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梦游者

“无法晋升？“克莱恩的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橡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感觉喉咙发紧，“意思是...我将永远停留在序列9？“

斯帕罗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在源血教成立前梦游者魔药就可以出现在深渊地海中，至少从我们的资料中没有人能成功晋升序列8。”

“据说从喝下梦游者魔药的那一刻起，你体内所有的魔药消化进度会不进反退，最终卡死在序列9。”

克莱恩感到一阵眩晕。不仅无法继续消化魔药，而且之前消化的魔药进度还会倒退？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这种代价对于一个非凡者来说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克莱恩听完之后有了一些动摇。

“克莱恩船长，你好好考虑吧。“斯帕罗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这件事我并不强求，我这边也再想有没有其他办法。“

说到这里，斯帕罗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他转身走向门口，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声响，却在门口突然停住。

“哦差点忘了，文件你们要签一下，我还得拿这玩意交差呢。”

斯帕罗将总督和秩序岛执法队联合签署的文件递给克莱恩，克莱恩简单看了一眼之后在文件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名义上你们算是归顺了总督府，可以返回岛上活动，但交易大厅那种地方是去不了的。”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随后是“咔嗒“一声轻响。

待斯帕罗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船员们立刻围了上来，克莱恩只是摆摆手，将所有人打发走。卡莎担忧地驻足，被他用一个勉强的微笑搪塞过去。

当房门终于关上，克莱恩瘫坐在扶手椅上。窗外，博莱岛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像无数窥视的眼睛。

“如果真的为了度过这次难关喝下了梦游者魔药，那么我还能回家吗？”克莱恩想起斯帕罗临走前的话，有了一丝侥幸心理，像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说不定对方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但同一时间他又想到：如果没有呢？虽然现在还是斯帕罗和他单独的合作，一旦时间拖长他的船队就会被拉到战争前线.....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一俩个人了....

侥幸和担忧两种情绪在克莱恩的心头交织，像两条毒蛇互相撕咬。过了许久，他决定不使用任何占卜技巧，单纯用抛硬币来决定。

这个决定让他感到一种荒谬的轻松，仿佛将命运交给随机性就能逃避责任。

“正面喝，背面不喝。”

金币从克莱恩手指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烛光在金属表面流动，像液态的火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金币下落的轨迹，仿佛这一秒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减慢。

这一刻克莱恩感觉需要的不是金币落下的正反面，而是金币抛起来的过程。

在抛的过程中，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希望金币是正面。

在金币即将落下的瞬间，克莱恩突然伸手盖住，手掌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啪“声。

他的掌心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凉触感，却迟迟不愿移开。

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不需要再赌正反面了。

“我不能用一整船的人命去冒险。”这是克莱恩内心的答案，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将手里的金币一抹，金属与桌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刮擦声，然后收进了口袋。

“我的体内已经有了源血了，所以我直接喝其他辅助材料应该就行了吧？”

克莱恩反手拿出了调配梦游者魔药所需要的冷血露，召唤服务员给自己准备一杯鸡血鸡尾酒。

两者混合之后，液体变成了浓稠的暗红色，比起酒看上去更像血浆。

克莱恩将这杯鲜红的酒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咙时带着清甜和某种说不清的薄荷味道。

但想象中的剧烈反应并没有到来，反而因为喝了高烈度的鸡尾酒有些困。

克莱恩正想爬回床上睡觉，强烈的睡意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膝盖一软，直接倒在了桌边，额头撞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咚“声，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克莱恩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梦；

有他和卡莎缠绵的春梦，她发间的玫瑰香气如此真实；

也有自己独自失控成怪物的噩梦，他能感受到鳞片刺破皮肤的剧痛；

甚至还有他重返地球之后和家人团聚的美梦，母亲做的红烧肉香气萦绕在鼻尖。

在这些梦境中他还看到了很多陌生的人和故事，梅丽莎？邓恩？莎伦？太多太多他完全看不清的人出现又消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克莱恩莫名有了一种悲伤但又不知从何而起。

克莱恩如走马观灯一般经过无数的梦境场景，时间感完全混乱。好像过了千百年他才缓缓清醒，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梦境之中。

他努力停下来可无济于事，那些场景像是泥鳅一样滑溜，越每次他试图抓住，它们就从指缝间溜走。越发焦躁的他下意识调动灵性，一只半透明的大手在梦境中成形，狠狠抓去，这一次终于有效了。

梦境流逝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他前几天在月读教的场景，他当时正在和真子交流。

在这一刻，克莱恩明白了，他已经成为了梦游者！

【序列9-梦游者】

【能力-梦境归途，将经历的一切在自己的梦境中重现】

【能力-梦游，在睡眠的情况下行动】

【能力-回归，随时可以入睡或者醒来】

【能力-解禁，在睡梦中可以无限制使用身体全部的潜力。】

“这就是梦游者......”克莱恩站在灰色的梦境场景中，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真子的声音机械的响起，应该是当时正在拍卖非凡物品。

“我想要序列5旅行家的魔药配方，你有的话我倒贴你1500金币，另外还有梦游者途径序列8刺青师的魔药配方，有的话减300，怎么样？”

克莱恩这次敏锐的抓住了一个细节，梦游者途径序列8刺青师？

如果真如斯帕罗所说喝下梦游者途径的人无法晋升序列8，那为什么会有对应序列8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