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白
- 主母逼嫁鳏夫,我却成了诰命夫人
- 林潇湘X
- 2002字
- 2025-04-27 17:08:23
“胡搅蛮缠!”何晚芍精心描画的柳叶眉扭曲成一团,涂着蔻丹的指甲直指何晚棠的鼻尖,“分明是你私通外男!来人,搜她的屋子!”
这一声令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即如狼似虎地扑向西厢房。
何晚棠冷眼旁观,注意到夏荷鬼鬼祟祟地溜向妆台方向,眼神闪烁不定。她心中冷笑,看来这场戏码是早有预谋。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周嬷嬷就举着个绣着缠枝莲的荷包冲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主君主母请看!老奴在四姑娘妆奁暗格里发现了这个!”
荷包被粗暴地扯开,一块羊脂玉佩“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玉佩在阳光下莹润如酥,正面精雕着缠枝莲纹,背面赫然刻着“承璟”二字。
满堂哗然,连一向淡定的柳姨娘都变了脸色,手中的茶盏“咔嗒”一声搁在了案几上。
“赃物俱在,你还有何话说?”一直沉默的何明远突然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大步走到何晚棠面前,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冷风。
何晚棠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父亲容禀。”她伸手拾起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可否让女儿细看?”
玉佩在她掌心翻转,阳光透过玉身,映出她沉静的眉眼。突然,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玉是假的。”
“什么?”何明远眉头紧锁。
“父亲明鉴,”何晚棠将玉佩举到光下,声音清亮,“崔公子的玉佩,缠枝莲第三片花瓣必带道冰裂纹。这是崔家祖传的雕玉习惯。
“她的指尖轻点花瓣纹路,“而这块玉......”玉身在阳光下通体透亮,毫无瑕疵,“怕是近日才仿的。女儿斗胆猜测,不会超过三日。”
“狡辩!“何晚芍突然冲过来要抢玉佩,宽大的衣袖带翻了茶几。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何晚棠早有防备,灵巧地侧身避开,顺势一把抓住何晚芍的右手腕。
“二姐姐急什么?”她的声音轻柔,却让何晚芍浑身一颤,“你食指的墨渍还没洗净呢。”
何晚芍猛地缩手,但已经晚了——她食指内侧确实沾着一道墨痕,与信中字迹的墨色一模一样,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我、我那是练字。”何晚芍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眼神飘忽不定。
“练的什么字?”何晚棠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张边缘还带着烧焦的痕迹,“巧了,女儿今早恰好在废纸篓里捡到这个。”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承璟”二字,笔迹与那封情书如出一辙。纸角还沾着一抹淡淡的茉莉头油香气——正是何晚芍最爱的头油味道。
满堂死寂。何晚棠清晰地听见何晚芍急促的呼吸声,看见她额角渗出的冷汗将鬓角的碎发打湿。
赵氏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突然扬手给了何晚芍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丢人现眼的东西!”赵氏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手上的翡翠镯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亲!”何晚芍捂着脸哭喊,精心梳好的发髻散乱开来,“是这贱人陷害我!她、她一定是故意把纸扔在废纸篓里的!”
何晚棠垂眸不语,心中冷笑。
“够了!“赵氏厉声喝道,胸口剧烈起伏,“都滚下去!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半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何明远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
“来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如寒冰般刺骨,“把这背主的贱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夏荷闻言顿时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老爷饶命啊!”她膝行几步抱住何明远的腿,“奴婢是被逼的!大姑娘说若奴婢不从,就要让奴婢的弟弟......”
“住口!”赵氏厉声打断,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夏荷肩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她一身。
“自己做下这等丑事,还敢攀咬主子?”
何晚棠冷眼旁观,注意到赵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缓步上前,轻声道:“父亲,夏荷虽有过错,但念在她伺候女儿多年的份上......”
“你不必为她求情。”何明远摆手打断,目光如刀般扫过夏荷,“背主之罪,绝不轻饶!”
他转向管家,“现在就拖出去行刑,让府里所有下人都看着!”
夏荷被拖出去时,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院子里:“二姑娘救命啊!您答应过会保奴婢的.....”话音未落,就被婆子用汗巾堵住了嘴。
“至于你——”何明远的目光转向何晚芍,后者正缩在赵氏身后瑟瑟发抖。
“老爷!”赵氏急忙将女儿护在身后,“芍儿年纪小不懂事,不过是跟妹妹开个玩笑。”
“玩笑?”何明远冷笑一声,“伪造崔家公子笔迹,栽赃亲妹,这是要毁我何家名声!”
他猛地拍案:“即日起禁足祠堂三个月,每日抄写《女诫》十遍!出嫁前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何晚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光闪烁。“父亲!女儿知错了!”她哭得梨花带雨,“都是夏荷那贱婢怂恿女儿的。”
何明远丝毫不为所动:“再加一条,扣半年月例银子,所有新制衣裳首饰一律没收!”
他转向赵氏,“你这个做母亲的,管教无方,也该罚!”
赵氏闻言如遭雷击,精心保养的面容瞬间扭曲:“老爷!您要为个庶女如此折辱嫡妻吗?”
何明远冷哼一声,大步走出了正厅。
......
夜深人静时,赵氏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中的帕子已被撕成碎片。“好个何晚棠。”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竟敢如此算计我们母女!”
她猛地将妆台上的脂粉扫落在地,铜镜中映出她狰狞的面容。“你以为这就赢了?”
“等着瞧。我在何家经营二十余年,岂会栽在你个小贱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