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星卡里
  • Betwee
  • 4082字
  • 2025-05-02 19:32:18

星卡里死缠烂打了整整两年,硬是把那土掉渣的“星大壮”给甩了。

他心里还一万个不乐意,嫌这名字太接地气,和这时代气质不搭边。

又想着用爹的口头禅“他嫌苦”来上个“踏仙途”,结果被驳回了,说不合法,还说不能立先例。

顾明“严肃考虑”,思意“先输拷”。这烂名和她妹“夏威夷”同命相怜。

星卡里自己气得直拍大腿,骂道:“这臭公安局,不认仙道!”

他娘见状,撇撇嘴说:“你爹想让你当铁匠,力大无穷,没想到你走上了知识分子的路。”

爹一听,眯着眼,嘴里的金牙在光下闪了几下,像是灯泡一闪而过。他爹说:“我怕别人拔我金牙呀,二十年才买了这俩。”

他娘听后,斜了他爹一眼,说:“当初就该多买点。果然男人都是胆小的,就像想和我上床的时候一样,溜溜得矜持啊。”

可这话传到妹妹耳朵里,就变了个味儿:“男人都是胆小的,你见班里哪个男生成绩好?”

“有的,肯定有的是。”妹妹小声回道。

他妈一脸尴尬:“他们是独特的,他们,大胆大胆的学,你也要大胆大胆的学,可不要输了。”

这话让星卡里想起抗日电视剧里的汉奸头和恶煞鬼子,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你滴,大胆大胆滴搜查,发现人就抓起来,告诉他们,不服从命令就死啦死啦滴!明白?”

然而那天晚上,他妹给他发了句话:

“男人都胆小,但学霸例外!QAQ”

星卡里心里一阵苦笑,这名字的事儿,闹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许久前,他爹总这么讲:“当年想铸铁锤,今朝你握笔杆啊。”

他娘一听就不乐意了,咄咄逼人道:“当年娶我时,你怎么不这么硬气?”

爹晃晃酒碗,无所谓地说:“老子又不是肥肥的猫,老太婆又发春了?”

晚上,星卡里还在忙着编稿,心里想着那些改名的事儿,越想越烦。

突然想起那漂亮小姐的话:

“您取的‘踏仙途’可能被认为过于奇幻,不符合主流规范,请您慎重考虑,星大壮先生。”

他心里一阵恼火,直接骂出了声:“你他妈为什么还要念这个名字?混账东西!”

别急,先冷静,看看文件。

星卡里深吸一口气,翻开《新华字典》,仔细琢磨着。

钢笔在纸上摩擦,声音沙沙作响,最后一盖章:“星卡里,爱在你心坎里。”

他颤抖着手把信塞进信箱,等着邮政来收。

马上就要摆脱“大壮”了,星卡里心里五味杂陈,竟有些莫名的惋惜。

他习惯性地去散步,心里想着:“和之前比,没有刘壮那味了。”

星卡里走在那条老街上,一切皆熟,路灯昏黄。

光在他那略有单薄的身影上,显得温暖,仿佛为他这漫长而艰难的改名之路投下了些许力量。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并没有所谓的投放声。

他想起小时候在这条街上奔跑嬉戏,那时的自己从未想过,一个名字竟会有如此沉重的负担,压的他无法面对。

他想起了儿时母亲常说的话:“厂子里的活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活儿也能重吗?”小卡里好奇的问道。

“孩子啊,活儿当然能重。你记得你奶走时你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就是心里的重。娘这辈子被这重压着,直不起腰,喘不出气,可还得硬撑着。”

“娘常被这重压着呢。”

“累了就是心里沉甸甸的,沉得让人想哭。你要是觉得重了,一定要和娘说,娘就是你心里那块能搁下重担的歇脚地。”

“我不会重的。”

路灯下,信封被星卡里塞进邮筒时,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望着远方上海的方向,目光饱含期待,仿佛那里藏着能躲避一切阻碍的世外桃源。

与此同时,上海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夏霞峡正坐在一家顶级酒吧的VIP包厢里,他的周围弥漫着浓厚的酒香和轻柔的音乐声。

空气里掺杂着腐烂的金钱气味。

他穿着一套剪裁合身的意大利西装,那是他三年前定制的。

领带随意地松开几寸,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显得慵懒又惬意,自豪洋溢在他的脸上。

此时,他正坐在铺着柔软天鹅绒的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杯盛着琥珀色液体的高脚杯,杯中的威士忌轻微晃动,像是在回应着他心中的虚伪节奏。

夏霞峡的腿懒洋洋地搭在前面的桌子上,他那双穿着鳄鱼皮鞋的脚不时地为虚伪节奏打着拍子。

酒吧里的人群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摆,他们的身影在夏霞峡的视线中变得模糊又迷离,仿佛是一幅紫光流动的画卷。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不时地对一些穿着华丽的女子投去肆意的一瞥,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他的身后站着三个男人,那是他的专属保镖,个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害怕着什么?。

在他们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皮箱,里面满满的都是百元大钞,那是夏霞峡今晚的“玩乐基金”。

“冰花,来点什么?”夏霞峡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他朝着身前的服务生招了招手,似乎在享受着这种被众人簇拥的快感。

服务生立刻满脸堆笑地凑过来,恭敬地问道:“夏先生,今晚想喝点什么?我们的酒窖刚进了一批限量版的红酒,还有从法国空运来的香槟。”

夏霞峡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轻声说道:“老样子,把店里最贵的酒都搬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服务生就立刻转身,小跑着离开去准备。

紧接着,夏霞峡又对着旁边的女子说道:“宝贝儿,你今晚想玩点什么?是跳舞,还是玩牌?”

