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斩神帝

女孩似乎还想向下说些什么,何容与打断了她,

“你等等,等等,你是武圣的女儿?”

女孩点点头,

“叶心安。”

女孩没有感情的重复了一遍。

何容与大是震惊、不解与怀疑,这里可是盟国与帝国交火的最前线,只有自己这样背弃了神帝的异端才会被派来的地方。

叶心安身为堂堂武圣余何之女,凭借她父亲帝国三圣之一的身份,她明明应该在朝都尽享荣华富贵,她明明应该每天过着骄奢淫逸的大小姐生活,怎么会被派来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

而且最关键的是,何容与感觉不到她体内的仙力。

堂堂武圣的女儿,怎么会没有仙力?

“凭你的身份,为什么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没入化境,你就是单纯没仙力,我能感觉到,帝国为什么要你来送死?”

“命令。”

叶心安冷冷地回答。

何容与一时说不出话,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也对,这样也能解释的通,她这么漂亮,为什么没被一起扔进羊圈。”何容与暗想。

又是何容与先开口,“你是武圣的女儿,有什么独门法决解开锁链,多会两种冷门的语言也不奇怪。

刚刚那群精灵,你安置她们到什么地方了?”

“我认识附近的渡厄游击队,人不错,会帮她们。”

何容与经过略微思索,虽然他不清楚眼前女孩话的真假,但眼下除相信她外,也别无他法。

何况这一地盟军的尸体也能证明,她起码不是盟军的奸细。

何容与试探着问,“既然我们的命令都是支援莱昂城,就请姑娘带路可好?”

叶心安点点头,“盟军的ai又升级了,凭你半步仙的仙力也感觉不到盟军的气息,但他们却总能定位到你。

我们两个速度要快,不然拉瓦锡之魂又追过来了。”

想到炸晕自己那团火,何容与不禁心有余悸,

“快点走吧。”

两人于是转身沿着山路走去。

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何容与忍不住偷偷观察叶心安几次,但叶心安一次也没看过何容与。

最初,何容与害怕叶心安那瘦弱的身子跟不上自己的步伐,特意放缓了速度。

可他逐渐发现,自己不论走得多快,这姑娘的纤细的双腿总能跟上。

最后,他甚至用上了些许轻功,叶心安却仍然紧紧跟着他。

“这女孩毫无仙力,这般柔弱的身子,是怎么跟上的?”

何容与虽然心中怀疑,却没有开口询问。

提问只会漏怯,真正的答案要靠自己观察。

何容与早就习惯这样了。

叶心安没有说谎,穿过蜿蜒的山谷,不到正午,两个人就看到了莱昂城高大的神帝光墙。

何容与听闻,莱昂城曾是西大陆最重要的咽喉要道,和不远的莱撒城互成犄角之势,是穿过莱尔思特山脉进入西大陆内陆的唯二两座关隘。

无数行商从此处经过,一辆辆满载珍贵货物的巨型卡车川流不息。

那时,工人甚至没时间捡起路边的金子。

当何容与真正到达莱昂城下时,正日薄黄沙,风烟漫卷。

没有行商,没有卡车,只有耸入云霄的神帝光墙,和城外几公里被坚壁清野的光秃黄土地。

何容与和叶心安来到城墙之下,何容与望着莱昂城千疮百孔的城墙和城墙上的光墙,感慨万千。

何容与知道战事紧急,用仙力向城里传音,

“神帝至上。我们奉帝国的命令来支援莱昂城,请打开光墙。”

冷风咧咧,过了良久,就在何容与要喊第二遍时,只听见城墙上传来一声巨响。

无数穿戴着赎罪板甲的帝国士兵齐刷刷的探出头来,弯弓搭箭。

无数缠绕着仙力的箭头死死地盯着何容与和叶心安两人。

城楼上缓缓走出一道绿色身影。

来人身穿绿色魔法师长袍,没有图案,但是也掩盖不住长袍做工之精美。

男人留着一头西大陆人少见的黑色长发,五官消瘦,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握着黝黑的魔杖。

男人居高临下,高傲地俯视着何容与两人。

接着,他用一口拿腔拿调的西大陆贵族口音,缓缓的说道,

“神帝至上。证明你们的身份。”

这话将何容与问愣了,他证明身份的令牌早就在被俘后不知所踪。

他转身看向叶心安,叶心安摇摇头,表示无计可施。

何容与只能向着城楼的男人喊去,

“我是华夏天北派剑仙何容与,身边这位女孩是华夏武圣叶何之女叶心安,我们刚从盟军手中死里逃生,令牌都没在身边,您可以从朝都调来我们的身份信息,还有支援令。”

男人冷冷的回答,“盟军ai升级以后,莱昂城的仙力通讯就传不出二百公里了,我没法和朝都联系。”

何容与这下彻底没了办法,又回身看向叶心安。

叶心安冷冷的看着城门,似乎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这时,城楼上的男人又开口了,

“不过我倒是听过何容与这个名字。”

何容与眼前一亮,

“您认识我?”

