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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以后,我们马上联系了宁波警方,想要打听更多的案件细节。但是,大案新发,宁波警方出动了大批警力缉拿练、冼二人,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顾得上接听电话。
廖副局长好不容易才联系上NB市局的一名领导,对方在电话里却不愿多谈,说是现在赶时间,声音听起来很急的样子。
“老廖啊,我这边马上就要开会,没工夫跟你说了,抓人要紧啊!”
“你们上哪抓人去啊?有练子华和冼庭芳的下落了吗?”抢在对方挂断以前,廖副局长问道。
“我们得到可靠消息,他俩正往杭州方向逃窜,所以市局马上要召开会议,研究接下来的抓捕方案。”
“杭州方向?这消息可靠吗?你们从哪得到的消息?”
“我没时间跟你说了,先这样了啊,再见。”对方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把我们所有人都搞糊涂了。杭州在宁波的西边,温州在宁波的南边。宁波警方得到的消息是,练、冼二人正往杭州方向逃窜。
而厦门警方提供的消息却是,练、冼二人计划在温州偷渡出海。
一个往西,一个往南,到底哪条消息为真,哪条消息为假?
我们再次对海狗进行了审讯。海狗一口咬定,那天晚上弹丸确实说过,练子华交了两万块钱,预订了两张偷渡的船票。
可是,不能排除弹丸认错人了的可能性。如果这条消息有误,那我们三地警方就是白费功夫。
因此,当务之急是去验证,练、冼二人是否真的已经逃往杭州。
廖副局长提议派一支小队前往宁波,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案情,打探消息。胡队长再次请缨:“他们珠海警方又是出谋划策,又是出人做卧底,我们泉州警方不能白来,也得出点力才行啊。宁波这趟就让我们去吧,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了泉州警方。当天下午,胡队长等一行四人火速出发前往宁波。我们则留在温州等候消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胡队长却音信全无。一直到夜里凌晨1点,当我已经回到招待所准备睡下之时,电话铃声才终于响了起来。
在电话里,胡队长告诉我说,他们一行四人到达宁波以后,马上兵分两路打探案情,四处奔波,一刻不停,直到不久前才刚刚把整个案子的脉络理清。稍早以前,他已将案情向廖副局长做了汇报。
“我听小伍说,你查案时特别在意细节。所以,先给廖副局长做过汇报以后,我现在把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慢慢讲给你听。”
接下来,胡队长与我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把他们在这一晚上见过的人,听到的话,了解到的信息,事无巨细地全都告诉了我。从他的讲述当中,我详细地了解了这次练、冼二人在宁波作案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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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的案子和珠海、泉州的案子不同,这次,他俩留了活口。”
胡队长的讲述以这句话作为开始。正因为在本次案件当中,被绑架的那对夫妻没有遇害,警方才能迅速锁定犯罪嫌疑人,并且掌握了整个案件的犯罪过程。
被绑架的夫妻,丈夫名叫黄吉旺,在市中心开了家金铺,店名叫做“吉旺珠宝”;妻子名叫邓娟,是个家庭主妇。夫妻俩住在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洋房里。
三个月前,冼庭芳走进了这家“吉旺珠宝”店里。她来到柜台前,却没有看珠宝,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条珍珠项链,一对金耳环,还有两个玉镯子,问店员说:“你们这里收不收首饰?帮我看看这些值多少钱?”
店员可没见过把首饰拿来金铺卖的客人,于是就叫来了老板黄吉旺。黄吉旺扫了眼她摆在柜台上的首饰,笑着说:“这些东西你应该拿到当铺去当,怎么拿到金铺来了?”
“当铺的老板哪有您识货呀!您是金铺的老板,眼界高,肯定能瞧出来我这几样首饰的价值。”
黄吉旺听了这话,心里头很是受用,当即一样样地拿起柜台上的首饰端详。那几样首饰的品相都还不错,收了也未尝不可,于是他就给出了一个略低于市场回收价的价格。
冼庭芳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她把首饰一件件戴在身上,逐一推销起来。或许是她巧舌如簧,或许是那几样首饰戴在她身上显得更为高贵,黄吉旺被她说动了,最后以一个高于市场回收价的价格成交。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会说,要不要考虑来我店里上班?”
当时,黄吉旺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冼庭芳听完却很感兴趣。
“真的吗?您真觉得我可以在这里上班啊?”
“当然可以,你只要像刚才把首饰推销给我那样,把店里的珠宝首饰推销给客人就行。”
当下两个人就谈妥了薪资待遇。第二天,冼庭芳就已经站在了柜台里,摇身一变成为了“吉旺珠宝”的店员。她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夏梦,大家都叫她小梦。
小梦的形象好,气质佳,谈吐得体,进店的客人总喜欢找她咨询。没过多久,她便成为了店里销售最好的店员。最离谱的是,黄吉旺看她漂亮,特意以她的形象制作了一个人形展板,就摆在人来人往的店门口。
在这幅展板当中,冼庭芳穿着一身旗袍,戴着店里最名贵的珠宝,显得高贵而优雅。路过的人每次经过店门口,都会被这个漂亮的模特所吸引。可是谁也没认出来,这个珠光宝气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臭名昭著、被公安机关全国通缉的危险逃犯!
冼庭芳在“吉旺珠宝”工作过一段时间以后,同事之间开始流传她的风言风语,说她与老板黄吉旺之间有私情。店员们声称,经常看到他俩在店里“打情骂俏”,偶尔还会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比如冼庭芳曾经撒娇似地拍打过黄吉旺的胸口,而黄吉旺总是借着给冼庭芳试戴首饰而趁机揩油。
案发后,警方曾经向黄吉旺求证此事。
“是她先勾引我的,”黄吉旺对警方说道,“她总是对我说一些好听的话,给我灌迷魂汤!说我人好,事业有成,她就喜欢我这样的男人等等,让我不知不觉就动起了歪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