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涌动

“大人，东宫周围都布置好了吗？”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放心，只要宁远敢出府，我们立刻就能知道。”另一人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士正朝这边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大皇子宁如雨。

“是大皇子！”密探们赶紧闪身躲避，生怕被发现。

此时，京城一处僻静之地，藏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庭院。

院中花鸟虫鱼，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假山流水间，不时传来鸟儿的啼鸣。

大皇子宁如雨与二皇子宁怀文正坐在湖心凉亭中。

宁如雨一边品茶，一边打量四周景色，语带嘲讽：“二弟好雅兴啊，京城竟有如此豪华别院，大哥您的本事我这一生都望尘莫及。”

若是老三宁惊云有这般府邸，他倒不会多想，毕竟人家佬爷是北魏首富。

可宁怀文与他一样是皇妃所出，背景相仿，却能有此等豪宅，宁如雨心中暗骂：还是文官会捞钱！

“大哥若喜欢，随时可来。”宁怀文看出他心思，嘴角微扬，转而正色道：“但现在最要紧的是九弟，他才是我们最大的麻烦。”

宁如雨放下茶盏，眉头微皱：“最大的麻烦？此话怎讲？”

“大哥，昨日九弟在演武场大放异彩，尤其是那首诗，可是震惊了满朝文武。”宁怀文站起身，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假山。

“呵呵，二弟多虑了。”宁如雨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九弟虽胜了南楚，却是取巧而已。若南楚翻脸不认，父皇也难说什么。至于那首诗，把赵廉正气得吐血，北魏文官岂会容他？”

“大哥想错了。”宁怀文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宁如雨，“文武不喜，不代表父皇不喜。昨日父皇虽责备九弟，却未加惩处，这才是关键。”

宁如雨一怔，细想之下也觉有理。

北魏皇帝宁天策号称文武双全，当年上阵杀敌也是一把好手，若真动怒，岂会轻饶宁远？

难道父皇对九弟的看法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宁如雨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站起身，在凉亭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二弟说得对。”宁如雨停下脚步，冷声道：“九弟确实是眼前最大麻烦。他一日坐在太子之位，我们做什么都是白费。”

“大哥能明白就好。”宁怀文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文武双全，朝中支持者众多，我这边文官也不少，联手之下，九弟如何是对手？”

正说着，一名下人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在宁怀文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宁远竟敢当着司马峰和南楚使团的面杀人？他就不怕给我北魏惹祸吗！”宁怀文故作惊讶，目光却瞥向宁如雨。

“二弟，九弟在南楚使团下榻的酒楼杀人了？”宁如雨一把抓住宁怀文的手臂。

“是啊，九弟太冲动了！”宁怀文叹息道，“即便南楚之人嘲笑他，也不该直接动手啊！这不是打南楚的脸面吗？若激化矛盾，这两个国家迟早要打起来！更要命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司马峰面前！”

“司马峰？可是南楚司马家家主？”宁如雨急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正是。九弟不仅杀人，还作诗调戏司马峰之女，更骂司马峰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这不是要让我北魏失去天下文人之心吗？”

“混账！”宁如雨怒道，一掌拍在石桌上，茶盏震得跳了起来，“九弟简直丢尽了北魏颜面！我这就带人去擒他，向南楚使团赔罪！”

作为少有的文武双全皇子，他一直想拉拢文华殿，可惜那些人都支持二皇子。

若能得到司马峰好感，说不定能在那些读书人眼里混出点名堂来。

宁如雨不知，他已落入宁怀文的圈套。只要他去讨好司马家，北魏文官必会对他失望。

司马家地位再高，终究是外人，争储还得靠自家人支持。

“大哥，我与你同去！”宁怀文假意相陪，脸上露出关切之色。

“不必了。”宁如雨摆手，“东宫不好闯，若我们一起去，别人还以为咱俩合起伙来欺负老九呢。我一人去便是。”

说完，宁如雨转身离去，宁怀文望着他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石桌旁，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回到府邸，宁如雨立即召集心腹。府中下人们很快聚集在院中，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炬。这些人都是退役老兵，经验丰富，一个能打三个普通青壮。

“所有人随我去东宫！”宁如雨冷声下令，“今日定要让宁远吃不了兜着走！”

北魏对皇子管制极严，除东宫外，其他皇子府邸不得有府兵。

不过宁如雨深得武官欢心，他府上下人都是退役老兵，战斗力不容小觑。

“大皇子，我们这样贸然闯入东宫，会不会...”一名老兵犹豫道。

“怕什么？”宁如雨冷笑，“九弟犯下大错，我这个做大哥的前去教训，天经地义！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父皇的信任，谁还会为他出头？”

众人闻言，不再多言，纷纷准备兵器。虽然不能带明晃晃的刀枪，但暗器、铁尺之类的防身武器还是要准备的。

宁远刚踏入府门，就看到一群人堵在前院。

为首的正是他那位大哥宁如雨，身后站着数十名家丁，个个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这阵仗，摆明是冲着他来的。

宁远停下脚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要干什么？”宁远眯起眼睛，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宁如雨向前迈了一步，锦袍猎猎作响。“九弟，你闯下大祸了。”

“哦？”宁远轻笑一声，“不知道本宫惹了什么麻烦？还劳烦大哥亲自带人来堵我。”

“装傻充愣？”宁如雨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在南楚使团驻地杀人的事，以为能瞒得住？”

宁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这事才刚发生，刑部都还没收到消息，宁如雨就带人来兴师问罪。

看来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的眼线不少。

院中的气氛越发紧张，护卫们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

“大哥这么着急，莫非是担心南楚使团的面子？”宁远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哼！”宁如雨冷哼一声，“你可知道他们是北魏的贵客？你这般无礼，置我北魏颜面于何地？”

宁远摇头轻叹：“大哥啊大哥，你这话要是让父皇听见了，怕是要气得吐血。南楚使团什么时候成了贵客了？那些蛮夷，也配？”

“少在这里强词夺理！”宁如雨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围了上来，“今日我必须带你去给南楚使团赔礼！”

韩铁虎眼疾手快，拔刀护在宁远身前。刀光闪烁间，杀气四溢。

宁远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

剑身上龙纹流转，散发着皇家特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