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爱丽丝

晚会结束。

夏艾尔与共舞过的贵族小姐告别之后，他乘坐马车返回了西区的豪宅。

脱下精致的晚礼服，换上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怀里收纳好一只左轮手枪。

夏艾尔接过马丁递来的白衫木手杖，带着马丁缓缓沿着西维拉斯街漫步，虽然晚上的雾霾依然比较严重，但是绯红的月光依然穿过这些雾霭，如同流淌的水银一样在掌心烙印出一个绯红的印记。

“马丁，你说，千年前的月亮，是不是也像我们今夜见到的这样？”

夏艾尔同情了一下过去的自己。

精灵在第四纪元想要躺平，会被一群卷王鄙视的吧？

“少爷，我想应该是吧，要不然为什么特伦索斯特帝国的历代皇帝都被称为夜皇呢？”

“因蒂斯是太阳之国的话，那我们就应该是月亮之国。”

“赞美女神。”

马丁仰望着天空之中的绯红之月，他也在夜色下升起一些感慨，虔诚地在胸前画出一个绯红之月。

“赞美您。”

创造一切的主，全知全能的神...

夏艾尔同样在胸前画出一个绯红之月虔诚地向着远古太阳神祷告。

他始终记着，勤祷告，才能够加速消化魔药。

两人沿着主干道一直走，在接近贝克兰德大桥的时候，看到了距离因蒂斯大使馆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位戴着兜帽的单薄身影。

“晚上好，骗未成年人零花钱的烈阳信徒。”

“你给太阳抹黑了你知道吗？”

夏艾尔走上去挥手打了个招呼。

刺眼的白光闪过，兜帽之下像是亮起两颗灯泡一样，夏艾尔微微侧头，等到视线恢复的时候，已经被人揪住了衣领。

“你再说一遍？”

“我们那是公平公正，你情我愿的正当交易。”

“你要是再敢抹黑我主，我就把你挂在路灯上！”

夏艾尔听到这恶狠狠的声音低头看去，看到的是一名留着利落金发短发的娇俏少女，她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笼罩着一层炽白的光晕。

“别误会，信徒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神灵。”

夏艾尔随口回道。

他如果要嘲笑奥赛库斯，用的理由也绝对不是这个。

“没错，信徒混蛋不代表主...”

金发少女听到这句非常有道理的话，她手上的力道一松，只是在忽然反应过来之后，那张可爱的小脸瞬间泛起凶光。

“爱丽丝小姐，您先松开少爷，有话好好说，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关键时刻，忠心耿耿的马丁冲上来将自家少爷跟这位眼前的非凡者隔开。

“去年，我才17岁吧，你个奸商，高价卖给我多少东西。”

“你不感觉羞耻也就罢了，居然还好意思生气，真是没救了，这素质真差。”

夏艾尔整理了一下领口，用一种我叹苍生疾苦的语气说道。

“少爷，我求您了，您别说了。”

马丁死死拦着眼睛快要喷火的爱丽丝声音当中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可是您今晚的保镖啊...

哪有一上来就向保镖开喷的。

“你闪开！”

爱丽丝一把将碍事的马丁推开，她气势汹汹地走向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夏艾尔。

“边走边聊？”

夏艾尔指指因蒂斯大使馆和贝克兰德大桥说道。

爱丽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凑近夏艾尔的身边仔细闻了闻。

“怎么感觉你身上好像多了点奇怪的味道？”

金发少女的眼中多出一丝疑惑。

“或许是金钱的铜臭味吧。”

夏艾尔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与这位永恒烈阳教会的祈光人拉开距离。

“呵呵~”

爱丽丝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抓住夏艾尔的长袍就向着大桥走去，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打算和夏艾尔好好掰扯掰扯。

“你说，我怎么骗你钱了，说不清楚，小心我把你从桥上推下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恶狠狠地回头瞪着夏艾尔。

“那些魔药材料多少钱？你卖给我多少钱？”

夏艾尔甩了甩袖子，将长袍的袖口从对方的手上扯回来说道。

序列9的主材料不过150磅左右，魔药配方大概200~300镑，这家伙卖给自己就可劲翻倍。

“你嫌贵？你嫌贵别找我买啊。我卖给你的好歹是真货，花了钱还买到假的你就回去哭吧，而且那些都是因蒂斯本地的特产，转运费什么的你不掏一下？”

爱丽丝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不仅不怂，反倒是还生气了起来。

这个鲁恩的白痴贵族，魔药配方给了，魔药材料给了，本来看在你这家伙还算顺眼的份上，打算让你也成为光荣的太阳信徒，结果你居然拿配置好的魔药喂狗？

这也就算了，养只超凡宠物也挺好的，你还以为是中毒，让人把那只猎狗给埋了？

你事后还好意思来找我退货？

小梅纳德不说中毒怎么对外解释，怎么找你退货？你知道亲眼目睹晋升失控对于一个普通人的心灵是多么巨大的冲击吗？

夏艾尔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儿。

“哦，你说的转运费是指从因蒂斯大使馆便宜进货，然后转手翻三倍卖给我吗？”

夏艾尔真是想不明白小梅纳德是怎么被这家伙骗到的。

“额...”

爱丽丝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明明没有给这家伙介绍过多少关于非凡世界的事情才是。

怎么会暴露的？

他怎么忽然就知道内部价格了？哪个混蛋破坏行业规矩！

“魔药配方和魔药材料姑且不谈，虽然贵了点，但你好歹没有拿假货糊弄我。”

“我们说说太阳圣水，永恒烈阳教会的太阳圣水卖多少，你报的价格是多少？”

“一瓶太阳圣水你就敢卖100镑，你怎么不去抢啊。”

夏艾尔想到自己喝瓶感冒药，就喝掉了小富婆奥黛丽一个月十分之一的零花钱。

他都不禁有些咋舌。

“少爷，我买贵了？”

“原价是多少？“

本来默不作声的马丁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他想着好歹和爱丽丝合作了一年多的时间，这太阳圣水号称能够治病祛邪，赶走寒冷，净化怨魂，怎么也价值50镑吧？

爱丽丝小姐翻一倍，他还可以接受。

“10镑。”

夏艾尔说出一个让马丁脚步踉跄了一下的数字。

马丁不可思议地看向有些心虚地偏过头的爱丽丝。

认识了一年，我亲自去取的货，你居然翻了整整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