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山不容二虎

“当！”

一声铜锣响彻城头。

“退兵！退兵！”号角声此起彼伏，破阵营和东陵铁骑的将士们纷纷调转方向，向后方突围。

混乱中，不少将士被自己人踩踏致死。有的马匹受惊，将骑手甩下马背。还有的士兵在慌乱中摔倒，被后面的战马踏成肉泥。

宁远站在高处，冷眼旁观这一切。他立即调整阵型，准备截杀溃兵。虽然不知东陵城还有多少守军，但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将士们，敌军已溃，决不能让他们逃走！杀！”宁远一声令下，声音洪亮。

“杀！”虎威军和虎字营的将士们士气高涨，呐喊声震天动地。

只可惜宁远刚才变换杀阵时，后方兵力空虚，此时调整阵型已经来不及。大部分敌军冲出重围，总共也就消灭了上万敌兵。

战场上，到处都是断矛折戟，破损的盔甲和武器。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不时有秃鹫盘旋而过，发出凄厉的叫声。

宁远有些遗憾地看着逃走的敌军。他将指挥权交给司马狂剑，重新布置八卦阵，让将士们原地休整。这一战，虎威军和虎字营虽然损失过半，只剩四万人，一举歼灭了将近十万来犯之敌，战果辉煌。

“孟将军。”宁远走到孟雨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我打赌，我赢了两次。现在，该交出赤炎铁骑的指挥权了吧？”

孟雨脸色铁青，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强作镇定道：“太子殿下说笑了。你手下不过四万人，如何指挥我六万赤炎铁骑？”

“三皇子殿下说得对。”宁惊云也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你那八卦阵再厉害，也不过是防守之术。只要我军不主动进攻，你又能如何？”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孟雨的头颅炸开，鲜血和脑浆四溅。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重重地倒在地上。

宁惊云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你...你敢杀镇南王的心腹？”

“将军！”赤炎铁骑的副将和统领们怒吼着冲上前来，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太子，你太猖狂了！”一名副将咆哮道，脸上青筋暴起。

“砰！”

又是一声枪响，那副将的胸口炸开一个血洞，应声倒地。他的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其他人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再不敢吭声。有人甚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宁远环视四周，目光冰冷如刀：“还有谁，想要质疑我的命令？”

没有人敢说话，连呼吸声都变得极轻。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与宁远对视。

远处的城墙上，柳人雄看着这一幕，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今天这一战，不仅损失了大量精锐，更让敌人看出了东陵城的虚实。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柳人雄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柳天骄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战场上，宁远已经开始重新部署军队。

他让司马狂剑带领虎威军和虎字营在原地修整，自己则开始整编赤炎铁骑。

六万赤炎铁骑，加上剩下的四万人，足以对东陵城构成威胁。只要能攻下东陵城，就能打开通往南楚的大门。

“你们这些人，真当本太子是泥捏的不成？”宁远冷冷扫视着眼前的赤炎铁骑将领们，他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在每个人脸上逡巡而过。

初春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吹散。孟雨的尸体倒在不远处，鲜血还在往外渗，将身下的黄土染成暗红色。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统领们，此刻竟无一人敢与太子对视。他们低着头，眼神闪烁，仿佛地上有什么稀世珍宝值得他们如此专注。

“赌约已成，孟雨输了指挥权却反悔，如此言而无信之人，也配统领赤炎铁骑？”宁远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屑，“更可笑的是，你们这些人居然还跟着他一起糊涂。”

统领们面面相觑，额头渗出冷汗。寒风吹过，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末将知错...”一名统领颤声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惶恐。

“闭嘴！”宁远厉声打断，声音如雷贯耳，“本太子问你们，赤炎铁骑是谁的军队？”

那名统领的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人当胸击中：“回...回太子殿下，是北魏的军队。”

宁远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统领们：“那本太子是谁？”

“是...是北魏太子。”统领们的声音越发颤抖。

“既如此，你们跟着孟雨对抗本太子，这是何意？”宁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要造反吗？”

统领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心知肚明，宁远杀孟雨不仅是因为赌约，更是要立威。可偏偏他们无法反驳，因为宁远确实有这个资格。

就在昨日，宁远以八万对九万，以弱胜强，这样的战绩足以让任何人心服口服。那场战役中，宁远的指挥如神，将敌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太子殿下饶命！末将等知错了！”统领们连连叩首，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宁远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跪倒一片的统领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你们都给我滚去虎威军当普通士卒。若是表现好，本太子不吝提拔。”

这些统领都是司马山威的亲信，若是留在原位，难保不会反咬一口。宁远心中冷笑，这些人平日里趾高气扬，今日也该尝尝从头开始的滋味。

“太子殿下开恩！末将愿为太子效死！只求...”一名统领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怎么？”韩铁柱在一旁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嫌弃我虎威军低贱？”

宁远目光一寒，声音冰冷：“两条路，要么去虎威军，要么死。选吧。”

统领们面如死灰，只得认罚。宁远挥了挥手，立即有士兵上前，收走他们的盔甲，换上虎威军的装备，派去守卫八卦阵。

处理完这些人，宁远转向站在一旁的宁惊云。三哥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这并不影响宁远接下来要说的话：“三哥，你来东陵城是好意，但不懂军事就别插手了。接下来的仗，我来打。”

宁惊云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今宁远已掌控大局，他也只能认栽。

安排人将宁惊云软禁后，宁远大步走到赤炎铁骑阵前。数万将士整齐列队，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孟雨以下犯上，玩忽职守，罪该万死！”宁远的声音响彻军营，“从今日起，赤炎铁骑由我北魏执戟候韩铁虎统领！”

韩铁虎闻言一惊，连忙上前：“太子殿下，末将只是个小卒，恐怕...”

“你是父皇亲封的执戟候，难道要一辈子跟在本太子屁股后面不成？”宁远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本太子在朝中势单力薄，正需要你掌控赤炎铁骑相助。至于带兵之道，有韩统帅和司马将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