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列?谁出谁傻瓜。”
陈炤当然不可能自己坑自己,看了丧尸大头的日志还敢出去,那纯心是看不起避难所了。
于是他就双脚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士兵队长的话说完,陈炤低垂的目光瞧见了身边几个人走了出去。
“还有没有?自己主动点,别被查到受罪。”
半晌过去,又有几个人耐不住恐吓走了出去。
陈炤仍然纹丝不动。
直至,他因为体力+10而有所强化的眼睛,看见了士兵队伍后面走来了一行人,正巧那行人里有抢他木柴的三角眼几个守卫。
……
“为什么不主动出来?说!”
“我进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呢。”
陈炤满脸诚恳,丝毫没有被点破的尴尬。
“胡说!”
肿眼泡喊出声来,他站在士兵队长边上叫道,“你不仅是天黑后进来的,你还引来了丧尸,暴君就是你走后来的!”
“真的吗?”
士兵队长看过来,带着审视的目光。
“肯定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跑得过暴君。”
狡辩的话被打断。
三角眼咬着牙站了出来,一把抓住陈炤衣服脖领子道:“这小子奸的很,他把丧尸引过来就算了,居然一声招呼不打自己跑了。
“可怜我兄弟小胖,吓得尿了裤子,还没温热呢就结上冰了,刘队长您说这是人干的事嘛?”
胖守卫呸道:“简直是畜生!”
刘队长听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伸手虚按示意安静。
场面立刻鸦雀无声。
他指着陈炤说道:“你去和他们蹲着去,其他人一个个过来登记。”
人群迅速排成队,一个个走到三角眼几个人面前,经他们辨认后才可离开。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陈炤孤零零罗列在外,在士兵危险的眼神中,自个乖乖抱头蹲在了一溜排老哥边上。
“小伙汁,你和他们几个犟什么嘴啊,认错就得了。”
刚蹲下,边上老哥就自来熟搭起话。
“听你意思,你好像知道什么?”
“那不废话吗,我最先站出来,那肯定稳操胜券呐。”
“小弟陈炤,耳东陈,火召召。”
“什么罩罩?”
老哥眯了眯眼,然后意识到该自己介绍了,“我叫张涛,弓长张,大波涛。”
他在“波”字上加重了读音,眉毛跟着挑动。
陈炤假装听不懂,直接开问:“涛哥有何见解?”
“哎呀,莫慌呐。”
张涛吧唧两下嘴,继续道:“外面围了丧尸,我们正好这个点进来,那肯定要检查有没有被抓伤感染呗,能有什么大事。
“你就看吧,过会让我们挨个脱光了检查,只要没有伤口,回去睡觉就得了。”
“原来如此,受教了。”
听他这么一说,陈炤还真觉得说得通了,马上就散了胸口堵的郁气。
正好,那边登记的到了尾声。
忙完了最后两个,刘队长带着一堆士兵走了过来。
“现在几点了?”他问身边的三角眼。
“七点半,刘队。”
“哦,有点晚了。”
刘队长从蹲着的一群男人面前走过去,接着又走回来,嘴里念叨着,“邋里邋遢的,不像话。”
待走到队伍面前站定,他发话了:“就不检查了。”
“好诶。”
张涛顿时小声的欢呼,拿手戳了一下陈炤,后者也同样露出微笑。
可谁想,刘队长根本没说完话,下半句到了喉咙才刚吐出来。
“都拉出去吧,明早没变丧尸的再放进来。”
“卧槽——”张涛脸色迅速垮掉,并小小地艹了一下。
陈炤当机立断和他拉远了距离。
……
夜晚的城墙外很冷。
陈炤贴在墙边,不远处的拒马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钢筋嘎吱嘎吱的来回变形。
铁刺上挂了满满当当的尸体,再挂一点,后面的丧尸就能依靠尸体堆积出来的坡翻越进来。
不止他一个人心慌,出来的几十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个是怕的,另一个是冷的。
“陈兄弟啊,咱两抱一抱取取暖啊~”
狗皮膏药一样的张涛,冷到说话都要打了结。
“你特么有多远滚多远,混不吝。”
“团结就是力量啊兄弟。”
一边哆嗦着,张涛一边蜷缩的更紧,嘴里仍在碎碎念,“我以前可不像现在这么瘦,他们喊我大胖,结果不受待见的我熬死了他们,现在比他们还苗条……”
身边人说的什么,陈炤根本不想听。
他能允许张涛待在边上,纯粹是因为多个话痨能驱散恐惧,效果就和看恐怖片开美颜一个原理。
但很快,他就不这样想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张涛好像比丧尸更恐怖。
“陈兄弟,你身边好暖和啊。”
“滚啊,畜生。”
这次张涛说什么也不给挨着坐了,死都得保持安全距离。
如此颤颤惊惊到了深夜,陈炤发现了一件事。
虽然拒马护栏等障碍物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是这东西应该经过了内城那帮人巧妙设计过,在面对普通丧尸为主的尸潮时,能让挂在上面的尸体也形成另一层障碍。
“希望他们在设计的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
陈炤眼珠子出现了血丝,疲惫不堪的身体却硬生生压榨出了力气,一点不敢睡觉。
与此同时,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不远处的暴君身上。
经过一波一波丧尸涨潮退潮来回推挤,暴君就在刚刚一个不稳,挤烂了挂在前面的丧尸身体,接着自己挂了上去。
错落有致的铁刺一根根扎入,随着身后尸群潮汐式的进攻,彻底刺穿了身体。
“吼——”
暴君发怒嘶吼,它感受不到疼痛,更像是受到了挑衅。
无奈它站的太前,前脚正挣开铁刺撕碎一头丧尸,后脚又给挂了上去,并且挤的更严实了,一颗大脑袋挂在了三角形拒马的顶端。
张涛凑过来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要杀了暴君,怎么着也能靠尸体快活两个月了。”
但说着说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陈兄弟,你从哪拿的斧头,刚才没见到,你藏裤裆里了?
“别介,开个玩笑,那么严肃干什么。”
陈炤目不斜视,死死盯住暴君,神情肃穆道:“你不懂,真正想赢的人,脸上是没有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