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鹿脱角

“这得有上百架吧？”铁柱兴奋地冲过去，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雪地里跋涉，终于从雪地里拔出一架鹿脱角。他抖落上面的积雪，仔细端详着，“品相不错，这下发财了！”

张富贵和福生也按捺不住，跑过去加入了寻宝的行列。

孙明远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寻找合适的扎营地点。经验告诉他，在这种天气里，选择一个好的营地至关重要。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悬崖下方的一片青石山根上。那里地势平坦，背靠悬崖可以挡风，铁柱能隔绝地气，最重要的是距离溪流不远，是个理想的营地。

“都过来，先搭窝棚！”孙明远提高声音喊道，“这山谷里要待几天，得先把住的地方弄好。”

张富贵应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雪，招呼铁柱和福生去砍木头。三人分头行动，寻找合适的树木。

孙明远则取下背上的枪，准备打些猎物。他知道，在这种天气里，充足的食物补给同样重要。

山谷里的小动物出乎意料的多，野兔、山雉、草原鹑随处可见。它们在雪地里留下清晰的足迹，对于经验丰富的猎人来说，简直就是现成的指引。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几只山雉应声而落。孙明远动作娴熟地装填子弹，目光敏锐地搜寻着下一个目标。

又是“砰”的一声，这次打下了几只秋沙鸭。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转了一圈，孙明远的收获相当可观：三只野兔、六只山雉、五只金雀，湖面上飘着三只野鸭。这些猎物足够他们吃上好几天了。

他在水潭边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搭起简易土灶，架上带来的大锅。寒风中，他的动作依然稳健而从容。

野兔剥皮后喂了狗，其他猎物则被他仔细处理干净。多年的经验让他的动作既快速又准确，没有丝毫的浪费。

这时张富贵三人扛着木头回来了，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

“先吃饭！”孙明远笑着说，“我炖了鸭子，保管你们吃了暖和。”

“好香！”张富贵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孙明远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给每人倒了两口。在这种天气里，适量的酒能暖身，也能提神。

吃过饭，张富贵三人继续去砍木头。搭窝棚需要不少材料，而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孙明远则开始着手处理鹿脱角。这是个精细活，需要极大的耐心。

他把鹿脱角放在小溪里仔细刷洗，去除表面的污垢。溪水冰凉刺骨，但他的动作依然细致。每一块鹿脱角都被他反复清洗，直到完全干净为止。

洗好的鹿脱角被剁成小块，放进八印大锅里浸泡。这是个耗时的工序，但对于最终成品的品质至关重要。

他又支起另一口大锅，准备同时熬制两锅鹿角胶。两个大锅并排而立，火焰在下面欢快地跳动。

看着满山谷的鹿脱角，孙明远心里不断盘算。这些鹿脱角数量太多，不可能全部带走，趁着沼泽还未解冻，能带多少是多少。

他在溪边挖了个大坑，引来溪水。这样可以更方便地清洗鹿脱角，提高工作效率。

寒风依然在呼啸，但孙明远的心里却是暖的。这一趟山行，收获已经远远超出预期。

夜幕渐渐降临，山谷里升起袅袅炊烟。孙明远守在两口大锅旁，不时添些柴火，调整火候。

熬制鹿角胶是个技术活，火候要恰到好处。火太大容易糊锅，火太小则难以成胶。他时不时用木棍搅动锅中的鹿角碎块，确保受热均匀。

远处传来张富贵他们砍伐木头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张富贵三人终于砍够了搭窝棚的木头。他们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雪花，但神情却很满足。

“今晚先对付一宿，明天再好好搭。”张富贵一边放下木头，一边说道。

孙明远点点头，继续专注地守着他的鹿角胶。锅里的液体已经开始散发出独特的香气，那是鹿角胶特有的味道。

寒风中，窝棚里的火光越发明亮。孙明远守在锅边，看着逐渐变稠的鹿角胶，心中涌起一丝满足。这一趟虽然辛苦，但收获的喜悦足以抵消所有的疲惫。

山谷的夜晚格外寂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锅中汤汁翻滚的声响。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鸣叫，更衬托出这份宁静。

第二日，孙明远站在大坑边，看着溪水缓缓注入，等待着浑浊的水变得清澈。山谷里的风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吹散了他额头的汗水。

他蹲下身，将一块块剁好的鹿脱角碎块放入坑中，动作轻柔而熟练。碎块落入水中发出轻微的“扑通”声，泛起一圈圈涟漪。

两口大锅加上一个水坑，让他忙得不可开交。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

“明远，窝棚都搭好了。”张富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疲惫。

孙明远直起腰，转身看见张富贵三人朝这边走来。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树叶和泥土，显然是忙活了好一阵。

“富贵大哥，你来负责这边的活。”孙明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指着水坑说道，“等水浑了就倒掉重新注水，用刷子把碎块洗干净，然后继续浸泡。这活儿看着简单，但得用心。”

张富贵点头应下，接过孙明远手中的刷子，蹲在坑边开始忙活。他虽然年长几岁，但在这种事上总是听孙明远的。

“铁柱，趁着天还没黑，将所有鹿角残骸通通搜集起来。”孙明远转向另外两人，目光落在福生身上，“福生，麻溜儿去整点晒干的木头来，今夜两个大锅得连夜鼓捣。最好找些松木，火力够大。”

两人答应一声，转身各自忙去。铁柱钻进灌木丛中，不时传来他翻找的声响；福生则拿着柴刀，向着山坡上走去。

夕阳西下，山谷里渐渐暗了下来。孙明远在火堆旁忙碌着，不时往锅里添柴。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明远哥，烤鸡的香味都飘到我这儿来了。”铁柱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火堆上架着的山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孙明远看着他馋嘴的样子，笑着将烤得金黄的山雉撕下一块递给他：“尝尝，这是今天下午逮到的山鸡，肉质最嫩。”

四个人围着火堆，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鸡，一边聊着天。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映出一片温暖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