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北海冰川，宛如一片银白色的荒漠。
林夜踩着厚厚的积雪，每一步都陷到膝盖。暴风雪越来越猛，能见度不足十丈，刺骨的寒风像刀子般割着脸颊。即使运转太阳血脉抵御寒气，他的手脚仍冻得发麻。
“还有多远？“他转头问身旁的月隐。
老守墓人裹紧银蓝色斗篷，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一片黑色轮廓：“就在那座冰峰下面。上古遗迹入口被冰川覆盖，只有我们守墓人知道确切位置。“
林夜眯起眼睛望去。在风雪中，那座冰峰如同一个蹲伏的巨人，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更令人不安的是，冰峰上空盘旋着一团诡异的黑云，与周围暴风雪的灰白形成鲜明对比。
“厉无咎已经到了。“寒溟的竖瞳收缩成细线，鳞片在雪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影阁的'暗影结界'。“
萧玉儿拔出细剑，剑身映着雪光：“我们直接杀进去？“
“不行。“月隐摇头，“厉无咎既然布下结界，肯定设了埋伏。我们需要分头行动。“
他示意众人围拢，然后用冰晶杖在雪地上画出示意图：“遗迹有三个入口。主入口被影阁把守，东侧有一条隐蔽的冰缝，西侧则是水下通道。“
“我带守墓人从主入口佯攻，吸引注意。“月隐分配任务，“寒溟大人走水下通道；林夜你们四人从东侧冰缝潜入，直取遗迹核心。“
寒溟补充道：“记住，深渊之眼被封印在一块万年玄冰中。千万不要直接用身体接触，否则会被九幽之力侵蚀。“
林夜点点头，转向白小芸、萧玉儿和莫清雪：“准备好了吗？“
白小芸手腕上的月神印微微发亮，点了点头。萧玉儿挽了个剑花，莫清雪则默默握紧了剑柄，冰蓝色气息在周身流转。
“行动！“月隐一声令下，守墓人们迅速分成三组。
林夜四人跟着一名年轻守墓人向东侧移动。那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自称月尘，动作却异常敏捷，在积雪中如履平地。
“小心脚下。“月尘提醒道，“这里的冰层很薄，下面是万丈深渊。“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轰鸣——月隐带领的守墓人开始进攻了！冰峰方向亮起各色光芒，隐约能听到打斗声。
“快！“林夜催促道，“趁他们被牵制住！“
月尘加快脚步，带领四人来到一道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冰缝前。缝隙很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部漆黑一片。
“我先走。“林夜激活太阳印记，掌心燃起一团金焰照明，率先挤入冰缝。冰冷刺骨的冰壁紧贴着身体，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冰缝内部蜿蜒曲折，时宽时窄。有几次，林夜几乎卡在狭窄处，不得不运转太阳真火稍稍融化冰壁才能通过。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晶。
“哥哥...“白小芸在后面轻声说，“我感觉到了...很邪恶的气息...“
林夜也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力量从深处传来，让他的太阳血脉本能地躁动起来。那感觉就像在玄云宗面对九幽之门时一样，但更加...古老。
“快到了。“月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前面右转就是遗迹内部。“
众人屏息凝神，跟着月尘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冰洞，洞顶垂下无数冰锥，地面则布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冰洞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块透明玄冰，内部封存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体——一颗拳头大小的眼球！
眼球通体漆黑，但瞳孔却是血红色的，即使被冰封，仍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邪恶波动。那就是深渊之眼！
“别直视它！“月尘急忙低头，“看久了会发疯的！“
林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同时观察四周。冰洞内空无一人，厉无咎和他的手下似乎都被月隐吸引到了外面。
“我们运气不错。“萧玉儿小声道，“趁现在取走它？“
莫清雪摇头：“太简单了。厉无咎不可能不留人看守。“
仿佛印证她的话，冰洞阴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聪明的小姑娘...不愧是莫天机的养女。“
一个黑影从地面升起，如同液体般凝聚成人形——正是影阁阁主厉无咎！他依旧一身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下，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面。
“等你多时了，林夜。“厉无咎缓缓抬手，四周阴影中顿时浮现出数十个影阁杀手，“交出月魄玉佩，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林夜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太阳印记金光大盛：“休想！“
