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合作愉快

她快步走到书案前，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说得好！我们想法竟如此一致，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合作愉快！”

萧远峰低头看着被她握住的手，眸色愈发深沉。

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沈清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松开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啊，抱歉！我一时忘了男女有别。”她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萧远峰沉默不语，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你该找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女子。”沈清芙调整好情绪，真诚地说道，“我不过是个市井小民，只懂些许算计。连认字写字都是你教的，我们确实不般配。”

听着这番话，萧远峰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清芙就叫来翠柳，将一大袋棉花搬到堂屋。柔娘和萧南星已经在那里等着，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倦意，显然是昨夜未睡好。

“这些棉花，一部分做软垫，剩下的给家里人做棉衣。”沈清芙压低声音说道，目光不时瞟向门外，生怕被人听见，“不过得先把籽挑出来，这活儿虽然繁琐，但总比买现成的划算。”

柔娘看着眼前这个机灵的儿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昨夜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儿子的心思。清芙先前退亲，远峰心中必然有芥蒂。这种情况下，她这个做母亲的再怎么催促也是无用，不如顺其自然。

昨日买马车花了二十八两银子，棉花又用了三百文。”沈清芙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轻声叹了口气。

“花销太大，我想进山采药赚些银子。这山里的药材不少，卖给药铺也能补贴家用。”

“采药的事交给远峰就好。”柔娘温声劝道，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十斤棉花，南星和翠柳两个能处理好。你这几日操劳，该好好休息。”

“还是我去吧，相公马上就要科考了，这是大事，不能影响他。”沈清芙坚持道。

“好孩子，只是这样你太辛苦了。” 柔娘心疼地说。

“娘，不辛苦！”

收拾好要带的物品，沈清芙带着萧北辰和巧勇上山采药了，翠柳和萧南星在家取棉花籽。她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倒也不觉得辛苦。

第二天，翠柳继续取籽，沈清芙则和萧南星一起缝制软垫的套子。

“嫂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萧南星看着沈清芙熟练的动作，由衷赞叹。

沈清芙笑了笑：“最近针线活做的多了，熟能生巧嘛。”说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第二天晚上，软垫和靠枕终于都做好了。剩下的棉花分给了分，然后就拿着自己的那份回了房间。

这两日，萧远峰一直在房中温习功课。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他与沈清芙相处的时间都比往常少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她不在身边时，他的学习效率确实更高。可每当听到外面传来她的声音，他的心就会不自觉地波动。

当沈清芙推门而入时，萧远峰不禁怔了一下。他发现，只要她在身边，即便目光落在书上，心神也无法像之前那般专注。这个女人的存在，就像一缕若有若无的香，萦绕在他心头，让他难以静心。

“明日起我要去书院住三天。”他开口道，声音有些干涩。

只有在书院，他才能专心用功。远离这个让他心绪不宁的女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好。”沈清芙应了一声，语气平静得有些刻意。

把棉花塞入了木箱中，又把匕首塞在枕头下。那人曾警告夜晚有豺狼出没，但住了三个多月，从未见过狼进村。既然如此，她倒希望他多在书院住些时日。这样，她就不必每晚都提心吊胆，担心那些可能并不存在的危险。

四月初一，春意正浓。

晨练后用过早饭，萧远峰开始收拾要带去书院的书籍。

“要我帮你收拾包袱吗？”沈清芙走进屋问道，声音轻柔。

“也好，带两身换洗衣裳就够了。”

沈清芙打开箱子，取出几套衣裳叠好放进包袱。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皱了衣服。又用牛皮纸分别包了桂花糖饼和玉露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上面。

“饿了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她笑着解释道，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读书人最怕饿着。”

“嗯。”萧远峰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不一会儿，沈清芙抱着两只靠枕，翠柳抱着三块长软垫，萧远峰则背着包袱拎着书，三人来到村口。

赶车李已经套好了马车，正在安抚着马儿。

翠柳先上车铺好软垫，动作麻利，然后扶沈清芙上车。马车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来赶车。”萧远峰对赶车李说。

赶车李已经坐在了车夫位置上，笑着摇摇头：“夫子安心坐着。近来我在照料马匹，踏雪跟我熟了，愿意让我赶车了。”虽然还不让他骑，但能赶车也是好事。

马车确实比牛车快得多，半个时辰的路程，驾着马车片刻便抵达。

沈清芙先送萧远峰到青山学堂后，才让赶车李驾车来到韩家酒楼。

沈清芙将自己的钱袋交给韩掌柜锁进抽屉，准备离开时再来取。

“闺女这次又要给酒楼添什么新菜？”韩掌柜笑眯眯地问道，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慈爱。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钱袋仔细收好。

沈清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有所思地说：“最近天气潮湿，我打算设计两道药膳。”她转过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道贵些的，一道实惠的，都主打祛湿健脾。”

“你看着安排就好。”韩掌柜对她向来信任，说着还不忘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慢慢想，不着急。”

沈清芙向韩掌柜借了笔墨，在账房安静地构思起来。她纤细的手指执笔，在纸上勾勒着各种食材的搭配。时不时皱眉思索，又很快舒展开来，显然对某个想法颇为满意。

韩掌柜见她认真的模样，特意叮嘱下人们不要打扰。可赶车李和杨伙计却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前一后往账房这边凑。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门口守着的翠柳身上。

翠柳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安静地站在那里，却吸引了两个男人的全部注意力。

“翠柳姑娘，好久不见。”杨伙计抢先开口，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赶车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横身挡在他面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敌意：“她过得很好，不劳你操心。”说着还不忘上下打量杨伙计几眼，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又没问你！”杨伙计不悦地瞪着赶车李，“我是在跟翠柳姑娘说话。”

“我天天跟她在一起，自然知道她过得如何。”赶车李捏了捏拳头，肌肉绷紧，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