“不认识。”,男人淡淡的摇头,

“不过我听说过,在东大陆,有位背叛神帝的异端,名字叫做何容与。”

何容与微微皱眉,而那男人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那可耻的东西背弃了神帝,信了个什么……什么齐天大圣?哪路野神仙,没听说过。”

叶心安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突然冷笑一声,吓了何容与一跳。

何容与转头看去,叶心安立刻又恢复了那副死人脸。

何容与只能继续和城楼上的男人交涉,

“所以你到底开不开城。”

“通常我不会和异端说话,但如果是何容与这样有趣的人,也许我会考虑让他隔着狗洞与我的狗交流。

不过,你甚至证明不了你就是何容与。”

何容与摇了摇头,拍了拍叶心安,

“走吧,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八门遁甲传送进去算了。”

何容与两人转身离开。

城楼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撤下弓箭。

城楼上的男人望着何容与离去,露出嘲讽的笑,也优雅的转身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前,男人用他傲慢的西大陆话小声的说了一句,

“黄皮猪。”

男人声音真的很小很小,但今天他骂的人是何容与。

何容与在百米开外清楚的听见了男人的嘲讽。

何容与瞬间怒火中烧,男人的傲慢无礼,彻底惹怒了他。

在他的印象里,他似乎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作为异端,被看不起的时候甚多,这是他的常态,生活的一部分。

可作为华夏儿女,这种歧视他还是头一次遭见。

“宗教歧视见多了,种族歧视第一次见。”

何容与出离愤怒了,他要好好教一教这个傲慢西大陆人尊重。

叶心安似乎也听到了男人的话,而且似乎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嘴角偷偷的上扬。

何容与转身回到城下。

“回来。”

何容与语调冷酷且坚定。

那城楼上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转回身回到城头,俯视着何容与,

“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主动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去。”,何容与轻佻的说。

“你要怎么做?”,男人问道,何容与的语气让他感觉到有些冒犯。

“你大可以试试夺魂咒,哦,不对,你们东方人学不会这样高深的魔法,哈哈哈哈。”,

男人放声的嘲笑。

何容与摇头,“我要你诚心诚意邀请我们进去。”

“不可能。”,男人坚定的说。

“如果我做到了,那该怎么办。”

“如果你能做到,我顺着刚刚说过的狗洞爬上两个来回,当然,如果你做不到,就赶紧滚开。”,男人傲慢的说。

“以神帝的名义?”

“以神帝的名义。”

何容与轻蔑的笑了,不再说话,而是伫立在城下漫天黄沙中,一动不动。

何容与木讷的模样逗笑了男人,他提高音量,又一次问道,

“嘿,男孩,你要怎么让我打开城门?”

何容与依然没有回答。

“如果你想靠吃沙子的可怜模样打动我,还是放弃吧。”

何容与还是一动不动。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城墙上一众士兵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东方人大概是傻了。”

“听说东大陆的人都这样,疯疯癫癫的。”

男人逐渐失去了耐心,“如果你死在下面,请通知我,你的尸体需要我派人回收,哈哈哈……啊!神帝至上!”

男人的笑话没让自己笑上两秒。

在场的人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城墙剧烈的晃动。

那坚不可摧的神帝光墙上,竟然凭空出现一道几米长的裂痕。

城墙上的士兵瞬间慌作一团,“神帝至上”的祈祷声此起彼伏。

这些士兵哪里见过光墙破碎的场景,在他们的认知里,神帝的光墙永远坚不可摧。

眼前的事情明显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是那个东方人的魔法!是华夏的神奇魔法!”

“他是神帝的使徒!他是天罚!”

帝国的士兵本就迷信,这样一来,何容与在他们眼中一下成为了神帝的使徒,是来降下天罚的使徒。

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向着何容与倒身下拜,

“神帝至上!请仁慈的神帝宽恕我们!”

裂痕处得光墙闪动几下,然后消失了。

光墙露出一处缺口。

何容与在城下哪里是一动不动。

他在等CD,不知道男人在等什么。

何容与为这位傲慢的西方人蓄了一道自己此生少有的巨大无形剑。

这一剑,剑如其名,无声无形,那光墙宛如凭空开裂一般。

城上,男人的脸上瞬间变色,失去了刚刚的傲慢与优雅,向后猛退两步,惊慌失措下,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吓得他背后冷汗直流。

男人此时可以断定,面前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圣骸境第一,华夏剑仙何容与。

“不愧是最强圣骸使徒……”,男人暗自嘟囔。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竟能击碎神帝坚不可摧的光墙。

男人自己也是圣骸使徒之一,可何容与这一剑,让他深刻意识到,圣骸境之间,亦有差距。

看着身边纷纷跪倒在地的士兵,男人甚至也开始犹豫,难道此人真的是神帝的天罚?

虽然男人十分害怕何容与下一剑直接劈向自己,可是他西大陆贵族的出身不允许他向东方的异端服软,

愣了足有半分钟,男人咽了咽口水,大声呵斥一众士兵,

“不要乱,回到岗位。回到岗位!”

惊魂未定的士兵们颤抖着捡起弓箭,回到城头。

男人为了自己家族的尊严,硬着头皮向何容与吼道,

“何容与!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异端,你竟敢用无形剑破坏帝国神圣的光墙!我要联系朝都!我要审判庭烧死你!”

“这是承认我是何容与了。”

何容与笑着说,暗想,这男人能看出我的无形剑,也不简单。

何容与一摊手,说道,“这附近连根草都没有,我这无形剑拿什么展示啊?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放我们进去,修好这墙我五分钟都用不到。”

男人的脸愤怒的扭成一团,“你等着,我非告诉朝都不可!”

“你也联系不上不是,先开城门吧。”,何容与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盟军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这城墙可只有我们华夏人能修好。”

男人心中已经愤怒至极,可又不敢多说些什么。

身为西大陆的贵族,他生平还没受到过这样大的屈辱。

想到自己不得不要异端踏入自己家族的土地,男人脸色绿的发紫。

因为何容与说的不假,这光墙只有他们这些华夏人能修好,盟军随时可能发起进攻,他还真就不能不放何容与进来。

“开城门。”,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钻狗洞的事怎么办?”

男人脸色发青,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