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界中域,天都城。
这座屹立于中域核心的巨城,城墙高达百丈,由上古玄铁铸就,城头悬浮着三十六座聚灵塔,灵力如云雾般缭绕。城门上方“天都城”三个鎏金大字,每一笔都蕴含着天阶阵法的威压,非天阶修士难以直视。
林徐雄带着江雪璃、苏逸风等七名核心弟子,御剑停在城外十里。众人望着眼前这座传闻中“连空气中都飘着灵液”的城池,皆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这里的修士随便一个扫来的目光,都可能是地阶以上的强者。
“师父,中域修士看我们的眼神……”叶天低声说道。他敏锐地注意到,城门口的守卫在看到他们腰间的凌尘宗徽时,露出了一丝轻蔑。林徐雄轻笑一声,指尖轻抚凌尘剑鞘:“正常,东域在中域眼里,不过是偏远之地。”
踏入城门的瞬间,林徐雄体内的太初道种突然发烫。他运转“天道之眼”,只见城内高楼大厦间,竟有几缕黑色气息缠绕——那是天魔气息!苏逸风同时按住灵犀杖:“师父,东南方向有三股魔气汇聚,西北方向……”
“先找落脚处。”林徐雄打断道,他注意到城卫统领正带着几名天阶修士靠近。为首的统领上下打量众人,目光在凌尘剑上停留片刻:“东域凌尘宗?没听说过。进城费,每人十块中品灵石。”
王裕钧刚要开口争辩,林徐雄抬手阻止,取出一袋灵石抛给统领。众人进城后,他才低声道:“在别人的地盘,别露锋芒。”江雪璃却注意到,师父指尖悄悄捏碎了一枚“追影符”——那是用来追踪城卫统领身上若有若无的天魔气息。
天都城内,街道宽阔得能并行十辆马车,两侧店铺林立,既有售卖天阶灵器的“器魂阁”,也有拍卖稀有灵植的“万芳楼”。林徐雄等人路过一家名为“知天命”的卦馆时,苏逸风突然顿住脚步——卦馆门口的对联“眼观天道玄机,心算人间祸福”,竟与他修炼的天衍神算诀暗合。
“公子可是来算卦?”卦馆内走出一名灰衣老者,他扫过苏逸风手中的灵犀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小友这杖头符文,可是东域苏家人的不传之秘?”苏逸风瞳孔微缩,刚要开口,林徐雄已上前一步:“在下林徐雄,凌尘宗掌门。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抚须轻笑:“老夫百里无咎,不过是个混口饭吃的瞎子。”他转身示意众人进店,店内陈设简单,却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百里无咎摸出三枚铜钱,抛向空中:“东域来的朋友,想算什么?”
“算……苍澜界的劫数。”林徐雄凝视着空中旋转的铜钱,每一枚都刻着古老的卦象。百里无咎指尖微动,铜钱突然起火,化作灰烬落地:“火雷噬嗑,嗑者,合也。嗑而亨,刚柔分,动而明。”他转向苏逸风,“小友,借你的杖头一用。”
苏逸风犹豫片刻,递出灵犀杖。百里无咎将杖头符文对准自己眉心,竟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布满金色纹路的眼睛,宛如天道之眼!林徐雄心中剧震,这老者竟能以卦术短暂开启天眼!
“天魔现世,血月当空,苍澜界将倾。”百里无咎缓缓说道,“但有一剑凌尘,可斩混沌。”他看向林徐雄,“小友手中之剑,可是当年凌尘宗的镇宗之宝?”
林徐雄点头,取出凌尘剑。剑身出鞘三寸,顿时剑气纵横,卦馆内的桌椅纷纷离地。百里无咎长叹:“五十年前,老夫曾算出东域有一劫,却没想到……”他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灰衣,“天机不可再泄,你们去天都城中心的‘天道碑’,那里或许有你们要的答案。”
辞别卦馆,众人朝着天道碑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一条小巷,却见一群人围在墙角,中间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女——正是寒霜宗失踪的弟子陈晓。她胸前插着一把染血的匕首,刀柄上刻着暗影阁的鬼面图腾。
“救……救我……”陈晓抓住林徐雄的衣角,眼中满是恐惧,“暗影阁……他们要在天道碑下……血祭……”话未说完,她便咽了气。林徐雄运转天道之眼,看到她眉心有一道极细的黑线——是天魔种下的标记!
“师父,天道碑方向有大量魔气汇聚!”苏逸风突然喊道。众人立刻飞奔而去,却见天道碑周围已被黑色雾气笼罩,方晓丽的血雾虚影悬浮在空中,陈伟青的尸体被钉在碑顶,鲜血顺着碑文流淌,形成一个巨大的血阵。
“林徐雄,你来晚了!”方晓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天魔大人的降临,需要最纯净的天道之力献祭!”血阵突然爆发,天道碑上的古老文字纷纷亮起,竟被血色浸染。林徐雄感觉体内的太初道种剧烈震动,一股邪恶力量正在试图篡改天道规则!
“快破阵!”江雪璃挥手祭出九道冰龙,却被血阵反弹回来。王裕钧和叶凡联手斩出数十道刀光,也无法伤及血阵分毫。林徐雄咬咬牙,燃烧体内龙元之力,化作巨龙形态,凌尘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催动龙御九变!
“龙御九变·第九变——龙御天下!”
巨龙咆哮着撞向血阵,方晓丽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血阵出现裂痕,林徐雄趁机将凌尘剑插入天道碑,太初道种的力量顺着剑身涌入,净化着每一个被污染的文字。当最后一道血纹消失时,天道碑发出万道金光,方晓丽的虚影彻底消散。
“叮!宿主阻止天魔血祭,获得‘天道眷顾’,宗门气运+50,解锁中域势力图谱。”系统提示音中,林徐雄望着重新恢复清明的天道碑,突然发现碑文最下方多了一行小字:“剑凌尘,破万劫,帝师出,天下从。”
“师父,你看!”江雪璃指着天空。不知何时,血月高悬,月光洒在凌尘剑上,竟在剑身上映出中域地图的轮廓——地图上,天都城中心有一个红点,正是天道碑的位置;而在地图边缘,隐约可见“天魔深渊”四个大字。
百里无咎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后,他望着血月,叹息道:“血月现,天魔临。但小友别忘了,天道碑还有下半句——‘帝师座下三千徒,剑指混沌九重天’。”他转身离去,声音渐远,“天都城拍卖会,三日后开启,那里有你们需要的盟友。”
林徐雄握紧凌尘剑,剑身上的龙纹与血月共鸣。他知道,中域之行才刚刚开始,而凌尘宗的弟子们,即将在这更大的舞台上,写下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