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荒野少年

青岩镇的午后,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金色的碎影。齐墨和同村的几个少年相约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准备玩一场他们最爱的“夺旗之战”游戏。

“这回我可不会再输给你们啦!”小虎把袖子往上一撸,摩拳擦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急性子,玩游戏总是冲在最前面。

“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阿福不甘示弱,双手叉腰,圆滚滚的肚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别看他身形胖,跑起来可灵活着呢。

齐墨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自从记事起,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游戏开始,小虎像一阵风似的率先冲了出去,目标直指对方阵营的旗帜。阿福则不慌不忙,绕到侧翼,打算来个声东击西。齐墨却站在原地,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思索着战术。他发现,对方阵营在旗帜周围布置了不少“守卫”,正面强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突然,齐墨眼睛一亮,他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路,从侧面可以绕到对方旗帜后方。他悄悄向同伴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跟他走。几人猫着腰,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旗帜时,对方的一个眼尖的少年发现了他们。“不好,有人偷袭!”那少年大声呼喊着,其他“守卫”纷纷围了过来。

小虎见状,猛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根树枝),大声吼道:“都冲我来,别想拦住我们!”他这一喊,吸引了大部分敌人的注意力。

齐墨趁着混乱,如鬼魅般迅速冲向旗帜。他的动作敏捷而利落,几个闪身便避开了敌人的阻拦。就在他快要拿到旗帜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原来是对方阵营的小队长石头,石头身形魁梧,力气也大,平时在村里就以力气大而闻名。

“想拿走旗帜,可没那么容易!”石头双手握拳,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齐墨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巧妙地利用脚步移动,不断变换着进攻的角度,寻找着石头的破绽。突然,他一个假动作,佯装向左进攻,趁石头防守左侧时,迅速向右一闪,成功绕过了石头,一把抓住了旗帜。

“我们赢啦!”齐墨高举着旗帜,兴奋地大喊。小伙伴们纷纷围了过来,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少年们的笑声在村头老槐树下回荡许久,随着这抹暮色,这场激烈又欢乐的“夺旗之战”也到了尾声。

小虎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却挂着畅快的笑容,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对着大家喊道:“今天可真痛快,下次咱们接着玩,我肯定能想出更厉害的招儿!”阿福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附和道:“那必须的,下次我和小虎配合,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齐墨微笑着将手中的“战旗”——那根破旧却承载了一下午欢乐的树枝,轻轻插回老槐树旁的泥土里,说道:“好啊,我可等着你们更厉害的招数呢。”小伙伴们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游戏里的精彩瞬间,回味着刚才的紧张刺激。

“今儿玩得太过瘾咯,天都快黑啦,再不回去,爹娘该着急咯!”小虎挠挠头,憨笑着和伙伴们道别,阿福也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家走去。齐墨抱着赢来的“战利品”——一根漂亮的羽毛,和小伙伴们挥手作别,踏上回家的路。

齐墨的家,在青岩镇西头,一座被爬墙虎半掩着的小院。院门半掩,他轻轻推开,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阿墨,你可算回来啦!”母亲柳氏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她系着围裙,手里还握着锅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却无损她的温婉。柳氏本就是青岩镇土生土长的姑娘,从小在这山水间长大,性子淳朴又善良,邻里乡亲都夸她是个难得的好人。

这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从屋里蹦了出来,像只欢快的小鹿,一下子扑到齐墨怀里:“哥哥,你去哪儿啦,我可想你啦!”这便是齐墨的妹妹小萱,才六岁的她,生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满是天真无邪。

齐墨笑着摸摸小萱的头,把羽毛递给她:“看,哥哥给你赢的漂亮羽毛。”小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捧着羽毛爱不释手,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哥哥,哥哥最好啦!”

“阿墨,回来啦。”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墨转身,看到父亲齐渊正从院子里的小菜园走过来,他手里还拿着锄头,裤脚挽得高高的,上面沾着些泥土。齐渊是个外来户,听母亲说,他年轻时四处闯荡,机缘巧合之下流落到青岩镇,就此定居下来。齐渊为人沉默寡言,却有着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平日里靠耕种几亩薄田和打些零工维持生计,虽说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可一家人其乐融融,倒也知足。

“爹,今天我和小虎他们玩夺旗游戏,赢啦!”齐墨一脸自豪地说道。齐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小子,有出息。”简单的话语里,满是对儿子的赞许。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桌上摆着几盘简单却冒着热气的家常菜,有清炒时蔬、咸菜,还有一锅香喷喷的玉米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饭后,一家人还舍不得回屋,依旧围坐在石桌旁,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饭后,天色渐暗,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铺展开来。齐渊抬手,点亮了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昏黄的光晕悠悠地洒下,映照着一家人的面庞。他搬来一张小板凳,缓缓坐下,目光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阿墨、小萱,爹给你们讲讲外面的世界。”齐渊的声音低沉而醇厚,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小萱一听有故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像只小团子一样,飞快地跑到齐渊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双手托着腮,满脸期待。齐墨也来了兴致,拉过一张凳子,紧挨着父亲坐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在咱们青岩镇之外,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齐渊缓缓开口,“有高耸入云的仙山,云雾缭绕间,藏着无数修仙门派。那些修仙者,能御剑飞行,掌心聚灵,一念之间,便可移山填海、呼风唤雨。”

小萱听得入了迷,小嘴张得大大的,满是惊叹:“哇,爹爹,修仙者这么厉害呀,那我们能成为修仙者吗?”

齐渊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孩子,仙凡阻隔极为严重。修仙者居于高高的仙山之上,平日里极少踏足凡间,普通凡人更是难以知晓修仙之事。他们有着自己的修炼体系、门派规矩,与我们凡人的生活,几乎是两个天地。”

齐墨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爹,那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齐渊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爹年轻的时候,也曾四处闯荡。有一次,在深山之中,偶然间遇到了一位受伤的修仙者。我看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临时搭建的住处,悉心照料。他伤好之后,为了答谢我,便给我讲了一些修仙界的事情。”

“后来呢?”小萱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他便离开了。自那以后,我再没见过修仙者,可那些奇妙的故事,却一直记在我心里。”齐渊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向往,转瞬又回归平静,“阿墨、小萱,修仙之路,对我们凡人来说太过遥远。咱们一家人,守着这青岩镇,过好平凡日子,便足够了。”

夜更深了,月色如水,洒在小院里。齐墨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父亲讲述的修仙故事在脑海中不断回荡。仙凡阻隔又如何,他心中悄然种下一颗向往的种子,总有一天,他要亲眼去看看那神秘的修仙世界,打破这看似不可逾越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