女子娇笑着,靠在他的肩上,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娇声说道:“我随便啦,只要你高兴就好。”

夏霞峡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女子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星大壮”,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一条紧绷的绳索。

“谁啊?星卡里,这名字土得掉渣,真是的,真是的,这名字,真是的……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名字。”

女子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声念叨着。

夏霞峡烦躁地摆了摆手,像是要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他随意地按了接听键,含糊不清地说道:“

喂,谁啊?我正忙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星卡里有些紧张又期待的声音:“霞峡,我……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夏霞峡不耐烦地打断他:

“什么重要的事?我这儿忙着呢,等会儿再说。”他一边说,一边又凑近女子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不行,这事真的很重要!”星卡里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倔强。

夏霞峡被他这突然的高声吓了一跳,酒杯差点没拿稳,他皱着眉,极不情愿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放到离耳朵稍远的地方,没好气地说道:

“说吧,什么事这么火烧屁股?”

星卡里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说道:“我想改名字,我想改一个洋气点的,不能再叫星大壮了。”

夏霞峡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得差点把杯中的酒都喷出来。

“哈哈,改名字?

你还要改名字?

星大壮,哈哈,这个名字多好玩啊,挺好的啊。”

夏霞峡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全然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霞峡,我是认真的。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在上海把手续办了,手续寄过去了。

只要你同意,他们就拿我没办法了。”

星卡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夏霞峡敷衍地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你啊,就等着好消息吧。”

说完,他不等星卡里再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宝贝儿,刚刚那个是谁呀?听你叫得那么亲热。”女子娇滴滴地问道。

“哦,那是我哥,他想改名字,真是搞笑。”

夏霞峡轻描淡写地回答,又凑近女子,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推着一个装满各种酒瓶的手推车走了过来,夏霞峡的眼睛一亮,他立刻坐直了身子,兴奋地说道:“

来来来,把这些好酒都给我打开!”

服务生动作熟练地打开一瓶顶级香槟,酒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溅在了夏霞峡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大笑着,把酒杯递过去,让服务生给他倒满。

随后,他端起酒杯,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

“来,大家都来,为了今晚的快乐时光,干杯!”

人群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他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夏霞峡一饮而尽,脸上泛起潮红,他的情绪也越发高涨。

“宝贝儿,来,咱们也喝一杯!”

他把女子拉到身边,给她倒了一杯酒,接着又说道:

“今晚我请客,大家随意点!”

他一边说,一边又从那个黑色皮箱里拿出一沓钞票,随意地扔在桌子上,那沓钞票足有好几万。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眼中都闪过一丝贪婪和羡慕,纷纷凑过来,和夏霞峡推杯换盏。

夏霞峡喝得兴起,又开始大声喊道:“再给我来点音乐!把音量给我调大!”

DJ立刻调整了音乐,节奏变得更加激昂,震得整个酒吧都跟着摇晃起来。

夏霞峡在音乐声中,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舞池中央,开始随着节奏扭动身体,手对着天花板不断的转圈。

他那夸张的舞姿引得周围的人阵阵尖叫和欢呼,他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热情。

女子也跟着他一起跳舞,两人在舞池中宛如两道耀眼的光芒。,金钱的腐蚀味迎来了高潮。

跳舞跳累了,夏霞峡又回到座位上,顺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沓钞票,数了几张递给女子,说道:“宝贝儿,去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

女子接过钱,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芒,立刻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娇声说道:

“霞峡,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夏霞峡哈哈大笑,又开始和周围的人聊天、喝酒。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也越来越快,完全沉浸在了这种纵情享乐的氛围中,早把星卡里的电话和改名的事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这样,整个夜晚都在这种狂欢中度过,夏霞峡不断地花钱,不断地喝酒,不断地和女子调情,不断的吸着金钱的腐蚀味。

他的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那沓钞票也慢慢地变薄。

从豪华的包厢到热闹的舞池,再到酒吧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他放纵的身影。

最终,当酒吧即将打烊时,夏霞峡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连坐都坐不稳了。随后他的保安叫来了管家,让他扶着他回夏霞峡的超长轿车。

他的管家捂着嘴巴把夏霞峡放开了,似乎忘记了他是夏霞峡的管家。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戴着一次性手套又扶起了夏霞峡。

他的眼睛迷离,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身上的衣服也乱糟糟的。那名女子扶着他,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酒吧。

在回家的路上,夏霞峡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他靠在车窗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改名字?哈哈,改名字,哈哈哈,改个蛋呢,哈哈哈,对,改成星大蛋……”

笑着,突然一口酸水从他嘴里喷出来,他旁边的管家捂着鼻子,憋着嘴把座位擦了个干净。

夏霞峡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而他的心里,却满是对星卡里的不屑,他的骨子里就是看不起星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