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莉莉的“偶遇”经历，让尤金逐渐摸索出一些鬼魂行动的规律。
虽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但做好记录和总结，有利于他后续继续研究鬼魂并与之对抗。
“一、鬼魂不会无差别攻击他人。”
无论是欧迪的鬼魂，还是莉莉的鬼魂，他们第一次找上的，都是和他们的死亡有密切关系的人。
就连尤金……也是。
只是莉莉的死因还不确定。
尤金并不认为费马会杀了莉莉，他的自习室搭子也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这个“有密切关系”的人不一定是凶手。
“二、鬼魂发起攻击需要触发一定条件。”
比如说，莉莉的鬼魂可能只会攻击看见她并张开嘴巴的人。
这个限定条件有些苛刻。
可能是因为莉莉就算变成鬼魂，也比较弱小。
尤金暂时还没有发现鬼魂欧迪攻击人的条件。
不过可以猜测一下，鬼魂欧迪只能通过抽屉靠近活人。
“如果以后遇见更厉害的鬼魂，他们攻击活人的前置条件可能会越来越宽松。”
尤金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
就算是号称无解的强大怨鬼，在攻击人类前，也需要他们触发某些条件。
比如说看过什么录像带、进过什么房屋、喝过什么泉水……
魔方一层的职工很多。
尤金沉浸于思考，和不少人擦肩而过，还差点儿撞上两个。
职工们看不清尤金的脸，却能认出他身上的学徒黑袍。
他们虽然不至于多么忌惮二级巫师学徒，但也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在路上行人主动避让下，尤金快速来到一层三排一格。
到了这里，走廊里又看不见什么行人。
这一格是处理魔方垃圾和废弃物资的地方。
几百人生活的地方，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生活垃圾。
更别提这几百人中，还有许多是巫师。
他们制造的生活垃圾都可能对外界造成严重污染，或者有致命危险。
所以这里的垃圾都要经过特别隔绝和处理。
于是，魔方的一层三排一格就变成了一个空间广阔，但是人员稀少的特殊区域。
尤金是第一次来这里。
走廊的空气中萦绕着奇怪的气味，有种烂香蕉的味道，还有香草的气息。
尤金在穿过这条充满古怪味道的长廊时，目光时不时落在两边的房门上。
刚刚被莉莉的鬼魂吓了一跳，他总会忍不住在脑中想象：位于走廊两侧的房门缓缓开启，缝隙中露出女人倒置的脸庞……
不过，这些房门全程安安静静的，没有谁突然打开。
终于，尤金来到走廊尽头，来到雷彻提供给他的工作地点。
在尤金面前是一扇双开的银灰色大门。
是之前走廊两侧房门的宽三倍，两倍高。
尤金上前，推动门上的把手，拧开门锁，双手齐齐按在大门上，用力向里推。
大门底部与石头地面摩擦的地方发出刺耳的声音。
“嗞——”
像是有许多小石子粒夹在门缝下面。
走进去，大门在弹簧的作用下重新闭合。
尤金上前两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二层平台上，平台两侧是向下的环形缓坡。
两边坡底凌乱地摆放着七八辆手推车。
一个秃顶两鬓还有灰白色头发的老头正在整理着其中一辆车上的垃圾。
他早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直到干完手里的活，才抬头看向平台。
“巫师学徒？”
老头肩膀上也别着代表体力劳动者的蓝肩章。
他看尤金时，眼中并没有其他蓝肩章们的谨慎小心。
他手上套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皮革手套，手中抓着不知道沾了血还是红颜料的黄色布料。
“这里不是巫师学徒应该来的地方。”老头抬手指着墙壁上的标语，念道，“禁止巫师学徒从垃圾中回收魔法材料。”
尤金上前一步，双手放在面前的铁制栏杆上，“你好，是雷彻·库克介绍我过来的。”
老头有些意外，杂乱的眉毛高高扬起。
“这么快就有新人接手了？我还以为想要找个学徒接替他的工作要找好久呢。”
他嘟嘟囔囔地，“不过这应该是好事。好吧，请过来，我们聊一聊工作的内容。”
尤金顺着右边的缓坡向下走。
“现在学徒的日子都这么难了吗？倒垃圾的活都不缺人干了。”
听见老头这句话，尤金险些踉跄。
他有点儿郁闷。
如果不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他的日子其实还过得去。
不过，今后他应该不会再生病了。
等尤金来到老头面前，对方已经拿掉了厚重的皮革手套。
他正色道：“我是朗姆·特姆斯，一层的垃圾处理员。像你看到的一样，蓝肩章，体力劳动者。也生活垃圾大厅的管理者”
“你好，我是尤金·弗莱彻，是二级学徒。”
“是的，必须是二级学徒。这份活一级干不来，三级不屑干。也只有很缺学分的二级学徒才会来。”
朗姆又补充了一句。
“哦，是很缺学分又能忍受成堆垃圾的二级学徒才会来。”
尤金看着缓坡底部凌乱堆放的、装满垃圾袋的手推车，想起了大型超市出口，那些被随意堆在路旁的推车。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帮你收拾垃圾？”
“不！你们巫师学徒怎么能做这么没有魔法含量的工作？初步的垃圾分类和整理是我的工作，而你……”
朗姆指着后面的一扇大铁门。
“你要负责的是在那间屋子里，二次筛选我挑出的垃圾，找出混在里面的残缺魔法材料或者魔法生物。顺便问一句，你的魔法生物学成绩如何？”
尤金挺直了腰杆，“优异。”
“漂亮！”朗姆拍了下布满深刻纹路的手掌，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雷彻那小子真是靠谱！”
“靠谱的是我。”尤金想着，“还有我那贫瘠的学分。”
“报酬是多少？”尤金直接问。
虽然他可以忍受倒垃圾的工作，但前提是学分给得足够。
不然，他完全可以选择其他工作。
“你需要三天来一次，工作三次后可以得到一学分。”
一个月差不多能挣三学分。
不算特别多，但是也可以接受。
“我每次需要工作多久？”
“当然是看你什么时候能做完。雷彻那小子基本用一个小时就能完成工作了。而且，还很少出问题。”
每次工作一个小时？
单个时长报酬率很高了。
比给泰特代写符文学作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