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蓝光之种
晨雾还未散尽，水晶柳树的叶片已经叮咚作响。温雅站在树下，指尖轻触树干上最新浮现的刻痕——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林”字，笔迹稚嫩得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孩子留下的。
“是林小雨的。”身后传来斯内普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黑袍上沾着露水，手里握着一片发光的柳叶，“昨晚的记忆雨唤醒了太多东西，包括一些……本不该被记起的。”
温雅接过柳叶，叶脉间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瘦小的女孩蹲在空教室里，偷偷用橡皮刻着小南瓜，而教室的门缝外，一双铜制的眼睛正无声窥视。
“莫佳娜从那时候就开始监视了？”温雅攥紧柳叶，蓝光从指缝溢出。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左手。他的小指伤口已经愈合，但皮肤下隐约流动的蓝光却更加明显。“铜器吐出了记忆，但有些东西……它消化不了。”他顿了顿，“比如‘灵视者’的天赋。”
温雅猛地抬头：“林小雨是灵视者？”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讽刺的弧度：“你以为为什么她能看见铜镜背后的东西？为什么她的绿萝能治愈被铜锈腐蚀的魔法？”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一群学生正围成一圈，中间传来张子轩惊慌的声音：“钢笔自己写个不停！”
温雅和斯内普赶到时，张子轩的钢笔正在空中疯狂书写，墨水凝成的字迹悬浮不散：
「铜镜的背面有三道划痕——转左停右——但第四道是后来加的——它指向——」
写到此处，钢笔突然“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墨汁溅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箭头，直指禁林深处。
“又是禁林……”温雅喃喃道。
王嘉怡蹲下身，捡起断掉的笔尖：“千纸鹤今早也少了一只，它飞进禁林了。”她摊开手心，上面躺着一片银色的纸屑，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斯内普的脸色骤然阴沉：“阿拉戈克的后代不会喜欢闯入者。”
禁林的秘密
禁林的边缘弥漫着铜锈味的雾气。温雅握着林小雨给的绿萝发卡，藤蔓在踏入禁林的瞬间自动生长，缠绕成一条发光的路径。
“跟紧。”斯内普走在前面，魔杖尖端的蓝光与藤蔓呼应，“如果听到歌声，立刻闭眼。”
“歌声？”温雅刚想问，一阵细微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哼唱声就从雾气深处飘来。那调子古怪极了，像是童谣，又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节奏。
斯内普猛地停下脚步：“闭眼！”
温雅迅速合上眼，但歌声还是钻进了耳朵。她感觉自己的记忆被翻动，像书页一样哗啦啦作响——童年时偷偷在课本上画的涂鸦、第一次上课时写错的咒语，甚至昨晚梦里模糊的片段……全都被歌声搅动起来。
“这是铜镜的‘记忆回响’。”斯内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它在找东西。”
突然，歌声戛然而止。温雅睁开眼，发现雾气散开了一块，露出一个被蛛网覆盖的铜质结构——那分明是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碎裂，但背面的三道划痕依然清晰可见。
而在铜镜前，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林小雨？！”温雅惊呼。
女孩转过身，手里捧着一只烧焦的千纸鹤。她的眼睛不再是平常的深褐色，而是泛着诡异的铜色光泽。
“教授……”林小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铜镜在叫我。”
斯内普的魔杖瞬间指向铜镜：“退后！那不是她的声音！”
铜镜的碎片突然震颤起来，镜中浮现出莫佳娜扭曲的脸。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却从林小雨的口中发出：
“灵视者的眼睛……最适合做新的镜面……”
林小雨的身体突然浮空，朝着铜镜飞去！
蓝光与铜锈的争夺
温雅扑上去抓住林小雨的脚踝，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一起拖向铜镜。镜中的莫佳娜伸出金属般的手臂，指尖几乎碰到林小雨的睫毛——
“砰！”
一道蓝光从侧面击中铜镜，镜面顿时裂开更多缝隙。斯内普的魔杖尖端喷涌出宝石般的液体，化作锁链缠住林小雨的腰。
“用绿箩！”他低吼。
温雅一把扯下林小雨发间的绿萝发卡，狠狠按在铜镜上。藤蔓瞬间疯长，顺着裂缝扎进镜中。铜镜发出刺耳的尖叫，镜面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莫佳娜修改记忆的瞬间、艾伦·韦斯莱焊接电路板的夜晚，甚至还有温雅自己第一天踏入霍格沃茨的画面……
林小雨的瞳孔终于恢复清明。她颤抖着举起烧焦的千纸鹤，轻声念道：“记忆是河流……”
千纸鹤的灰烬突然复燃，银色的火焰顺着藤蔓烧进铜镜内部。镜中的莫佳娜发出最后一声哀号，铜镜彻底炸裂，碎片化作无数铜色的飞蛾，消散在雾气中。
林小雨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千纸鹤已经变成了一颗蓝色的种子。
“这是……”温雅小心地接过种子。
“记忆的种子。”斯内普收起魔杖，声音罕见地柔和了一瞬，“铜镜吃掉的最后一样东西。”
种子在温雅掌心微微发热，浮现出一行小字：
「给未来的你：当标准化成为枷锁，就种下混乱」
落款是：艾伦·韦斯莱。
尾声：新的开始
回到城堡时，天已经亮了。水晶柳树下，张子轩和王嘉怡正等着他们。
“钢笔修不好了。”张子轩沮丧地举着断成两截的钢笔，“但它最后写的是这个。”
他展开一张羊皮纸，上面是钢笔最后的字迹：
「铜镜的第四道划痕——指向韦斯莱家的地精洞——那里藏着真正的《国际魔法教育法》原件」
温雅望向斯内普，后者冷笑一声：“看来亚瑟留了后手。”
林小雨默默走到柳树前，将蓝色的种子埋进土里。几秒钟后，一株小小的绿苗破土而出，叶片上闪烁着记忆的微光。
“它会长成什么？”王嘉怡好奇地问。
林小雨摇摇头，轻声说：“不知道……但一定是很自由的东西。”
温雅摸了摸她的头发，抬头看向霍格沃茨的城堡。晨光中，那些曾被铜锈覆盖的塔楼重新焕发出石质的本色，而最高处的校长办公室窗口，一只凤凰的剪影正掠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