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明节番外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月关早早的就从房间醒来。学校昨天下午放假了,关爷骑着马车将月关从学校接到了家中。走出房门就看见姐姐在那仔细的整理着一会上坟要用的东西。

月英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月关便说道:“阿关睡醒了,先吃饭吧,等一会跟姐姐一起去给爸爸妈妈他们上坟”月关沉默的点点头,在洗漱完后坐在桌子上吃着今天的早饭。

待收拾好后,月关与月英各自提着一袋上坟要用的东西后便朝着墓地方向走,去。

到墓地时,有的人已经来了。或是在扫地,或是在烧纸,甚至有的边倒酒还边抽泣着,但大体上是安静的可能是每个人都怕打扰到己故的亲人吧。

月关跟着姐姐来到了一座墓前,墓碑上依稀刻着两行字,分别是月光和月英他们的父亲,母亲,墓碑上方还有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两个人的合照一位年龄大约在30左右的温婉女子和另一位年龄与女子相差无几的俊秀的男子,照片里的人就是月关和姐姐的父母。

月英先是从袋里拿出几朵各种颜色的菊花,分别放到坟墓包上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做的与真正的菊花相差无,又从袋里拿出去月饼,鲜花饼放在带的盘子里摆好,摆放到墓碑前面。最后又找了三块石头。摆成一个圆圈对着墓碑的方向。

月英又叫月光把另一个袋子里拆开,拿出里面早已用硬纸做好的金银魂币和各种用相同纸做的装饰,有的还嵌着玉翠,最后是一沓沓黄纸。

月英先是把黄纸铺到用石头围成的圈里随后拿出打火石。在蹭出火花后点燃黄纸,把一根木棍放在旁边。往燃烧着的火圈里继续将黄纸投入,月关则在一旁帮忙。将一些金银魂币和首饰也投进去。

“妈,爸你们在那儿过的好吗?不用担心我跟阿关。阿关现在已经是一名魂师了,能照顾好自己了,对了妈,我特意给你做了些首饰,你看喜不喜欢?还有啊,这是我自己研究做出来的鲜花饼可好吃了,阿关很喜欢吃呢,你跟爹也尝尝”。

月英边烧着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话。月关则沉默的站在一边。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而父亲去世的更早。都是姐姐在照顾着他。

这时一阵清风微微吹过,将其中还在燃烧的纸吹起,落在了铺在坟包上的菊花边,将花也点燃了。月关见到便要去灭掉,月英却制止了他,带着一丝飘远的声音响起。

“看来妈妈很喜欢这花呢,不是吗?”月关听着姐姐的话。也不再去灭火,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花朵被火焰燃烧着。

“阿关…”这时姐姐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自从爸爸妈妈都走之后,姐姐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姐姐知道你有更远的向往,也知道你以后注定要离开姐姐去见识这片大陆,姐姐不会阻拦你,姐姐只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要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感到累了,随时都可以回来,姐姐永远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月关重重的点头,也俯下身来拥抱着姐姐…

这两天学院放假,不用去教课杜老师今天起的格外的早,她没有再穿那一身干练的教师服装,又特地去店里买一束白菊。到了药铺里见到叶姨先是互相寒暄了几句,叶姨还从柜台里拿出了一瓶药酒。随后二人一同出了药铺关好门,到城门处坐上一辆马车。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着。不知行驶了多久,太阳从最开始刚刚升起到现在也刚悬于天空中,终于到了目的地,一片十分荒芜偏僻的坟地,四周皆是田野,没多少人来这上坟,杜老师先是下车,随后扶着叶姨也下车。

在叮嘱车夫在旁等候后,她们便一齐朝着墓地里走去。再走过一个个破败残缺的墓碑后停留在了一个与周围各个不同,并保养很好的墓碑前,上面有一张将近模糊的照片贴在上面。

看着眼前的照片,杜老师与叶姨沉默许久,“好啦,一直沉默着干嘛,好不容易有时间来见一次小莺,去和她多说说话吧”叶姨率先开口说话,只是语气低沉。杜老师无声的点了下头,随后把早上在花店买来的白菊放在墓碑前,又拿出一卷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墓碑,擦完后,又拿着从药店里带来的酒拧开在墓碑前倒了一些,随后也不顾周围,直接坐在地上,拿着剩下的酒,边喝着说:

