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下去！偏执狂，和他一样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城池的金属闸门在杜烜跳上去之后轰然关闭。

杜烜扯下面具，露出被火焰长期炙烤而泛红的眼角看着路星：“看好了，小鬼。”

只见杜烜操控火系异能，他手中的火球发出锃亮的光芒，将城池墙上的照片全部点亮。

这些照片上全是不同角度的少年，少年们长相各异，穿的时装也有所不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点：脖子上戴着与路星脖子上的木晶项链相似的吊坠。

“这些是近三年来，所有通过虚空隧道抵达地球的‘弟弟候选人’。”

“弟弟的候选人？什么意思？”路星的瞳孔微微收缩。

照片里的少年有的畏缩，有的愤怒，有的麻木，路星在观看照片的同时，看到了旁边的一个红水晶打造的陈列柜，里面摆放着照片上少年们的吊坠。

“我弟弟叫杜溪。”杜烜的指尖划过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年正对着镜头比耶，他的吊坠是一块绿色的鹅卵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光芒。“

“杜烜，别把新人卷进你的偏执里。”一个粗壮沉稳的男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但杜烜充耳不闻，突然抓住路星的手腕，将他拽到陈列柜前。

柜里整齐排列着七枚吊坠，第七枚吊坠和路星的木晶项链十分相似。

“知道这些吊坠是怎么来的吗？”杜烜的声音突然低沉，“每次有新人来，我都会按照佛罗里老师的要求‘测试’他们——把他们扔进丧尸堆，看他们能不能像阿溪那样，用异能保护自己。”

路星的后背猝不及防撞上了冰冷的柜子角，陈列柜里的吊坠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极了械息岛夜晚的电子屏幕。

“所以之前的七个人，都没能通过你的测试？”路星突然意识到了这些“候选人”的结局……

杜烜转过身，火焰似乎在眼底里跳动：“他们要么懦弱，要么自私，要么……”

杜烜的声音突然卡住，喉结滚动，“像阿溪最后一次执行任务那样，为了保护同伴，把自己的异能耗得干干净净，淹没到丧尸潮里。”

杜烜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上狰狞的爪痕——那是五年前，他为了从丧尸口中抢回弟弟，被丧尸抓挠的印记。

“小鬼，你在坠落时自始至终护着自己的项链，为什么？”

“因为那是妈妈给我的爱！”路星狠狠咬了一口杜烜的胳膊，迅速保持距离，所以呢？测试不通过的少年们就该死吗？佛罗里把自己莫名其妙推入到那个隧道，睁开眼又是眼前这个身上杀气四溢的红毛，地球似乎也和想象里不同，蓝天白云呢？

“别叙旧了，他们来了。”粗壮沉稳的男声再次传来，路星抬头看到了眼前的人。

身着棕色长袍的男人已无声立在三尺外，布料摩擦声轻得像沙砾滑动。

他的褐色头发泛着银光，眉骨如岩脊般突出，下垂的眼尾让灰色瞳孔显得格外沉静，胳膊上的护腕嵌着不规则岩石碎片，走动时带起若有若无的土腥味。

“本人历逸尘，二弟鲁莽，我代他赔罪，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男人不慌不忙地安抚路星的情绪，随即抬起头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飞沙走石现象。

“星大人！星大人！有不明生物正在靠近！请小心。”路星兜里的小爱同学再次播放紧急情况，杜烜看到路星手里的小爱同学后，微微震惊的目光转瞬即逝，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三公里以外的丧尸群正以极其诡异的阵型逼近。

路星清楚地看到，在这群丧尸中有两种相貌完全不同的丧尸。

左手边的是一群皮肤碳化呈焦黑色的，骨骼外露部分覆盖燃烧物的丧尸，右手边的是一群皮肤如干裂般的大地，肢体覆盖着石头或者岩甲，头部生长树根状触须的丧尸。

果然，这就叫丧尸，自己在械息岛的时候只了解过故事里的丧尸，如今第一次见，果然……路星傻乎乎地发呆，并没有看到神情极其严肃的历逸尘的表情。

“他大爷的，烜！季伯丞那狗东西这次派出的是吞焰者和裂地者！烜，用那招！”历逸尘的土系异能瞬间在地面划出裂痕，制造出几十块巨大的、宛如放大版的鹅卵石屏障。

“吞焰者和裂地者是丧尸的名字吗？季伯丞又是谁？”路星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杜烜却突然将路星按在墙角，火系异能在两人周围凝成绝对防御的火墙。

丧尸的嘶吼声近在咫尺，路星能清晰看到它们骨骼外露部分覆盖的红色燃烧晶体，这群丧尸正在试图攻破历逸尘释放的鹅卵石屏障。

“听着，”杜烜的声音比火焰更炙热。

“如果我今天回不去了，你就带着这些吊坠，去青木大陆找一座名为溪的废弃实验室，大门密码是阿溪的生日——1107，也是我把他弄丢的日子。”

路星正要反驳，却发现杜烜的指尖在自己吊坠上轻轻摩挲，动作温柔得和刚才判若两人。

火墙外，历逸尘的土鹅卵石屏障接连被击碎，丧尸的利爪已经触及火墙边缘。

“别犯傻！”路星突然抓住紧紧杜烜的手腕。

“你弟弟不会希望你用自己的生命，来填补自己的愧疚！”

杜烜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他心中某个禁忌的角落。

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弟弟杜溪被丧尸潮淹没前塞给他吊坠时，也是这样坚定的眼神，也是这样紧紧的、坚定的双手。那时候，弟弟阿溪对自己说：“活下去，替我看看地球重新变绿的样子。”

火墙在此时轰然倒塌，七只吞焰者突破防线。

杜烜突然大笑，火焰在背后凝聚成老虎形状的虚影：“小鬼，抓紧我！”

杜烜直接将路星扛在肩上，烬日剑释放的火焰本应该对丧尸没有用处，可这些火焰在路星骑在杜烜脖子上后瞬间化为炽蓝色，吞噬掉了吞焰者的生命

“你小子，你能加持异能？”杜烜看到蓝色火焰后显然震惊了一下，反观路星，他被杜烜的肩膀颠簸到几乎咬到舌头。

远处，历逸尘的土墙再次升起，墙缝里竟长出了几株枯黄的小草——那是路星在颠簸过程中无意释放的木系异能。

“杜烜！”历逸尘的怒吼传来，“别光顾着耍帅，城墙快撑不住了！”

杜烜突然急刹车，将路星塞进通风管道：“爬上去，顶楼有个水晶舱。”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火焰在掌心凝聚成信号弹朝向丧尸群发射而去。

路星抓住通风管边缘，看着杜烜转身冲向丧尸群的背影。

火红色披风在血色天空下猎猎作响，像极了械息岛壁画里的守护者。但他知道，这个看似疯狂的火系异能者，不过是个在末世中，拼命想抓住最后一缕光的兄长……

兜里的小爱同学突然传出白清清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路星！路星！你现在在地球，钢绒检测到你向北一百里的地方有和你相似能量反应……”白清清的话未说完，小爱同学信号突然中断，水晶舱的灯光也全部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