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抓作弊

刺猬头上沾了血，挑染的白发掉落一地。

刘佳妮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傅凛抬起脚，她瞬间吓尿了。

他厌恶地后退一步，才转头看向姜晚。

她谨慎地站在几米之外，明显忌惮他，神色却很镇定。

“再打，就死了，这里是学校。”

傅凛居高临下：“他们欺负你，你还替他们说话？”

她抬起手指某个方向：“那边有监控。”

傅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神色算得上肆无忌惮，“那又怎样？”

他大步向她走来，她转身就跑，没跑两步被他抓住。

他攥着她的领口提起来。

“多管闲事，就陪他们一起。”

她挣扎摇头，“息、息怒，姐夫……”

傅凛的神色一瞬间变化，他冷冷盯着她，“你说什么？”

她挣扎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等他稍微放松一些，咳了两声开口：“我知道，你跟我姐姐是那种关系，我姐姐是高二14班的姜雪柔。”

她压低声音：“家里不准我在学校透露身份，但是你是姐夫，应该没关系，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爸爸妈妈会骂死我的。”

这是姜雪柔口中愚蠢讨厌的乡巴佬妹妹，真正的姜家千金。

傅凛审视她，评估她的价值。

她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像一条摇尾巴的哈巴狗。

这倒有点意思。

他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那你会告诉你爸妈吗？”

“我知道的，这是早恋，不能说。”

“很好，很乖。”

他把她手里的手机抽走，打给自己的手机，留下通讯记录后再塞回去。

“以后你姐姐有什么事，你家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姐夫。”

“啊，那我要跟姐姐说吗？”

“这是你跟姐夫之间的秘密，懂吗？”

她连连点头。

这时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傅凛，接起来小声：“喂？我今天可能不方便，因为……我在家了，嗯，爸爸生日。”

“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凉凉的，“看来我不用多管闲事了。”

她回头张望了一下，声若蚊蝇：“你在吗，别出来。”

话音未落，树后面走出一个人，目光温和沉静，像一潭碧水。

傅凛注意到来人，眼睛眯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轻蔑一笑。

沈星河从树影中走出来，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走路的姿势还算平稳，不仔细看不会发现他腿受伤。

他目不斜视从姜晚身边经过，站在被揍的不良少年面前。

“同学，你做得太过了。”

“你在教训我？”

两个男生之间剑拔弩张，姜晚赶紧插到两人中间。

“姐……那个，冷静，我忽然想起来，有一个关于姐姐的小秘密要告诉你。”

她把傅凛推走一段距离，回头对沈星河疯狂使眼色：再不走想挨揍吗，看不出这个纯疯子。

沈星河立在原地，像是一潭平静的水，水上覆了一层薄冰。

傅凛问：“你喜欢这个窝囊废？”

“别开玩笑了姐夫，我发现姐姐最近好像特别缺钱，你能帮帮她吗？她连爸爸送她的化妆品都卖了。”

……

姜晚回去之后，那几个不良少年都不见了，沈星河居然还在，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伸直受伤的那条腿，两手撑在身后吹风。

“回来了？”他语调平静。

“我怕他伤害你，你看到了，他跟疯子一样。”

“那你为什么会跟疯子认识？”

在她思索回复的时候，他站起来，可能今天走了太久，伤腿露出疲态，她追上去，“怎么不撑拐杖，小心骨头长歪。”

她罔顾他的意愿强行搀扶。

偷觑他的脸色。

“其实我跟你一样，特别讨厌他，暴力的男生最讨厌了。”

沈星河看了她一眼。

“我觉得聪明的男人最帅气。”

高三的月考成绩先贴出来。

常年占据榜首的沈星河掉到第二，新来的转学生傅凛强势夺魁。

姜晚：完蛋了。

叫你多嘴！

现在怎么挽尊？

她愁眉苦脸地对着聊天对话框删删减减，班主任走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班主任的神情严肃，点了几个人名跟她走。

被点到的人一个个仿佛被雷劈到。

姜晚推了一下王子轩：“堵在这里干什么，走啊，老师叫我们。”

各个班级都走出这样一支队伍，或长或短，汇聚到一间大办公室。

姜晚在这里看见了姜雪柔。

姜雪柔脸色惨白，眼睛泛红，看着可怜极了，她旁边有个女生想要跟她说话被无视，小声哭泣起来。

姜晚收回目光，发现旁边的小胖墩也在吸鼻子。

“看来有些人很清楚为什么被叫过来。”教导主任沉着脸敲打桌子，“说吧，是谁偷的试卷。”

“一个个来，不说的全部叫家长。”

轮到姜雪柔的时候，她惶然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我不知道这是考题，骗我说是押题我才看的，我不是故意的，老师我真的不知道。”

教导主任的语气柔和了一些：“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老师自有判断。”

姜雪柔鼓起勇气，纤细的手指穿越人群，精准指向姜晚。

姜雪柔旁边的女生微微一愣，立刻附和：“没错，就是她，她骗我们是押题，我们绝对不可能作弊啊老师！”

教导主任目光沉沉地看向姜晚。

“不是我，我才刚转学来，我连考卷藏哪里都不知道。”姜晚否定，“再说了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明明是你到处宣扬你押题准，我们相信你，你怎么能骗人还连累大家？”姜雪柔抽噎着说：“你转学来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该不会在以前学校就是惯犯。”

教导主任把所有人一一问过去，大多数人只承认自己是被传播的中间人，但有几个人跟姜雪柔一样指了姜晚。

“快说。”

王子轩抖了抖，看向人群中的某个人，那人警告地瞪他，示意他旁边的姜晚。

事情闹得这么大，必须有人背锅。

人生地不熟的转学生是最好人选。

姜晚似有所感，看向王子轩。

在教导主任严厉的目光下，王子轩抖得越发厉害，这明显的异常极很可能知道真相。

“报告老师，我知道，他是那个女生的同桌。”

“王子轩，你别包庇她了！”

王子轩终于绷不住哭出来，上气不接下气，一抽一抽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姜晚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背，怎么做了坏事还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兮兮。

十三班的班主任迟疑问：“姜晚，真的是你？”

开学以来姜晚表现得勤奋上进，班主任对她印象不错，如果是真的就太令人失望了。

“不是的张老师。”她说，“题目这么简单，用不着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