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巫门来人

秦玉兰眼疾手快，一针封住他的穴道：“别激动，你现在可经不起这般刺激。”她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卫丞相连忙上前扶住威远公：“老兄，我们得从长计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

“此人无帝王之相！”威远公咬牙切齿，即便被封住穴道，眼中的怒火依旧未减。

正说话间，秦玉兰收到慧明传音：“巫门人到了玄月观，速回。”

偏院内的气氛越发凝重，几人都陷入了沉思。萧盼似乎感受到了大人们的情绪，也不再笑闹，乖巧地依偎在威远公怀中。

巫门来人了。

那是个胡子长及大腿的老者，一身黑袍，面容肃穆。他的眼睛深陷，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连空气都为之凝滞。

柳晓躲在明澈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打量。那老者说话极慢，每说一句都要停顿抚须，仿佛在品味自己的言语。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位巫长老说话真慢，像是在数胡子有多长似的。”

“嘘，小声些。”明澈连忙提醒，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巫门的人最是记仇，万一被听见了...”

柳晓赶紧点头，乖巧地缩回脑袋。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几分狡黠。

坐在对面的慧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抽搐。这两个小家伙，还真是不懂什么叫避讳。他暗自摇头，却又觉得这份天真难得。

大殿内香烟缭绕，檀香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巫长老端坐在蒲团上，目光炯炯：“观主，不知何时能见到圣女？”

“圣女？”慧明冷笑一声，“为了修炼功法，竟要四十八条人命。这样的人，也配称圣女？”

巫长老脸色一沉，胡须微微颤动：“我巫门已经答应了观主的条件，还请将人交出。”

“这个嘛...”慧明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得等我那徒儿回来。人是她抓的，我可做不得主。”

“少观主在长安，短时间内怎可能赶回？观主莫要戏耍于我！”巫长老拍案而起，茶杯应声而落，茶水洒了一地。

话音未落，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玉兰缓步而入，她身着一袭白衣，清冷如霜，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巫长老身上。

巫长老顿时心生警觉，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他正欲运功，忽然想起此地是玄月观，已是来不及。他急忙从袖中祭出一只金蟾，那蟾蜍足有兔子大小，通体金黄，浑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哇，这蟾蜍还挺肥的！”柳晓惊呼，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在山野间长大的她，对这些生物不但不害怕，反而充满了兴趣。

明澈却被那密密麻麻的癞子吓得直往后缩，躲在柳晓身后，脸色发白：“太...太恶心了...”

巫长老尴尬地想收回金蟾，又觉得太过刻意，便将其往秦玉兰面前凑了凑：“少观主看看，如何？这可是我巫门镇派之宝。”

那金蟾豆豆眼直勾勾盯着秦玉兰，眼中闪烁着灵性的光芒。

“丑。”秦玉兰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评价一块石头。

金蟾顿时暴跳如雷，张口喷出黑气：“你丑！你才丑！本蟾活了八百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没眼光的人！”

“师傅小心！”柳晓惊呼着要冲上前，她虽然年纪小，却有着保护师傅的本能。

金蟾敏捷地跳上柱子，居高临下地冲她龇牙咧嘴，露出一口金灿灿的牙齿。

秦玉兰看着柳晓的举动，心中一暖。这个小徒弟，虽然调皮，却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它...它会说话！”柳晓目瞪口呆地指着金蟾，小脸上写满了震惊。

“我是金蟾，不是癞蛤蟆！”金蟾气得眼睛都鼓了起来，“你们这些凡人，连神兽都分不清！”

秦玉兰不再多言，素手轻抬，掐诀打出一道小雷。青芒闪过，金蟾躲闪不及，瞬间变成个四脚朝天的黑炭，装死不动。

“误会，都是误会。”巫长老见识到秦玉兰的实力，心惊胆战地想要唤回金蟾。他没想到这位少观主年纪轻轻，修为竟如此高深。

谁知那金蟾突然翻身而起，竟直接朝秦玉兰跑去，完全不顾巫长老的召唤。

“孽畜，快回来！”巫长老声音都在发抖，额头渗出冷汗。这要是把镇派之宝给丢了，他回去怎么交代？

金蟾却对秦玉兰作揖，姿态谦卑：“我想跟着你。你的雷法如此精妙，定是个真正的高人。”

巫长老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这叛徒！养了八百年，竟然说变就变！

“你有什么本事？”秦玉兰问道，语气依旧平淡。

“我在的地方没有蚊子，会喷毒液，能让人眼瞎，皮肤腐烂。”金蟾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而且我还会唱小曲儿，会讲故事，会...”

“师姐，我怕它...”明澈弱弱开口，脸色发白。光是听这些特长，他就觉得浑身发毛。

“收了它吧徒儿！”慧明眼珠一转，贱兮兮地说，“正好让这位金蟾大仙给明澈同学上上课。”

“观主太过分了！”明澈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玉兰被逗笑了：“收回去吧。”她对金蟾说道，“我这里不适合你。”

金蟾不甘心地回到巫长老怀中，又探出头来：“少观主，等我修炼得好看些，你会要我吗？”

“滚下去！”巫长老抡起手中木杖朝它脑袋砸去，恨铁不成钢。

正说着，云清带着灵瑶走了出来。灵瑶一身红衣，面容清丽，却带着几分倨傲。

“圣女！”巫长老激动地迎上前，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秦玉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圣女？真是不配。那些无辜枉死的性命，又该如何清算？

“废物，现在才来接我！”灵瑶冷冷开口，眼中满是不屑，“要是再拖下去怕是要人命了！”

她实在受够了玄月观，整日念经诵佛，慧明还想感化她，天天给她讲道德经。那些大道理听得她头昏脑涨，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是我的错。”巫长老跪地请罪，额头触地，“请巫女责罚。”

秦玉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巫门的人，都这么特别吗？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瞬间荡然无存，简直判若两人。

灵瑶被看得不自在，甩开他的手：“行了，回去吧。”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巫长老拉住衣角。

巫长老却不起身，泪眼婆娑：“圣女是嫌弃我了吗？求您责罚。没有责罚，老朽心中不安啊。”

灵瑶无奈，只得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大殿内格外清脆。

巫长老顿时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匍匐在地亲吻她的脚背：“感激圣女大人垂怜。”

秦玉兰看得目瞪口呆。这巫门，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难怪会出现灵瑶这样的人物，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正常？

灵瑶烦躁地念起静心咒，试图平复心情。这些人真是烦死了，一个个都不正常。

“不如留在玄月观吧。”慧明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新的目标，“老朽瞧你天资不错，不如在此修道赎罪。每日诵经念佛，静心修行...”

“呸！”灵瑶啐了一口，打断他的话，“什么因果，人又不是我一个人害的，恒王也得担一半！凭什么就我要赎罪？”

秦玉兰和慧明对视一眼，将人送到门口：“常来啊。”

灵瑶差点摔倒，恶狠狠地瞪了眼观门：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这鬼地方，一天都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