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火攻破敌

“这、这怎么可能？”刘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脸上沾满灰尘，被汗水冲刷出道道痕迹。

明明这山上根本就没有水源，树木也稀疏得很，怎么会突然燃起如此猛烈的大火？

痛苦的哀嚎连成一片，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每一寸土地。将士们在火海中挣扎，却无处可逃。有人被烧得面目全非，有人被浓烟呛得倒地不起，更多的人在慌乱中相互推搡，踩踏。

“快！向山下冲！”刘五嘶吼着，声音都变得嘶哑。他的喉咙被浓烟熏得生疼，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喉咙里划过一把刀。

身旁的亲兵死死护住他，“将军！我等护您杀出去！”

火焰中，一队队士兵拼命向山下冲锋。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残酷的命运。

韩铁柱和司马狂剑早已率领三万虎字营将士，在山下布下天罗地网。

他们的刀剑寒光闪烁，杀气腾腾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从火海中逃出的铁衣军将士们，个个带伤，疲惫不堪。

他们的铠甲被烧得通红，有些甚至已经变形，紧紧贴在皮肉上，每一个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杀！”随着一声令下，虎字营的将士们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

刀光剑影中，铁衣军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下。

鲜血染红了山间的土地，惨叫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刘五冲出火海，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然明白。

中计了！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们...你们是北魏的人！”刘五失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韩铁柱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太子殿下果然神机妙算！这些南楚蠢货，还真敢在这里设伏！兄弟们，一个不留！”

“南楚的鼠辈，输了东陵城就想在半路设伏偷袭，今日便叫你们有来无回！”司马狂剑手持长刀，目光如炬。他的刀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却依然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刘五拔出腰间宝剑，怒吼道：“卑鄙！放火烧山，这就是你们北魏的手段？”他的声音嘶哑，却依然气势十足。

“弟兄们，跟我杀！”

话音未落，刘五却突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动作快若闪电，趁着敌军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冲出了包围圈。

“将军！”铁衣军将士们目瞪口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的主将，居然在这种时候抛下他们逃命？

韩铁柱和司马狂剑也愣住了。堂堂一军主将，居然临阵脱逃？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失去主将的铁衣军士气大跌，很快就被虎字营的将士们屠戮殆尽。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山间的溪流。

“混账东西！”韩铁柱怒不可遏，一把扯下头盔摔在地上，“给我追！老子要亲手砍了这个懦夫！”

在几名亲信的掩护下，刘五杀出重围，纵身跳入山下的溪流之中。溪水冰凉刺骨，但比起身后的追兵，这点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报！那人逃了！”斥候快马加鞭赶来报信，声音中带着惭愧。

“该死！”韩铁柱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燃烧，“其他人，一个不留！”

山上的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虎字营的将士们如狼似虎，对逃窜的铁衣军展开了无情的屠杀。有人躲在山洞里，被烟熏出来；有人藏在树上，被箭射下来；更有人跳崖逃生，摔得粉身碎骨。

等到火势渐渐平息，五万铁衣军已全军覆没。

而虎字营，几乎毫发无损。山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夹杂着焦糊的气味，令人作呕。

山下，宁远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太子殿下！”韩铁柱和司马狂剑率军归来，单膝跪地，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敌军已全部歼灭，只是让那个将领给跑了。”

“跑了？”宁远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事还真是个惊喜。”

“殿下此言何意？”司马狂剑不解地抬头，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宁远淡淡道：“我军提前知晓他们的埋伏，还用火攻破之。你说，那将领回去后，会如何禀报？”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智珠在握的从容。

“妙啊！”韩铁柱恍然大悟，兴奋地一拍大腿，“这必然会让南楚内部起疑心！”

与此同时，青松城中。

“镇国侯！末将无能，五万铁衣军，全军覆没！”刘五跪在韩霸面前，痛哭流涕。

他的衣服还在滴水，身上满是伤痕，狼狈不堪。

“什么？”韩霸猛地站起，脸色阴沉得可怕，“宁远带了多少人马？情报有误？宁怀文这个老狐狸！”

刘五连忙道：“不是敌军太多，而是...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埋伏！”

他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用火攻破了我军，末将是掉入山涧，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

韩霸眉头紧皱，来回踱步：“不可能！铁衣军的调动，唯有我心里清楚。北魏在雷音谷外并无眼线，他们如何得知？”

“莫非...有探子潜入？”

“不可能啊！”刘五急道，声音都变了调，“那山上地形险要，若有探子，必然会被发现。而且北魏之人向来不在那里驻军，怎会特意去探查？”

韩霸沉默片刻，眼中寒光闪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刘五见状，小心翼翼道：“镇国侯...末将担心，是我南楚内部...出了奸细啊！”

“混账！”韩霸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几上，“东陵城对我南楚何等重要，岂会有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如今东陵城中，不仅有太子柳人雄，还有二皇子柳天骄。

柳人雄已成废人，正是柳天骄争储的好时机。

若是他为了借刀杀人...

韩霸的眼神越发阴沉。大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连守在门外的侍卫都不敢大声喘气。

“镇国侯，属下做得不够完善，请降罪！”刘五叩首请罪，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哼！”韩霸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领一百军棍，听候发落！”

刘五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镇国侯开恩！”

待刘五退下后，韩霸将信笺仔细折好，手指摩挲着纸面，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去吧，务必亲手交到太子手中。”韩霸将信递给身旁的亲信，声音低沉而坚定。

亲信躬身领命，转身离去时脚步轻快而谨慎。

韩霸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封信，将在太子柳人雄手中掀起一场惊天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