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1.绝海的鸣笛声-黄金时代下的阴影

“百多年前的维多利亚.....”藤原理人的声音在众人的心海中的回荡。

在一刻，福尔马林与乙醚混杂的气息，与实验室光影的交织中，仿佛升华到了极致。

“百多年前的维多利亚......”夹带着颤抖的声音吸引了柯南的注意。

喂，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埃里克·华生站在橡木包裹的铜门前，昏黄的灯光将他的白发映影上晕色。

他浑身止不住得发颤，指尖回扣摩挲着门面。

猛地抬头间，脖子后面的红斑渗出鲜血，仿佛有蠕虫在其中扭动。

“啊！”比他更失常的是，那位佝偻的老者-山田正内。

他站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画像下，异常激动地翻动着画像下的《柳叶刀》。

“是1852年的柳叶刀，是真迹，是孤本。”

哗啦之间，他猛地跑到图书柜前，又哭又笑，状若癫狂道：“1873年的《柳叶刀》特刊《麻醉剂对神经传导的影响》，1879年的《脑解剖图谱：附电刺激反应记录》，1882年《神经系统疾病临床注解》......还有这未公开的电疗实验档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轰然转身下，他趴在了布满了深褐色的污渍的青铜解刨台旁。

发癫的笑，浑浊的灰目中泪水倾斜而出。

他的癫狂下，是其他人淡漠的目光。

“经历了一天的大喜大悲，疯了吧。”

“不用管他，这老家伙曾是中村家族的助手，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还记得在圣约翰医院闹出的那桩丑闻。”

“哦？你说那个啊，我记得执刀的是，中村明彦的父亲和这个老家伙吧。”

“你们说的是，传言中那桩，关于七个孩子的脑神经记忆的解刨报告吗？”

“对哦。”

“当年可是闹出了轩然大波，因为这件事，这老家伙的孙子被人杀害才造成了他和中村家族的解绑。”

“不用管他们啦。”芙蕾雅·阿德勒走到书架旁道：“这里关于脑解刨和神经记忆的书籍，倒是不少。”

“大家一齐拓印一份，出去后，相互借阅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身穿黑风衣，鼻架圆框眼镜的中井贵一微笑道：“这些书上的内容，可是来自脑解刨学的黄金时代，我想那些大人物，一定会喜欢的。”

门内的人，欣喜夹杂着狂热。

门口的人，颤抖和着无助。

“黄金时代...什么黄金时代？”

“不过是刽子手的时代。”埃里克·华生愈见低沉的细语声，就像一道枷锁一样，牢牢锁住了柯南和服部平次的脚步声。

刽子手...灵光穿过柯南的脑海，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服部平次紧紧盯着埃里克·华生，大喊道：“喂，你在说什么啊？你到是把话说清楚啊，什么是刽子手的时代？”

埃里克·华生摸着脖颈后的红斑，回眸间，瞳孔中尽是血丝。

他瞪着服部平次和柯南，轻声笑道：“不是自诩名侦探吗，还不懂吗？”

他指着远处的解刨台，厉声道：“这里就是那些罪恶研究的起源，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对于永生渴望的起点。”

震耳发聩的声音与阿拂洛狄忒号的鸣笛声相互交映。

“呜~~~”

“呜~~~~~~”

鸣笛声回响于甲板......

毛利小五郎醉醺醺地趴在毛利兰的肩头，目光迷离道：“嗝，兰...”

毛利兰担忧地看着他：“爸爸，你还能自己走吗？”

“当然了，兰。”毛利小五郎拍掉毛利兰的手，踉跄间，跌在桅杆旁。

毛利兰蹲在毛利小五郎身旁，凝望着海面，直到蔚蓝的光点完全消失在她的瞳孔中。

风吹过毛利兰的发，也吹动了瞭望塔前远山和叶的裙摆。

远山和叶望着身后的塔门，挪步间叹气道：“结果，还是没有和平次一起看到蓝光。”

“唉...”

她身后的马尾在微风中摇曳，她遥望着夜空，咬唇轻声道：“那家伙，也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在刻有皇家医学研究会-神经病理学部的大门前，远离人群的服部平次紧张地望着眼前愈发危险起来的白毛少年。

在这个无人注视的空间中，落针可闻。

柯南猝不及防的开口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寂静

“喂。”

“我说，是你杀了中村教授吧？”

埃里克·华生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小小少年，他喉咙哽咽间，轻声道：“我？”

柯南走到他的身前，凝视着他道：“晚宴从八点开始，到十一点结束间。”

“唯一跟中森教授有肢体接触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想，你是借着擦拭红酒的机会，为他下毒了吧。”

埃里克·华生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然后呢？”

柯南的身影在煤油灯的照影下，越拉越长。

他沉声道：“在宴会上，中村教授几次跟人争执的瞬间中，他都捂着胸口呼吸剧烈缩张着。”

“我原以为，是他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

“现在，想来，大概是东莨菪碱那样的物质吧。”

“中村教授尸体的脖颈后，发现了一个小点。”

埃里克·华生深深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听着他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

“没记错的话，你胸前的黄铜怀表，曾经跌落在地上了吧？”

“你将含有东莨菪碱的银针藏在黄铜怀表中，借着恰起的冲突靠近中村教授。”

“哪怕教授没有撞到你，你也会另寻机会将红酒泼到他的身上的。”

柯南凝望着埃里克·华生，神色复杂道：“东莨菪碱会干扰心脏生理活动，导致心率显著加快，从而诱发心悸和血压波动。”

“同时，过度的东莨菪碱，也会引发血压升高，视神经水肿，全身血管过度扩张。”

“由于怀表意外跌落在地，这导致扎中中村教授的银针，也同时扎中了你。”

“在场其他人，无不都是从事医疗领域的精英。”

他轻声道：“只有你......”

“我想，你在事先就通过，瞳孔认证进入了配电室，并插入了在晚上十点开启配电线圈的指令。”

“借由在听诊器上安装N52钕磁铁，再通过0.5特斯拉磁场的方法，延缓了尸体肌球蛋白的凝固。”

“由于，东莨菪碱的缘故，视线模糊的你，在墙上留下了歪歪扭扭的血字-RACHE。”

柯南抬眸，沉声道：“勒，对吧？来自WingSheng Holdings集团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少爷？”

埃里克·华生揉过发胀的眼睛，深呼了一口气道：“我说，小朋友，你到底是谁啊？”

柯南沉默片刻道：“江户川柯南。”

“是一个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