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在护城河底触摸到玉璧的刹那,甲骨文突然像活过来的血管般搏动。那些暗红色的刻痕顺着指尖爬上手臂,在皮肤表面烙出林夏的基因序列——那串碱基符号与他怀表内侧的铭文完全一致。远处传来机械祖母的电子音,震得河底淤泥翻涌成甲骨文漩涡:
“第51代母本终于觉醒了。“
裴远突然憋气下潜。河水突然量子化,他看见1997年的实验室场景在气泡中闪现:年轻祖母正将婴儿脐带接入青铜鼎,鼎内沸腾的时之砂里漂浮着林夏的胎儿标本。当裴远伸手触碰标本时,标本突然睁开机械义眼,瞳孔里映出2023年肿瘤医院的停尸柜编号——正是他此刻躺着的停尸柜!
“小心!“林夏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她残破的右手抓住裴远脚踝。河水瞬间凝结成甲骨文冰面,裴远看见自己左臂的血管正在变成青铜管道,管道内流动的竟是裹挟甲骨文的时之砂。
机械祖母的青铜巨爪撕开河面。裴远翻身跃上岸堤,发现整座长安城的地面都在剥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化作流动的甲骨文银河,街边胡姬酒肆的霓裳羽衣正由时之砂编织成青铜锁链。当他跑向大雁塔时,怀表突然迸发青光,将时空定格成四维投影。
“看清楚!“林夏的残影在投影中撕裂胸口衣襟,露出青铜反应堆,“你母亲当年切断的不是脐带,是时之砂的...“
裴远的瞳孔骤然收缩。投影画面里,年轻祖母正将翡翠戒指塞进婴儿颅骨,而婴儿的声带被改造成青铜发声器。当裴远摸向自己喉咙时,喉结突然发出机械嗡鸣,震碎了河岸的量子化青石。
“这才是脐带时空的真相!“林夏咳出青铜砂,砂粒在空中组成基因图谱,“你母亲刻下的不是实验日志,是...“
机械祖母的怒吼震塌酒肆飞檐。她撕开胸腔露出青铜反应堆,堆芯里悬浮的半枚翡翠戒指出射激光,在地面烙出血色方程式:甲午日重置程序已激活
裴远突然呕出时之砂。血液在地面自动绘制出长安城防图,图中大明宫的位置正涌动着青铜浓浆。他顺着血脉感应冲上城墙,看见九鼎的机械心脏正在城垛处搏动,鼎足深深插入护城河底的甲骨文碑。
“你以为逃得掉?“机械祖母的右臂变形为青铜巨斧劈来,“第51代母本注定要...“
裴远翻身跃入酒肆地窖。地下密室里的九尊青铜鼎碎片突然重组,鼎耳处的血管连接成DNA双螺旋结构。当他靠近中央祭坛时,怀表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母本DNA】
【基因锁解除进度100%】
祭坛上的婴儿骸骨突然睁眼。那具骸骨的枕骨处嵌着翡翠戒指,戒面倒映出的却不是裴远——是个穿机械化制服的青年,胸前烙印着与林夏相同的沙漏胎记。
“你才是镜像体。“裴远扯断婴儿脖颈处的甲骨文锁链,锁链断裂处喷出时之砂,砂粒在空中组成1997年的实验室场景。年轻祖母正将翡翠戒指塞进培养舱,而舱内婴儿的右臂与裴远完全一致。
机械祖母的青铜巨爪穿透地窖穹顶。裴远抓起祭坛上的青铜爵,爵身突然浮现《申报》燃烧的投影。当巨爪拍碎酒爵时,爆出的甲骨文火焰顺着机械臂蔓延,将祖母半机械躯体的电路烧成焦黑。
“你母亲刻下的不是实验日志。“烧焦的机械躯壳仍在发声,“她偷走了时蛊的脐带!“
裴远突然呕出时之砂。血液在地面自动绘制出长安城防图,图中大明宫的位置正涌动着青铜浓浆。他顺着血脉感应冲上城墙,看见九鼎的机械心脏正在城垛处搏动,鼎足深深插入护城河底的甲骨文碑。
林夏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她胸口的伤口已蔓延至脖颈,却固执地按住裴远持剑的手:“看鼎耳的刻痕!那是你母亲留下的...“
裴远的剑锋停在鼎耳三寸处。鼎身饕餮纹的瞳孔突然转动,露出微型投影屏——1997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祖母正将婴儿脐带接入青铜鼎,而脐带另一端连接的,赫然是2023年肿瘤医院的停尸柜编号!
“这才是真正的脐带时空。“林夏咳出青铜砂,砂粒在空中组成基因图谱,“你母亲当年切断的不是血缘,是时之砂的...“
机械祖母的怒吼震碎琉璃瓦。她撕开胸腔露出青铜反应堆,堆芯里悬浮的半枚翡翠戒指出射激光,在地面烙出血色方程式:甲午日重置程序已激活
裴远突然呕出时之砂。血液在地面自动绘制出长安城防图,图中大明宫的位置正涌动着青铜浓浆。他顺着血脉感应冲上城墙,看见九鼎的机械心脏正在城垛处搏动,鼎足深深插入护城河底的甲骨文碑。
当机械巨龙的咆哮被河水吞没时,裴远在河底摸到块温热的玉璧。玉璧内侧刻着熟悉的字迹:
“给远儿:当你看到这时,妈妈已经变成你掌心的甲骨文。“
怀表突然停止倒计时。裴远在绝对黑暗中听见婴儿啼哭,那声音与机械祖母的电子音重叠,而他的视网膜上正跳动着新的血色警告:
【子午协议载入错误】
【检测到第51代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