厉无咎冷笑一声，突然打了个响指。林夜身后的月尘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影子竟然活了过来，化作黑色尖刺贯穿了他的胸膛！
“月尘！“白小芸想去救他，却被林夜一把拉住。
“没用的...“月尘口吐鲜血，“快走...这是个陷阱...“
他的身体迅速变黑，如同被墨汁浸透，最后化为一滩黑水渗入冰面。林夜心头一凛，厉无咎的影术比传闻中更加诡异恐怖！
“杀。“厉无咎轻轻挥手，影阁杀手们立刻从四面八方扑来！
“背靠背！“林夜大喝，四人立刻组成防御阵型。萧玉儿的细剑化作一片青光，莫清雪的玄冰剑气冻结空气，白小芸的月魂之力形成银色屏障，林夜则双手燃起太阳真火，将靠近的敌人烧成灰烬。
但影阁杀手数量太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更可怕的是，他们被杀后尸体都会化为黑影，重新凝聚成形，仿佛不死不灭！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萧玉儿喘着气说，她的左臂被一道黑影划伤，伤口泛着不祥的黑色。
林夜也发现了问题。这些杀手根本不是真人，而是厉无咎用影术创造的傀儡！除非击败施术者，否则永远杀不完。
“我去对付厉无咎！“他决定道，“你们想办法取深渊之眼！“
不等同伴回应，林夜已纵身跃起，脚踏几个杀手的头顶，直扑厉无咎！双掌金光凝聚，一记“大日焚天掌“轰向对方面门！
厉无咎不躲不闪，任由掌力击中——然后林夜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厉无咎的身体，如同打在影子上！
“愚蠢。“厉无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一记重击落在林夜后心！
“噗！“林夜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前冲几步。转身时，厉无咎又回到了原位，仿佛从未移动过。
“影遁术...“林夜擦掉嘴角血迹，“你能在阴影中自由移动。“
厉无咎微微颔首：“眼力不错。在这冰洞里，只要有光就有影，而影子...就是我的领域。“
林夜心头沉重。这意味着除非让整个冰洞完全无光或者完全无暗，否则根本无法碰到厉无咎！而这两种情况在当前环境下几乎不可能实现。
另一边，白小芸三人也在苦战。萧玉儿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对影子杀手效果有限；莫清雪的玄冰剑气能暂时冻结敌人，但消耗太大；白小芸的月魂之力最为有效，可净化黑影，但她还要分心保护受伤的萧玉儿。
情况危急，林夜突然灵光一闪——如果无法消除影子，那就制造足够强的光，让影子变得微不足道！
“掩护我！“他对三人大喊，然后全力运转大日真经。头顶太阳印记光芒暴涨，如同一轮小太阳在冰洞中升起！
强烈的金光下，影阁杀手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厉无咎眯起眼睛，显然也被这强光影响。
“就是现在！“林夜咬牙坚持，“取深渊之眼！“
白小芸反应最快，月神印银光流转，化作一道银索缠向祭坛上的玄冰！就在银索即将接触玄冰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从地面窜起，挡在了中间——是暗鸦！
“小丫头，别急嘛。“暗鸦怪笑一声，翅膀一挥，数根黑羽如利箭般射向白小芸！
千钧一发之际，莫清雪闪身上前，玄冰剑气横扫，将黑羽冻结击落。但暗鸦的真正目标并非白小芸，而是干扰林夜——就这么一耽搁，林夜维持的强光开始减弱，影阁杀手们重新凝实！
“可恶！“林夜感到力量急速流失，不得不收敛光芒。厉无咎趁机发动攻击，从各个阴影角度袭向林夜，每一次攻击都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哥哥！“白小芸想过去帮忙，却被暗鸦缠住。萧玉儿和莫清雪也被越来越多的影子杀手包围，形势急转直下。
就在这危急关头，冰洞顶部突然炸裂！一个巨大的身影破冰而入——是寒溟！他恢复了冰魄蛟的真身，银蓝鳞片在冰洞中熠熠生辉，一尾巴扫飞了大片影子杀手！
“寒溟！“厉无咎首次露出惊容，“你竟敢插手影阁事务？“
寒溟的竖瞳锁定厉无咎：“北海是我的领地，滚出去！“
他张口喷出一道极寒吐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厉无咎急忙化作黑影遁走，但仍有部分黑雾被冻住，落地摔得粉碎！
“取深渊之眼！“寒溟对林夜大喊，“我来拖住他们！“
林夜会意，立刻冲向祭坛。暗鸦想阻拦，却被寒溟一爪子拍飞！厉无咎从阴影中现身，双手结印，一道黑光射向寒溟，在蛟龙身上炸开一个大洞！
“寒溟大人！“白小芸惊呼。
寒溟痛吼一声，但仍死死挡在祭坛前：“快！没时间了！“
林夜跃上祭坛，伸手抓向那块封印着深渊之眼的玄冰。就在他即将触碰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袭来——是厉无咎！对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抢先一步将玄冰抓在手中！
“哈哈哈！“厉无咎狂笑着退到安全距离，“多谢你们帮我找到它！“
他用力一捏，玄冰碎裂，深渊之眼落入掌心！刹那间，一股恐怖的黑暗波动席卷整个冰洞，所有人都被震飞出去！
林夜艰难地爬起来，看到厉无咎悬浮在半空，黑袍猎猎作响。深渊之眼已经融入他的右手，变成了一只可怖的黑色鬼眼，血红的瞳孔不断转动，扫视着下方众人。
“力量...无穷的力量！“厉无咎陶醉地呻吟着，“难怪九幽主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更可怕的是，林夜发现周围的影子杀手们正在一个个崩溃，化为黑气被深渊之眼吸收！每吸收一个，厉无咎的气息就强大一分！
