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血色的摇篮
- 美利坚荒野西部:枪与火的救赎
- 冒泡的贰猫
- 2038字
- 2025-05-26 07:31:32
雪林深处,新的痕迹出现了。
陈青阳急速停下,蹲下身,指尖拂过雪地上的爪印,瞳孔微缩——
这是银狼的足迹,新鲜、清晰、甚至...带着一丝挑衅般的从容。
它没有逃远。
而是在等着他们。
玛蒂尔达也察觉到了异常,低声道:“它绕回来了?”
陈青阳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爪印延伸的方向,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一只野兽,怎么会懂得调虎离山?
怎么会知道先断他们的退路?
这一句超出了野兽的本能,近乎于......战术。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银狼有这样的智慧,那它接下来的行动,只会更致命。
陈青阳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雪林、岩壁、断崖,最后落在一棵高大的云杉上。
“玛蒂尔达,”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上树。”
玛蒂尔达一愣:“什么?”
“它不会放过我们。”陈青阳快速说道,“但它再聪明也是野兽,视野受限。我们占据制高点,才能掌握主动权。”
玛蒂尔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点点头,随后在陈青阳的帮助下,顺利地攀了上去。
陈青阳则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岩壁,手指扣住凸起的岩石,肌肉紧绷,一步步向上攀登。
寒风呼啸,岩壁上的积雪被吹散,露出锋利的石棱。他的手指冻得有些发麻,但动作却丝毫不停。
必须快。
银狼随时可能会出现。
终于,他攀上了断崖顶端,视野豁然开朗。下方是雪林的全貌,而远处——
一个山洞。
陈青阳眯起眼,缓缓抽出夏普斯1874,手指搭上扳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咔。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转头,看向玛蒂尔达的方向。
树梢上,玛蒂尔达已经拉满了弓,箭尖微微调整方向,指向雪林东侧的一处阴影。
在那里!
陈青阳立刻架枪,枪托抵肩,眼睛贴近瞄准镜。
视野中,雪地、枯木、阴影......
然后,一抹银灰色。
银狼缓缓从树后走出,步伐沉稳,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它的前腿仍在流血,但姿态依旧高傲,仿佛它才是这片雪林的主宰。
陈青阳的呼吸几乎停滞。
它太聪明了。聪明得不像野兽。
“但再聪明的野兽,也逃不过猎人的枪。”他不由喃喃自语。
屏息,指尖微微收紧,准心稳稳锁定了银狼的头颅。
陈青阳胸口微微起伏,开始调整呼吸。
风向......
距离......
弹道......
——就是现在!
砰——!
一声剧烈的炸响,子弹破空而出,精准地贯穿了银狼的头颅。
它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身体猛地一僵,随后重重栽倒在雪地上。
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开,像一朵盛开鲜艳的玫瑰。
结束了。
陈青阳缓缓放下枪,胸口剧烈起伏。
远处的玛蒂尔达从树上缓缓爬下,最后掉到了雪地上,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雪,快步奔向银狼的尸体,在确认它彻底死后,才抬头看向断崖上的陈青阳。
“死了。”她放开声音大喊。
陈青阳重重吐出一口气,从断崖爬下,走向银狼的尸体。
他盯着这具已经失去生机的躯体,内心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它本可以逃。
但它没有。
它选择了伏击、迂回、甚至故意引诱他们原地打转......
这已经不是野兽的行为了。
“一枪毙命,干净利落。”玛蒂尔达喘着粗气:“上帝...它简直像在指挥战斗。”
陈青阳缓缓点头,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透。
他们本该是猎人。
可从他们踏出洞穴,准备追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更像是被狩猎的一方。
——直到夏普斯射出的.45-110子弹射穿它的头颅,他们才终于活了下来。
劫后余生的庆幸,甚至让他们一时间忘记了思考:
为什么这只狼宁死也不逃?
陈青阳盯着静静躺在地上尸体,沉默片刻,忽然吹了声口哨,唤来洞穴内的马。
“取了皮,我们得尽快离开。”他抽出剥皮刀,蹲下身,手指捻了捻毛的厚度。
随后抬起头看向玛蒂尔达:“过来搭把手。”
玛蒂尔达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衣角:“我...”
陈青阳发现她的反应,还是和以往一样,可以毫不客气的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却看不了拨皮抽筋的场面。
他轻叹口气,低声道:“算了,没事,我自己来。”
玛蒂尔达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走上前。
她不敢看陈青阳手中的刀,只是僵硬地伸出手,扶住银狼的尸体。
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尚且温热的皮毛时,忍不住颤了一下,随即紧紧闭上双眼,眉头皱得几乎要拧在一起。
“别抖。”陈青阳低声道,刀尖抵上银狼的颈侧,“扶稳点。”
玛蒂尔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手臂。她能感觉到银狼的重量,甚至能听到陈青阳刀锋划开皮肉的细微声响。
她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掌无意间滑到银狼的腹部——
那里的皮毛比其他地方更加柔软,甚至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却摸到一处微微鼓胀的触感。
她猛得睁开眼。
“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它......它在哺乳!”
陈青阳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向玛蒂尔达手指的位置——
银狼的腹部确实有明显的肿胀,那是犬科动物在哺乳期的特征。
他的表情一瞬间凝固。
“难怪......”他低声呢喃,“难怪它死战不退。”
玛蒂尔达的手指仍停留在那里,既不敢用力,又无法收回。
她的喉咙发紧:“它的幼崽......是不是就在附近?”
陈青阳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直起身,目光扫向周围的雪林。
寒风卷过树梢,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某种隐晦的警告。
如果这头母狼在哺乳期,那么它的巢穴一定不远。而幼狼......
幼狼还活着。
玛蒂尔达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他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她的心脏重重一跳:“你......你不会是想——”
陈青阳的指节在剥皮刀柄上收紧,指节泛白。
“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