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为什么不行

不知发生了什么，李清瑶气得厉害。

还没进到院子里萧冽就听到她发火的声音：“照顾我好几年的下人多得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随即是惊恐的一个声音伴随着磕头声，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求小姐饶命。

萧冽听出那人是文修，从还是小童的时候就跟着李清瑶，到现在至少也有六七年了。

但李清瑶十分不念旧情，冷冷地吩咐道：“三十大板，扔出李家！”

这几乎等同于送文修去死。

汗毛直立之中，萧冽听到大哥低低的劝告声：“你若是留下，迟早跟他一个下场。”

说罢，他让萧冽留在门外，主动朝李清瑶走去。

“小姐，有什么吩咐？”

萧冽听到打在萧凛脸上的清脆巴掌声，然后是李清瑶带着怨气和委屈的哭腔：“你刚刚怎么不在？萧冽呢？他死哪里去了？”

萧冽打了个哆嗦。

他以为李清瑶可怜，但那显然只是错觉，李清瑶从来任性跋扈不，根本不值得同情。

李清瑶的怨气还在发散：“这贱仆居然想爬我的床！”

萧冽：？？？

什么？文修刚刚做了什么？！

少年郎一个没忍住就冲了出去，围着李清瑶嘘寒问暖：“小姐没事吧？小姐被他碰了哪儿？别哭别哭，我去把他手剁掉！”

文修活该！三十大板打得轻了！

李清瑶正被萧凛抱着，闻言把小脸藏进了萧凛厚实的大胸里。

“我才没哭！”她声音闷闷的，也凶巴巴的，“现在知道来了？刚刚怎么没见你出来？”

萧冽默默看了眼大哥。

李清瑶的身量本来就纤细娇软，窝在青年怀里的时候更显得乖甜可欺，不用看都知道被她抱着有多香多软多舒服。

他快酸死了，劝了自己千百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哀怨地看了眼大哥。

她刚刚喊的明明是萧冽！是我！

文修挨了顿板子，痛哭着说出他爬床的原因。

却原来，文修以前是李清瑶最器重的仆人，因萧冽的到来而失宠，守在门口听了几天墙角之后，他确信主子近日饥渴，遂主动献身替主子分忧。

听闻文修的解释，李清瑶气得连摔好几个花瓶。

“你才饥渴！你全家都饥渴！”小少爷恼怒道：“既然那么爱爬床，把他送金玉坊去，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李泓秋凉凉道：“你自己不知廉耻，怪人家诬你名声？”

他以前从不这么刻薄，但近来怨气太大，对谁都是这么个尖酸的样子，面对李清瑶的时候尤甚，非要把妹妹气到跳脚不可。

李清瑶本想说那是污蔑，扭头一看是他，立刻跟叉腰她吵架：“我就不知廉耻怎么了？你是嫌我不配待在李家想赶我走么？”

“你！”李泓秋更气，“你这样下去，要是让别人知道……”

“别人知道了还能打我不成？你不也做梦梦到过你一度春宵吗？”

书里有段时间李泓秋不肯与原主亲近，原主委屈坏了，跟哥哥冷战半个月。

最后还是李泓秋服软，解释说最近总梦到一些男女之事，他们已经长大了，不要太过亲密。

心事被戳，李泓秋面红耳赤：“你胡说八道什么？”

看起来这辈子李泓秋也做梦了呢，李清瑶挑眉故意问：“你梦到了谁呀，那么紧张？”

李泓秋通红的脸忽然一白，狠狠瞪了李清瑶一眼：“不管你了！”

他逃也似的离开小院，脚步还有些踉跄。

萧冽迎面走过来，李泓秋连忙放缓脚步假装自己是在散步，还凉凉地嘲讽了萧冽八个字：“美色惑人，终不长久。”

想想觉得不对，又骂道：“你长得丑死了！”

萧冽淡淡道：“小姐喜欢。”

一句话绝杀，气得李泓秋当场跑去找萧冽的卖身契，无论如何都要把萧冽赶出去。

萧冽还记得此人对小姐图谋不轨，生怕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委屈，连忙加快脚步，走到门口却停下了。

他大哥在小少爷房里。

天气渐热，李清瑶让萧凛端水过来给她洗脚，萧凛正半跪在她脚边伺候她。

“你手太热了，下次在水里泡凉了再碰我。”

萧凛低低地道了声：“是。”

李清瑶看着他，若有所思，脚掌忽然踩到他坚实有力的大腿上。

萧凛豁然抬头。

李清瑶好奇地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原主的经历让她不再信任亲情，自己的经历则是让她恨上了友情，反而执着于变态的控制，只有训成忠犬，才不会反咬自己一口。

萧凛大腿紧绷，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想要躲开却被用力踩了一下，只能哑声答：“好看。”

李清瑶轻轻笑了一声，继续问：“那你喜欢我吗？”

萧凛不答。

李清瑶换了个地方，眉眼弯弯笑得欢快，娇矜而得意地得出答案：“你喜欢我。”

真好呀，这个人也可以掌控。

萧冽被这一幕深深刺痛，不用猜也知道李清瑶踩了哪儿，心里属于大哥的伟岸身影轰然倒坍。

大哥怎么可以这样？

重重咳嗽一声，他沉着脸唤道：“少爷！”

又看向萧凛：“大哥。”

萧凛趁机起身，拿起巾子想给李清瑶擦脚，被萧冽一个箭步冲过来抢到手里：“我来就好，大哥先去休息吧。”

话音未落他就小少爷被踹了一下。

李清瑶记恨文修那次萧冽来得晚，故意嫌弃她，说：“一边去，你伺候得没你哥好，别在这儿碍事！”

萧冽显得多余极了，心里酸水直冒。

大哥不在的时候你抱着我不撒手，大哥一回来你就把我踹开，难不成我竟是大哥的替身？

等李清瑶在屋里小睡，他忍不住压低声音质问道：“大哥这是要干嘛？”

“不要胡思乱想。”

萧冽狐疑地盯着萧凛，忽然闪电般伸出龙抓手，又转瞬松开。

一阵古怪的沉寂之后，少年愤怒地原地跳脚：“我看你才不要胡思乱想！我就知道，你也对她图谋不轨！”

萧凛眯起了眼睛：“也？这就是你不肯离开的原因？”

萧冽低头看着地面，没吭声。

看着自己养大的这个少年，萧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许久之后沉声说：“我懂了。”

什么懂了？大哥懂什么了？

萧冽这才慌忙解释：“我、我主要是怕大哥劳累，我要是去上学，光路上就要花不少钱，我不想让大哥再这么照顾我，我现在能养活我自己！”

“仆人永远不该肖想主子，你明白吗？”

萧冽脱口而出：“凭什么不能？”

更何况他还没签卖身契。

萧凛没说话，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