“他在献祭自己的手下！“莫清雪惊骇道。
厉无咎听到后，狞笑道：“能为阁主献身是他们的荣幸。现在...轮到你们了！“
他举起鬼手，深渊之眼猛然睁大，一道黑红光柱射向众人！寒溟挺身阻挡，却被光柱直接贯穿，重重摔在冰壁上，银蓝鳞片大片剥落，鲜血染红了冰面！
“寒溟！“白小芸哭喊着想去救他，被林夜死死拉住。
“没用的...“林夜咬牙道，“我们得先解决厉无咎！“
但如何解决？现在的厉无咎强大得令人绝望！深渊之眼不仅能吸收影子杀手，甚至开始抽取冰洞本身的能量，周围冰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必须阻止他！“萧玉儿强撑着站起来，“否则整个北海都会被他吸干！“
林夜大脑飞速运转。常规手段肯定无效，或许...只有再次尝试日月同辉了！虽然寒溟警告过不要过度使用，但现在别无选择！
“掩护我！“他对三人说，“我需要时间准备大招！“
白小芸立刻明白他的意图，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头答应。三人站成三角阵型，将林夜护在中央。
林夜盘膝而坐，全力运转大日真经和月华诀。胸口日月印记同时亮起，金银两色能量开始流转。这次他不再抗拒两种力量的融合，而是主动引导它们交织在一起！
厉无咎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深渊之眼转向林夜：“垂死挣扎！“
一道比之前更粗的黑红光柱射来！白小芸、萧玉儿和莫清雪同时出手，月魂屏障、剑气和玄冰三重防御叠加，勉强挡住了这一击，但三人都被震得口吐鲜血！
“坚持住！“白小芸咬牙道，月神印光芒大盛。
厉无咎冷哼一声，鬼手连挥，数道光柱接连射来！防御开始崩溃，萧玉儿和莫清雪先后倒地，只剩白小芸一人苦苦支撑。
“哥哥...快点...“她嘴角溢血，双腿颤抖，但就是不退一步！
林夜看到妹妹的惨状，心如刀绞。愤怒与悲痛加速了日月能量的融合，金银光芒在体内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最终汇聚到胸口——
“日月同辉！“
一道金银交织的光柱从林夜胸口迸发，与厉无咎的黑红光柱对撞！两股力量在空中僵持，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整个冰洞顶部，露出漆黑的夜空！
“不可能！“厉无咎惊怒交加，“你怎么能对抗深渊之眼？“
林夜没有回答，全部精力都用在维持光柱上。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掌控日月同辉，但消耗也远超想象。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但他不能停下！
两道光柱的对抗达到白热化，周围空间开始扭曲。突然，深渊之眼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竟然转向了白小芸！
“原来如此...“厉无咎露出狞笑，“月魂载体...完美的祭品！“
他猛地改变目标，黑红光柱直取白小芸！林夜想要拦截已经来不及了！
“小芸！“他绝望地大喊。
白小芸面对袭来的光柱，竟然露出决然的神色。她双手结印，月神印完全激活，全身笼罩在耀眼的银光中！
“月魂...净化！“
她竟然主动迎向黑红光柱，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银光与黑红光芒激烈碰撞，产生的爆炸将所有人都掀飞出去！
当光芒散去，林夜惊恐地看到白小芸悬浮在半空，全身被黑红能量缠绕，而她的银光正在一点点被侵蚀！
“不！“林夜想冲过去，却被爆炸的余波阻挡。
白小芸转头看向他，嘴角挂着凄美的微笑：“哥哥...找到净月泉...“
说完，她突然主动吸收所有黑红能量，然后带着深渊之眼的大部分力量，坠向冰洞底部突然出现的深渊裂隙！
“小芸！！“林夜的嘶吼响彻冰洞，但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厉无咎也受到重创，深渊之眼暂时黯淡下来。他愤怒地咆哮：“该死的丫头！坏我大事！“但看到林夜血红的双眼和暴涨的金银光芒，他明智地选择了撤退，“影阁所属，撤！“
影阁残部迅速消失在阴影中。林夜想追，却因力量耗尽而跪倒在地，只能捶打着冰面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林夜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惊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守墓人据点的房间里，全身缠满了绷带，稍微一动就剧痛难忍。
“别乱动。“萧玉儿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你伤得很重。“
林夜转头，看到萧玉儿和莫清雪都守在床边，两人也都带着伤，尤其是萧玉儿，左臂整个被黑布包裹，隐约有黑气渗出。
“小芸呢？“林夜沙哑地问，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萧玉儿低下头，莫清雪别过脸去，无人回答。
林夜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记忆中最后一幕重现——白小芸带着深渊之眼的能量坠入深渊...那种高度，那种伤势，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寒溟大人去找了。“萧玉儿最终打破沉默，“他说冰峰下的深渊通往地下暗河，也许...也许还有希望。“
林夜知道这只是安慰。深渊之眼的腐蚀力量连寒溟这样的存在都抵挡不住，白小芸怎么可能...
