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朋友萧然写过一首诗《一个人的立春》，我觉得它表达了一位成熟男人的心灵秩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无论是逃离还是隐忍，都是一种宗教，甚至是一种拯救。海德格尔说过，危机出现在哪里，拯救就出现在哪里。一个人，无论是立春还是朝圣，都是对自己的指引和救赎。

人生两条路，一条用来实践，一条用来遗憾。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路有千万条，但最重要的也许就是这么两条。无论是“昨夜闲潭”，抑或是“花落无声”，在人生旅程上，随时都可能“偶因风雨惊花落”，这是遗憾；然而也有可能“再起楼台待月明”，这是实践。岁月可以咬噬人的肉体，但未能磨灭人的灵魂和记忆。“一个人的立春”，其实也就是“一个人的风”，是“一个人的朝圣”，它要面对着的，依然是属于他自己的宗教。

——杨健民《立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