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抄家还是出钱

“放肆！”宁天策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司东远，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刘三福连忙将奏折捡起，低声劝道：“陛下息怒，此事太子占理。”

“呵呵。”宁天策冷笑一声，“这司东远倒是打得好算盘，以为废了太子，南楚就会乖乖交出东陵城？”

他转头问道：“殿外跪着几个臣子？”

“回陛下，三十二人，都是刑部、户部、礼部的官员。”

宁天策眼中的杀意更盛。这些人不过是司东远的亲信，就有三十二人，可见朝中孬种之多。

“宣他们进来！”

司东远等人战战兢兢地进入龙书阁，跪地请罪。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动窗纸的沙沙声。

“谁说要废太子？”宁天策的声音冰冷刺骨。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直视龙颜。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

司东远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陛下，我北魏与南楚比斗三场，才换得两座城池。如今太子殿下因一女子废了南楚太子，此举恐怕会让我北魏成为笑柄！”

“陛下明鉴，太子此举实在欠妥！”其他官员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好一群无耻之徒！”宁天策怒极反笑，“三场比斗皆是太子所胜，尔等却在这里颠倒黑白！”

正当宁天策准备发作之际，一名小太监匆匆进殿：“陛下，兵部尚书钱东方求见。”

司东远眼前一亮：“陛下，此事与兵部密切相关，请宣钱大人入殿吧！”

钱东方手持数道奏折入内，看到跪了一地的官员，心中了然。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钱东方从队列中走出，向宁天策深深一礼。昨日让他调兵支援东陵城时，这位兵部尚书还是一副为难模样，今日却主动入宫说将士战意高涨。

宁天策眉头微蹙，手指轻叩龙椅扶手。虽说宁远给了钱东方一批银子，但以钱东方的性子，区区银两还不足以让他改变态度。这其中必有蹊跷。

“说。”宁天策淡淡开口。

“陛下，将士们得知太子殿下要前往东陵城，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出征。”钱东方声音洪亮，“臣巡视军营时，将士们都在操练，士气可用！”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司东远面色阴沉，冷笑道：“钱尚书此言差矣。我北魏这些年国力衰退，户部空虚，兵部开销年年缩减。将士们连饷银都领不齐，何来战意可言？”

“是啊，将士们饿着肚子，拿什么打仗？”有朝臣附和。

钱东方不慌不忙，嘴角含笑：“于尚书见谅，我只是替将士们传话，个人不便发表意见。”

这滴水不漏的回答，让司东远哑口无言。

宁天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钱东方这般表态，倒是出乎意料。莫非他另有打算？

“混账！”宁天策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看看我北魏的将士，个个忠勇可嘉，再看看你们这些人！”

朝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跪倒一片。

正要下令将司东远等人拖出去责打，宁天策余光瞥见钱东方的眼神，心中一动。

开战需要银子，将士们的战意再高，也得有粮草辎重才行。

与其惩治这些朝臣，不如敲打他们出银子。

“陛下息怒！臣等也是为了北魏着想啊！”司东远等人连忙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为了北魏？”宁天策冷笑，“既然为了北魏，那就以身作则。太子要去东陵城，你们便一同前往吧。”

此言一出，朝臣们面如土色。东陵城势力复杂，连南楚的皇室都不敢轻易招惹。

他们这些文官若是跟着去，恐怕凶多吉少。

“陛下，朝中政务...”一名朝臣颤声开口。

“陛下！”司东远打断同僚，“此事因太子与南楚太子私斗而起，本不该如此复杂。臣以为，应当将太子治罪，以平息南楚怒火。”

殿内瞬间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宁天策眼中杀意迸射：“南楚之人擅闯东宫，掳走太子妃，太子不过是废了他们的太子，暗害了几位朝廷命官。你们竟敢逼迫朕废黜太子？”

“来人！把这帮人押去午门问斩！”

御林军应声而入，司东远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有人甚至失禁，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陛下且慢。”钱东方适时开口，“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遇。”

“多谢钱尚书！”朝臣们如获大赦，连声道谢。

宁天策挑眉：“钱爱卿有何良策？”

“太子此行需十万大军，粮草银两至少百万两。”钱东方沉声道，“让这些当朝重臣各出一份力，若是凑不齐，再抄家不迟。”

朝臣们面如死灰。百万两银子，平均每人要出三万两，这差不多掏空了他们的家底。

有人暗暗咬牙，有人面露绝望。

“陛下，这...”司东远欲言又止，额头冷汗直冒。

“朕觉得此计甚好。”宁天策冷笑，“要么出银子，要么抄家，你们自己选。”

朝臣们噤若寒蝉。若是抄家，别说百万两，五百万两银子也能筹得出来。

只是这些银子都是他们多年积攒，如今要拱手相让，实在不甘。

“陛下，两位皇子殿下前来觐见。”

太监总管韩德的声音适时响起。

宁天策看了眼面色各异的朝臣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非得让他们大出血不可。

“宣。”

片刻后，大皇子宁如雨和二皇子宁怀文联袂而入。

宁如雨身着玄色蟒袍，面容俊朗，举止从容。

宁怀文则一身白衣，神色淡然，眼中却藏着几分锐利。

“儿臣参见父皇。”两人齐声行礼。

宁天策微微颔首：“你们来得正好，朝中诸位大人正要为太子出征东陵城筹措军费。”

宁如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父皇，九弟此去东陵城，实在太过冒险。不如让儿臣代替九弟前往。”

“大哥说得对。”宁怀文附和道，“九弟性子冲动，若是在东陵城闹出什么事端，恐怕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宁天策眯起眼睛：“你们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儿臣不敢。”两人连忙低头。

“既然不敢，那就闭嘴。”宁天策冷声道，“太子此去东陵城，是为了讨回公道。南楚太子擅闯东宫，掳走太子妃，这笔账必须要算。”

宁如雨和宁怀文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陛下！”一名年迈的大臣颤巍巍站出来，“老臣斗胆进言。南楚势大，我们若是贸然出兵，恐怕...”

“住口！”宁天策怒喝，“你是在说我北魏怕了南楚吗？”

那大臣吓得跪倒在地：“老臣不敢！”

“不敢就好。”宁天策冷笑，“既然诸位都这么关心太子，那就多出些银子吧。朕记得你家产业遍布三省，区区五万两银子，应该拿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