“都怪我...“他声音嘶哑，“如果我早点掌握日月同辉...“
“不是你的错。“莫清雪突然开口，声音冷冽但坚定，“白小芸做了自己的选择。她救了所有人。“
确实，如果不是白小芸牺牲自己吸收大部分深渊之眼的能量，他们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但这样的安慰对林夜毫无作用。
“厉无咎...逃了？“他强迫自己转移话题，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萧玉儿点点头：“带着重伤逃走的。不过深渊之眼似乎受损了，短时间内他应该无法再使用那种力量。“
“寒溟大人说，白小芸带走的只是深渊之眼的'瞳孔'部分。“莫清雪补充道，“真正的核心——'眼白'还藏在净月泉底。这也是为什么厉无咎接下来一定会去找净月泉。“
林夜猛地坐起身，不顾全身剧痛：“那我们得抢先找到净月泉！如果小芸还活着...如果...“他说不下去了，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月隐前辈已经去准备了。“萧玉儿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夜，“他说...是时候履行承诺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月隐和寒溟走了进来。寒溟已经恢复人形，但脸色苍白，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伤势不轻。
“寒溟大人！“林夜急切地问，“找到小芸了吗？“
寒溟摇摇头，竖瞳中满是愧疚：“深渊底部是错综复杂的地下暗河，我搜寻了每一处可能的地方...只找到了这个。“
他伸出手，掌心是白小芸一直戴着的银月发簪，已经断成两截。
林夜颤抖着接过发簪，心如刀绞。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月隐前辈，您说过通过三重考验就能带我们去净月泉。现在我们完成了任务，请履行诺言。“
月隐叹息一声：“确实。你们不仅通过了考验，还付出了惨重代价...守墓人言出必行。“
他看向寒溟：“王，您意下如何？“
寒溟点头：“带他们去吧。月清影的孩子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林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什么真相？“
“关于净月泉的真相。“寒溟的竖瞳直视林夜，“它不只是一处圣地...还是一座坟墓。“
林夜心头一震：“谁的坟墓？“
“初代月神殿主。“寒溟的声音低沉下来，“也是我的第一任主人。“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寒溟竟然是初代月神殿主的契约灵兽？那他的年龄...
“三千年前，初代殿主与初代九幽之主同归于尽。“寒溟继续道，“她的遗体被葬在净月泉底，而她的力量...则化作了泉水。“
月隐接过话头：“每一代月神殿主临终前都会前往净月泉，将部分力量融入泉水。因此它才能净化九幽之力——那是无数代殿主力量的结晶。“
林夜消化着这些信息：“所以净月泉不仅能救小芸...还可能藏着对抗九幽之主的秘密？“
“不仅如此。“寒溟神色凝重，“深渊之眼的'眼白'部分就封印在泉底。如果让厉无咎得到它，与'瞳孔'重新结合...九幽之主将提前破封！“
情况比想象的更紧迫。林夜挣扎着下床：“我们立刻出发！“
“你的身体...“萧玉儿担忧道。
“没事。“林夜咬牙站直，“太阳血脉恢复力强。“
月隐看了看众人，点头道：“好。我们连夜出发。净月泉位于北海最北端的'月陨谷'，需要穿过一片危险海域。“
寒溟补充道：“我会派我的海族部下沿途保护。但最终进入月陨谷的...只有你们四人。“
“为什么？“莫清雪问。
“月神殿的规矩。“月隐解释，“非月神血脉者，除非得到认可，否则无法进入圣地核心。“
林夜握紧断成两截的发簪，眼神坚定：“无论什么规矩，什么危险，我都要找到净月泉...找到救小芸的方法！“
众人简单收拾行装，在守墓人的护送下登上了一艘奇特的海船——船身由某种银色木材制成，船头雕刻着新月标志，帆布上绣满星辰图案。
“月神殿的遗物，'星梭号'。“月隐自豪地介绍，“能在任何风浪中航行。“
夜色已深，但北海的天空却异常明亮——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将海面映照得如梦似幻。星梭号无声地滑入海中，向着北方疾驰。
林夜站在船头，望着漆黑的海面。极光倒映在水中，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他摸了摸胸口的日月印记，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到净月泉，找到妹妹...完成父母未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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