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战场危机

城门轰然洞开，地面微微震动。东陵铁骑如潮水般涌出，马蹄声如雷，铁甲森森。紧随其后的是整齐的破阵营，寒光闪闪的陌刀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二十万大军在城外列阵，气势如虹，连天际都被遮蔽了几分。

“什么！”孟雨脸色大变，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除了东陵铁骑，居然还有破阵营！这是二十万大军！”

赤炎铁骑虽强，但十万对二十万，胜算渺茫。更别说宁远那八万步兵，在破阵营面前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孟雨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中了柳人雄的圈套。

韩明远策马而出，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傲然道：“你们气势怎么突然低了？我父亲早知你们会派赤炎铁骑，这才调来破阵营。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宁远转头看向宁惊云，声音冰冷：“你们比我们早到几天？”

“三日。”宁惊云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虚。

宁远无言以对。他本以为赤炎铁骑最多早到一天，没想到竟然在城外晃悠了三天。这不是明摆着让敌人发现吗？这简直就是在给敌人准备时间！

“混账！”司马狂剑怒吼，声音中充满愤怒，“孟雨，你是白痴吗？在城外驻扎三天，不是活靶子是什么！”

孟雨强自镇定，冷笑道：“这能怪我们？要怪就怪太子行军太慢，比预期晚了好几天。”

宁惊云也帮腔道：“九弟，这事你可不能怪我们。”

“哈哈，”宁远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讥讽，“三哥，若赤炎铁骑都是这等甩锅废物，不如现在就撤军回去！”

赤炎铁骑将士闻言大怒，个个怒目而视。有人已经按住了刀柄，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宁远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敌意目光，策马上前。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赤炎铁骑威名赫赫，镇守南域十余年，北玄王朝不敢轻举妄动。可惜这些年养尊处优，此刻敌军重兵压境，你们的将军不想着如何杀敌，反倒推卸责任。这还是那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赤炎铁骑吗？”

孟雨脸色一变。宁远这是要动摇军心！他急忙喝道：“住口！”

可宁远的话已经说进了赤炎铁骑将士的心里。有人低头不语，有人面露惭愧，更多的人眼中燃起了战意。确实，他们是赤炎铁骑，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岂能在敌军面前推诿责任？

“太子殿下！”孟雨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我赤炎铁骑皆是百战精锐，莫说二十万，就是三十万敌军也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宁远目光如电，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就少说废话，杀敌！”

话音未落，他已经拔出长剑，剑锋直指东陵城。阳光下，剑身泛着寒光，仿佛要刺破天际。八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赤炎铁骑将士也不甘示弱，战马嘶鸣，铁蹄踏地，一时间杀气冲天。

“你这是在找死！”孟雨死死盯着宁远，眼中怒火翻涌，手指紧紧攥住缰绳，指节泛白。

他身后的赤炎铁骑将士们也个个面色凝重，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

司马山威临行前的叮嘱犹在耳边，赤炎铁骑只能打助攻，绝不能有大的损失。

可眼下，对面是南楚的两支精锐，东陵铁骑和破阵营。

若是正面硬碰，赤炎铁骑必然损失惨重。

孟雨眉头紧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旦如此，司马山威在朝中的威望将一落千丈，自己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宁远这是在逼他走绝路。要么硬着头皮冲锋，要么就背上怯战的骂名。

“怎么？赤炎铁骑的将士都是缩头乌龟不成？”宁远冷冷一笑，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战马上的宁惊云忍不住勒住缰绳，向前几步：“九弟，对面可是二十万大军，正面硬拼，我们没有任何胜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胜算？”宁远嗤笑一声，声音中充满讥讽，“若是要胜算，要你们赤炎铁骑何用？这是战场，不是过家家！”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统帅十八万大军，却畏首畏尾，真是可笑！”说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鞘与马鞍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远心中暗暗盘算，必须激将孟雨率军冲锋。破阵营是步兵，根本跟不上铁骑奔袭的步伐。只要赤炎铁骑第一波冲势够猛，就能打乱敌军阵型。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远处的敌军阵营，那里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孟雨勒住战马，冷笑道：“太子殿下何必激我？末将带兵来此，不过是为殿下助阵。若要冲锋，理应由太子殿下的人马打头阵才是。”说着，他还不忘用余光打量宁远的反应。

“九弟不是说自己才是主帅吗？那就请九弟带头冲锋吧！”宁惊云也冷言相讽，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宁远目光一寒，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三哥，我说过，怕死就滚，别在这碍眼！”

孟雨见宁远竟要夺权，连忙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贵为储君，岂能以身犯险？更何况殿下不通兵法，还是让末将来吧。”他的语气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机锋。

宁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傲：“我虽不谙军事韬略，但知道我北魏儿郎个个都是好汉！”

他猛地提高声音，声音洪亮地传遍整个军阵：“赤炎铁骑的兄弟们，你们是不是好汉？”

“是！”将士们群情激奋，声震云霄。战马受到感染，纷纷扬起前蹄，发出嘶鸣。

宁远知道火候到了，再添一把火，这些将士必然按捺不住。他环视四周，将士们个个血气方刚，战意盎然。

“好！便随我冲锋陷阵！”宁远手中长剑直指敌阵。

“且慢！”孟雨咬牙切齿，脸色阴晴不定，“属下请战，愿带兵冲阵！”

他不得不如此，若让宁远夺了军权，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此时此刻，他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宁远冷冷道：“记住，这么多人看着，若敢临阵脱逃，军法处置！”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钉，钉在每个人心上。

孟雨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他本想逼宁远让出主帅之位，没想到反被宁远将了一军。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末将必当血战到底！”孟雨一声怒吼。

话音未落，孟雨已翻身上马，带领赤炎铁骑冲向敌阵。铁蹄声如雷，扬起漫天尘土。数万铁骑奔腾，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宁惊云面如土色，额头冷汗直流。此时孟雨率军而去，就剩下他和宁远。若宁远要杀他，完全可以推到敌军身上。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感到后背发凉。

对面，韩明远也率军迎击。他身着重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北魏人好生狂妄，竟敢与我东陵铁骑和破阵营正面交锋！将士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