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在焦黑的土地上踉跄前行,掌心的戒指裂痕随着心跳隐隐作痛。灵墟入口的黑色石门已闭合,苏寒后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脖颈处的鞭痕与苏瑶掌心的印记完全吻合。他颤抖着将枫叶收入怀中,星辰之力在指尖凝聚成火把,照亮前方弥漫着腐尸味的山林。
“苏瑶!”凌羽的呼喊被夜枭的啼叫撕得粉碎。月光透过树冠洒下,在布满青苔的岩石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他突然闻到熟悉的药香——是苏瑶最爱用的薄荷香囊味道。
“凌羽……”虚弱的呼唤从头顶传来。凌羽抬头,看见苏瑶悬挂在参天古木的枝桠间,黑色翅膀将她的身体包裹成茧。她脖颈处的魔纹发出幽蓝光芒,左眼下方渗出黑色泪水。
“别怕,我来救你!”凌羽纵身跃起,星辰剑斩断缠在苏瑶身上的藤蔓。突然,藤蔓伤口处渗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冰锥,他本能地将苏瑶护在怀中,后背被划出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疼吗?”苏瑶含泪问。凌羽摇头:“有你在,什么都不疼。”他运转星辰之力修复伤口,却发现灵力正在快速流失——藤蔓汁液中含有噬灵毒素。
“用古玉!”苏瑶将神玉贴在他心口,精纯的灵气强行压制毒素。凌羽取出苏寒留下的玉瓶,却发现瓶中丹药已化作齑粉。苏瑶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痰液中混着冰晶。
“这是……灵墟极寒之气。”凌羽皱眉,“苏寒说第七层有解除诅咒的方法。”他抱起苏瑶跃上枝头,却听见身后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
数十具腐烂的尸体从地底爬出,它们的心脏位置嵌着夜明珠。苏瑶瞳孔骤缩:“是噬灵宗的傀儡!”她甩出三枚淬毒银针,却发现银针在接触尸体的瞬间被冻成冰雕。
“用火焰!”凌羽将星辰之力注入剑中,金色剑气点燃藤蔓。尸体们发出刺耳的尖叫,腐烂的皮肤下露出金属骨架。苏瑶突然按住心口,魔纹蔓延至左眼:“它们的核心在心脏!”
凌羽挥剑斩断一具尸体的头颅,却见它的心脏突然爆炸,黑色黏液腐蚀着地面。他抱起苏瑶冲向山顶,却发现退路已被藤蔓封锁。苏瑶的翅膀突然展开,将两人包裹在黑色光茧中。
“抱紧我!”苏瑶嘶吼,魔纹在光茧表面流转。凌羽将古玉刺入心口,鲜血染红衣襟,神玉吸收精血后发出耀眼金光,强行突破藤蔓封锁。
山顶的祭台上,苏寒的虚影浮现:“带着苏瑶去第七层,那里有解除血脉诅咒的方法。”她的身影逐渐透明,化作光点融入苏瑶体内。苏瑶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皮肤下浮现出复杂的魔纹。
“坚持住!”凌羽将她放在祭台上,星辰之力如潮水般涌入。苏瑶的指甲已变成黑色利爪,她突然抓住凌羽的手,指甲刺进他掌心:“如果我失控……就杀了我……”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凌羽吼道,眼中泛起泪光。他取出苏寒留下的玉瓶,将丹药碾碎喂给苏瑶。丹药入口即化,化作冰冷的气流在她体内游走,暂时压制住魔纹。
两人继续向下,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考验。第二层是布满机关的青铜走廊,苏瑶用利爪撕开墙壁,却触发万箭齐发。凌羽将她护在怀中,后背被箭矢射得血肉模糊。
“疼吗?”苏瑶含泪问。凌羽摇头:“有你在,什么都不疼。”他运转星辰之力修复伤口,却发现灵力正在快速流失。
第三层是血色湖泊,湖面上漂浮着无数残缺的尸体。苏瑶的魔纹突然亮起,湖水沸腾着凝聚成一个漩涡。“快走!”凌羽抱着她冲向对岸,却被一只腐烂的手臂抓住脚踝。
“放开他!”苏瑶怒吼,利爪撕裂湖水。腐烂的手臂化作黑气消散,却在她掌心留下一个黑色印记。凌羽注意到印记与苏寒的鞭痕位置相同,心中警铃大作。
第七层的石门上刻满禁术符文。苏瑶的瞳孔完全变成竖瞳,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石门。凌羽想要拉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凌羽......”苏瑶回头,眼中倒映着他焦急的身影,“如果我变成怪物......”
“不会的!”凌羽强行燃烧精血瞬移到她身边,将古玉刺入心口。鲜血染红衣襟,神玉吸收精血后发出耀眼金光,强行将苏瑶拉回。
苏瑶瘫倒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凌羽吻去她的泪水,声音沙哑:“我说过会保护你,就算拼了命。”
石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符文亮起血光。一个与苏瑶容貌相同的女子从门后走出,她的额头嵌着第三只眼睛,瞳孔中流转着星河。
“灵墟之主,终于等到你了。”女子开口,声音却像千万条毒蛇在嘶鸣,“我是你的前世,苏寒。”
苏瑶震惊地看着她,掌心的黑色印记与苏寒的第三只眼睛产生共鸣。凌羽握紧拳头,星辰之力在指尖凝聚成剑:“你想干什么?”
苏寒轻笑,第三只眼睛射出一道光束。苏瑶的魔纹突然暴起,她的身体悬浮在空中,黑色翅膀从背后展开。凌羽想要阻止,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
“记住,你永远无法摆脱灵墟的血脉。”苏寒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当第七日月亮变红时,你将成为新的灵墟之主。”
苏瑶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看见凌羽踉跄着扑向她,眼中满是绝望。她想伸手触碰他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已变成黑色利爪。
“活下去......”苏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帮我......”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被吸入石门。凌羽嘶吼着想要追进去,却被石门反弹回来。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掌心的戒指——那是用灵力凝聚的定情信物,此刻已布满裂痕。
“苏瑶!”凌羽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却只换来无尽的寂静。他取出苏寒留下的玉瓶,发现里面只剩一片干枯的枫叶。枫叶上写着一行小字:“灵墟深处,藏着逆转时空的秘密。”
凌羽握紧枫叶,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他将古玉收入怀中,起身走向石门。“等着我,苏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
灵墟之外,暗月殿新任殿主站在血色祭坛前,手中握着第四块玉珏。他望向灵墟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凌羽,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