉了一下去,这丫头一急便跳了下去,给你渡气。

她一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女子,哪里经得住这寒天冰水的折磨。

还有你个狗日的,抱着人家不放,等到我们赶到时,她已经陪你在水中泡了一柱香的时间。”

还有几天便是除夕,正是上京城最冷的日子,风刮在脸上,如刀割,泡在冰水中这么久,换作普通人早就冻死了。

顾满身子还算硬朗,却也难抵通体极寒,僵冻了一夜,哪怕是火炉围烤也不见起色,身子一直冰凉。

屋内,还有一人,是庞千岳从宫中请来的御医。

“你是御医,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张文问道。

“寒邪入体,只要这姑娘身子能暖起来,便无大碍。但老朽该试的法子都试了,外敷热物,内服姜参,可这姑娘仿佛一尊寒冰,根本化不开啊!”

“只是落水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是不是有其他病症?”

那御医再次号脉,许久才道:“五脏俱安,唯有心脏如寒石,传出滚滚寒气,波及全身,遂难升温。如若这样持续下去,撑不了几个时辰,其它脏腑便会被寒气损伤,衰竭而亡。”

张文将顾满的双手用手捂住,试图暖化她,然而,即便他以内劲发热,她的手依旧冰凉。

“没用的,我试过了,哪怕是用灵力梳理,也没有丝毫作用,她的体内就像是有一颗极寒种子一样,冒着源源不断的寒气,根本无法扑灭。”庞千岳叹了口气。

“涢水河中,哪来的极寒种子?”张文嗔怒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掀开顾满的被子,将手伸进她的亵衣之内,直触皮肤。

“你……”

庞千岳本欲制止,想着二人都在同一床上睡过觉了,便又住了嘴。

张文的手慢慢伸到顾满的左胸,他在摸索着什么东西。

忽得,他的脸上露出喜色,将手抽出,两条寒玉蚕出现在他的掌心。

原本乳白色的寒玉蚕,此刻却是透明如寒玉,散发的阵阵寒意,让整个屋内都凉了几分。

虽不知为何,但这寒玉蚕恐怕就是冰封顾满的罪魁祸首。

果不其然,寒玉蚕离体之后,顾满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由青转白,慢慢开始有了血色。

“变了,变了。”

御医大喜,亦有些好奇得打量张文手中的寒玉蚕。

“此物为何?竟如此神奇?”御医伸手去碰它,一向温顺的寒玉蚕却突然立了起来,向着他的手指狠狠咬去。

“啊~”

冰刺一般的疼痛,令御医大叫不止。

见得顾满有所好转,庞千岳也松了一口气,拖着哀嚎的御医退出房间。

屋内就剩张文与顾满二人。

张文手上的寒玉蚕已由透明恢复到原来的乳白色,寒气也都收敛了回去,一拱一拱的钻进他的袖中。

“小东西,害苦你家主人了。”

他苦笑一声,将火炉拉来,床头床尾各一个,又掀开被子,横抱起顾满,坐在床边。

劲气内转,化作热力从他的身上散开,包裹顾满的全身。

半个时辰后。

顾满的身子已恢复正常人的温度,血气畅通,嘴唇也变得红润起来,却是隐隐有血迹渗出。

“奇怪?嘴唇怎么破了?”张文嘀咕。

“被狗咬的。”顾满睁开眼。

“你醒了?”张文想把她放回床上。

“别动,冻了一晚上,太冷了,怀里暖和。”

“你一直醒着?”

顾满点头:“像在做梦,却没办法动弹和反应,把你的手给我。”

张文伸出左手。

“另外一只手!”

他又伸出右手,顾满一口咬下去,鲜血溢出。

疼~张文的手却没动。

“属狗的?”

“你刚才捏疼我了。”顾满揉着心口。

张文:“那不是寒玉蚕扒得太紧么?”

“你还咬我了。”

张文:“不记得。”

……

无性命之忧,算是万幸。

后两日,张文将寒玉蚕暂时收养,待得顾满弄清寒玉蚕变化的缘由之后,再还给她。

而那日河中,张文一剑伤了杀手,血迹给了庞千岳指引,在涢水河不远处,找到杀手。

只是杀手拼死反抗,最后只带回一具尸体。

“找到幕后之人了?”张文问道。

庞千岳说道:“是无忧茶摊的刺客。”

“无忧茶摊的信誉这么差么?杀过一次,还来?”

“你太值钱!”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子钦推着林镇抚进门:“无忧茶摊说到底只是一群为钱而聚的亡命之徒,所谓规矩不过是为了挣稳定的银钱。

你可知无忧茶摊上,你的人头值多少钱?”

张文摇头。

“五十万两黄金。”

“他娘的,这群疯子,老子都要心动了。”庞千岳骂骂咧咧。

五十万两黄金,一座大型城池十年税赋也不过如此。

“还真是大手笔!”张文在想究竟是哪位财主对他如此恨之入骨,他稍作思忖,便问道:“金家?”

林镇抚将轮椅往前挪了挪:“你比刚来时,可聪明了许多。

刚刚传来的消息,城南郊外一棵百年槐树上,吊着一具剥皮尸体,胸前还挂着一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