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的指尖在时空裂缝边缘颤抖,苏瑶消失前的那句“活下去”仍在耳畔回荡。苏寒的残魂依附在枫叶上,叶脉间渗出的血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晶。灵墟深处的温度骤降,青铜墙壁上浮现出苏瑶魔纹的投影。
“她在时空乱流中。”苏寒的声音带着冰晶碎裂的脆响,“每靠近核心一步,记忆就会被剥离一层。”
凌羽握紧古玉,星图在玉面缓缓转动:“你说过时空核心能逆转轮回。”
苏寒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她的第三只眼映出灵墟全景:“核心在血月井,那里封印着初代灵墟之主的心脏。”她的指尖划过自己心口的黑色印记,“我们的血脉都源于此。”
地面突然裂开,数百条暗紫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渗出的黏液腐蚀着空气,发出刺鼻的酸味。苏寒的瞳孔变成竖瞳,指尖亮起净化之光:“噬灵宗的人追来了。”
凌羽将苏寒护在身后,星辰剑斩碎藤蔓。黏液溅在剑身上,发出滋滋声响。苏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它们在吸收你的星辰之力!”
“用你的净化之力!”凌羽将古玉抛向空中,金色光束笼罩两人。苏寒的第三只眼射出净化之光,藤蔓在光束中化作飞灰。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我撑不了多久......”
凌羽将苏寒抱在怀中,运转星辰之力为她疗伤。却发现她体内流转的竟是暗属性灵力,与苏瑶的魔纹产生共鸣。苏寒苦笑道:“我们苏家世代被灵墟诅咒,要么成为守护者,要么沦为祭品。”
血月井方向传来剧烈震动,时空裂缝中探出无数黑色触手。苏寒的瞳孔骤缩:“快!核心要被吞噬了!”
两人跃入裂缝,眼前景象如万花筒般扭曲。凌羽看见苏瑶被锁在青铜柱上,她的发丝正化作黑雾消散。苏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三年前的记忆......”
“苏瑶!”凌羽扑过去,却被时空乱流卷向另一个画面——苏瑶站在祭坛前,将匕首刺进心口,血珠溅在玉珏上化作魔纹。苏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十年前的献祭......”
“够了!”凌羽怒吼,星辰之力在掌心凝聚成剑。他斩断束缚苏瑶的锁链,却发现所有画面同时崩塌。苏寒的虚影从乱流中浮现:“你看到的都是既定的轮回,唯有打破核心才能改变未来。”
血月井突然喷出黑色烟雾,烟雾凝聚成噬灵宗宗主的虚影。他的青铜面具裂成两半,露出底下跳动的心脏:“苏寒,你的妹妹已经成为新的祭品,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苏寒的第三只眼突然迸发出强光,她的身体悬浮在空中:“这次我要连你的轮回一起斩断!”
烟雾中伸出数百条黑色锁链,苏寒的净化之光与锁链纠缠在一起。凌羽将古玉刺入心口,金色血液喷在苏寒身上。两人的力量产生共鸣,血月井中央升起一座水晶祭坛。
“快!将玉珏嵌入祭坛!”苏寒嘶吼,魔纹在她脖颈处浮现。凌羽颤抖着取出玉珏,却发现苏寒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瞳,指尖溢出的鲜血滴在玉珏上。
祭坛突然亮起,时空乱流停止。苏瑶的虚影出现在祭坛中央,她的魔纹正在消退。凌羽想要触碰她,却被苏寒拉住:“别过去!这是最后的考验......”
苏瑶的虚影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着星河:“凌羽,还记得我们在小城东门的约定吗?”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枫叶戒指,“这是我用苏寒的记忆碎片凝聚的......”
凌羽的眼泪砸在戒指上,他颤抖着将戒指戴在苏瑶无名指上。苏寒的残魂突然融入苏瑶体内,她的魔纹完全消退,脖颈处浮现出苏寒的净化印记。
“我现在是完整的苏瑶了。”她踮脚吻上凌羽的唇,“我们一起打破这个该死的轮回。”
血月井突然喷出黑色火焰,初代灵墟之主的虚影从中升起。他的身体由无数魔纹构成,第三只眼射出光束冲击祭坛。凌羽将苏瑶护在怀中,星辰剑与净化之光交织成盾。
“用玉珏!”苏瑶将玉珏按在祭坛中央,星图与魔纹融合成太极图案。初代灵墟之主的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黑雾消散。时空乱流开始逆转,所有画面回溯到三年前的灵风谷。
“成功了?”凌羽喘息着问。苏瑶摇头,指尖抚过他心口的伤疤:“我们只是改变了这个轮回,真正的解脱......”
话音未落,暗月殿主突然出现在祭坛前,他的手中握着第四块玉珏。苏寒的净化印记突然亮起,苏瑶的瞳孔再次变成竖瞳:“小心!他要启动血祭大阵!”
凌羽将苏瑶推出祭坛,自己挡在暗月殿主面前。星辰剑与玉珏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苏瑶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记住,我们的命运永远交织在一起......”
光芒消散时,凌羽发现自己躺在灵风谷的观星台上。苏瑶正坐在他身边削苹果,脖颈处没有魔纹,只有苏寒的净化印记。她抬头对他微笑:“做噩梦了?”
凌羽紧紧抱住她,掌心的戒指完好无损。远处传来萧天策的声音:“该启程了,灵墟的秘密还在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