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越是尝试维持平衡，越会难以维持

二长老还是分得清，镖局只是小事，顺手能解决就解决，不然也可随他而去。

但妖蟒，却是真正的大事。

钟怀心却不甚了解，好奇问道：“爷爷，那妖蟒到底有什么稀奇的，需要你特意来此狩猎？连族里的事物都不管了。”

二长老笑骂道：“你这丫头，连这个都不知道，以后如何成就筑基？”

钟怀心吐吐舌头，不置可否。

二长老对她也是疼爱，便解释道：

“那妖蟒据说有筑基手段，多半即将突破筑基修为，已经凝聚了妖丹雏形。而这妖丹可不是凡物，其内凝聚了大量天地精华，若能得手，交给信得过的炼丹师，说不定便能炼制出一枚筑基丹。”

“筑基丹！？我知道，那不是据说可以一丹成就筑基的灵丹吗！”

钟怀心闻言也是眼前一亮。

二长老微微一笑：“筑基丹哪有传闻那般厉害，但也确实可以大大提高筑基概率。不过，这种丹药炼材都被宗门把控，散修家族轻易得不到，便难免将其神话了。”

“原来如此。”

钟怀心想到一点，忍不住说道：“莫非，若能得到那妖蟒的妖丹，便可炼制出筑基丹，解决族内如今困境？”

“确实如此。”二长老点头。

不过，他心底也知道，钟家如今的麻烦，不只是老祖将死，没有筑基震慑，而是根本没有合适的筑基后辈。

即便得了筑基丹，也难以逆转局势。

他想得到妖蟒妖丹，获取筑基丹，更多是为了留给自己。这样，等钟家没落后，不管是拿来换取好处，还是给子侄辈留个念想，都好过拿去挽救已经行将就木的家族。

当然，这话是不能明着说的。

钟怀心似懂非懂地点头。

...

何逊将钟家风波前后听完，神情也有些不大好看。

没想到，妖蟒一事居然会引来钟家二长老。

看他来势汹汹，可能会导致镖局与钟家维持的长期平衡被打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越是尝试维持脆弱的平衡，越是会发现这种平衡难以持续，最终只有被颠覆一个可能。”

“除非，解决掉这个二长老。”

何逊都被自己这想法逗乐了。

先不说，炼气巅峰的修士是自己能打主意的？

即便他侥幸搞定二长老，钟家少有的顶梁柱死在宁州城，必然引发一系列动荡。到最后，还是会影响到镖局，让他再难继续过眼下的安逸日子。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管如何，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总镖头们先扛。”

不过，既然确认钟家要对镖局动手，他也就懒得再给钟怀城情报了。

甚至连日常会上报给天机楼的一些无关紧要情报，现在都要仔细思量后才上报。

没有二长老时，这种情报随便给。但如今双方强弱不平衡，就需要思量再说了。

...

之后的几天里，宁州城算是乱起来了。

明面上，温山兄弟和赫长生彻底敌对，在城中不断攻伐，引起不小动静。

上午是温山兄弟找到赫长生的藏身之所，出手欲将他们灭杀。到了下午，便换成赫长生反追踪到他们身上，借助提前埋好的符箓，对其狠狠打击一番。

也就好在双方都是炼气巅峰修为，能够精准把控出手力度，不至于伤到无辜之人。

否则宁州城居民已经叫苦连连，民不聊生。

另一方面，钟家的暗流也开始涌动起来。

镖局连续数次，外出的镖师被埋伏的钟家之人出手，发生小规模交战。结果往往不是当场横死，便是败退而归。

也就是何逊提前上报了相关情报，才让秦三有所预判，减轻了伤亡，否则镖局损失还会更大。

面临钟家挑衅，龙大也是不甘示弱，想要反击过去。

但如今的钟家有二长老坐镇，哪是那么好反击的？

若总镖头们出手，先不说很难真的击溃炼气巅峰修为的二长老。即便可以，钟家其他子弟门客又不是摆设，齐聚进攻镖局，也能造成大量伤亡。

哪怕钟曼容和二长老再不对付，终究还是一家人。要应付起来极不容易。

在连续的压迫下，镖局的局势也逐渐难看。

不少镖师被埋伏出现死伤，更多人干脆被吓破胆，连夜潜逃，悄无声息便离开了镖局。

往日热闹的龙腾镖局，短短数日便走到崩溃的边缘。

总镖头们数次思索要不要放弃镖局，只要保住人就好。

但何逊将钟家二长老的意图当做情报上报，让他们提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并不在镖局。只要撑下去，终能守得云散月明。

为此，他们也暂时决定继续坚守。

何逊这几天的日子自认没好到哪儿去。

大量镖师好手不是出事身死，就是抛弃镖局，导致他这个镇守内院，修为不高的临时副旗也被安排了些任务，需要时刻出动。

如今，内院的凡人出行，已经需要他随行保护。

还好这种任务难度不高，钟家也不至于真的针对凡人，毕竟他们不似赫长生那般，能够轻易控制出手力道。

若真不小心伤到凡人，没准就会引来定玄宗。

这就让何逊还没怎么遇到危险。

即便如此，仍然有几次险些入了圈套。

钟家有些人打算埋伏他们，出动了一些好手，意图针对随行镖师。

但这几次尝试，都被何逊提前听到风声，让手下退避，最终有惊无险，平安回归镖局。

几次波折下来，也给何逊敲了警钟。

“如今局势逐渐危急，以我明面上炼气四层的修为，往后会越来越难以支撑。”

“唉，最麻烦的是，我不能动用定身法或无影符这类手段，否则见识到这些手段的人只要有一个逃脱，我立刻就要成为众矢之的，被贪图这类手段的人盯上。”

“到时候，没准连镖局都待不下去。”

何逊逐渐认识到，自己在明面上的手段极度缺乏。

要想更好地护身，还需要在这方面努力。

“炼气级别修士，法力低微，肉身脆弱，要想加强自身战力，一重法器，二重符箓。”

“法器暂时不用想了，如今镖局库房亏空，听说能用的法器都拿出来发放给镖师们，连我手上也分了一件金刀令。若无重大功劳，根本不可能再得一件法器。”

“但符箓，貌似真的可以试试...”

想到符箓，何逊立刻想到了赫长生。

根据他听到的内容来看，苏青言私底下偶尔会称呼他为“金符门弟子”，言其擅长制符。若放在修仙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制符师。

若是寻常时候，以赫长生的名气地位，是断然不会在宁州城这种小地方贩卖符箓的。

但最近却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