“姐,我来看你啦,抱歉啊,最近工作忙到现在才来看你,也不知道你在那过的好不好,哈,知道你爱叶姨酿的酒,喏,特意给你带的…姐,你要是缺什么你就托梦给我,我买来烧给你,哦对了,姐,我告诉你啊,哈哈,我有一个学生他可特别了,可像以前的我了。是个长得很俊的男孩,心里温柔细腻,还很坚韧,跟我们一样,都是跟自己的姐姐相依为命…说到这,杜老师沉默了,过一会,又带着几分呜咽说到:“要是,要是你能见见就好了”说着,杜月眼中逐渐起了水雾,仰起头,用手捂住眼,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顺着脸濒的两边流下,一旁的叶姨默默地走到杜月身后,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她后背,一如杜月小时候哭泣时,她都会这样做。

许久,杜月把酒喝完,哭泣声也逐渐悄歇匿声了,站了起来,远用魂力,把醉意逼出,长呼了一口气,又用开始时的语气说到:“呼哇,好久都没有感觉到醉了,哈,姐,我跟叶姨就先走了,等过段时间,我把我学生也带来让你看看,你放心吧,我快突破到魂宗了,叶姨和我会好好的,不用担心我们”,说完,就提着酒瓶往来时走路走去。

叶姨并没有直接与杜月一起走,而是默默走近墓碑,从衣兜中拿出几块糕点和一个盘子,摆好放在墓碑前。用着几分温宁的语气说着:“小莺,你妹妹这性子还是没变,不是吗,你别担心,叶姨帮你好好照顾她,乖孩子,我们就先走了,这些糕点你喝酒时别忘了吃,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姨做的糕点…”。听到杜月的喊声后,叶姨起身也走了。

在马车离开直至消失不见后,一阵微风流过,拂起白菊在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轻轻摇摆几下,好似也在像亲人道别着…

她们到药铺门前时看到有人在门前等待,走近一看,发现是叶姨的儿子林文,林文见到她们来之后,长出一口气,随即说道:“妈,月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在这已经等一会了,我们现在就去我爸那给我爸上坟吧,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在听到林文的话后,叶姨对着杜月说:“走吧,等下午的时候,陪我在药铺里吃完饭,在去学校”。杜月答应后便一同随着林文又坐上一辆马车朝另一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马车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处田野中,在田野中间有一块坟碑,这就是叶姨曾经的丈夫,林业安眠的地方,到之后,他们先是清扫了墓的周围,又擦拭了一下墓碑,随后摆上的贡品和花,林文又拿了一瓶酒倒在墓碑前。随后边烧纸边对着墓碑诉说,

“爸,你也别太担心妈和我跟月姐了,你儿子我现在生意蒸蒸日上,也遇到了值得相爱一生的女人,就是可惜你没见到了。妈我会好好照顾的,等过几年妈不想开药店我就把妈接过去和我们一起住,让她享清福”。说着,林文红了眼眶。在一旁的叶姨流下眼泪。一起相爱几十年,从青年走到成年与中年再到满头白发直至其中一个离去。这其中经历了各种磨难,都不曾放弃过对方,如今面对离去的爱人,即使已走了有十年,可悲伤却依然如潮水朝着全身涌来…

在坐着马车回城的路上,杜月安静的抱着叶姨,直至回到药铺中,在林文道别后,叶姨才终于恢复了,从衣服中拿出绣有兰花的手帕擦了擦眼,随后陪着杜月在外面买了一些吃食到药铺里,吃完后又说了会话,随后杜月手上提着几瓶叶姨给的药酒朝着学校走去。

今夜下起了雨,雨点滴滴,一如人世间人们的思念般,可雨终有停时,而思念却在心中永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