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待我取它项上尸头

“出列?谁出谁傻瓜。”

陈炤当然不可能自己坑自己,看了丧尸大头的日志还敢出去,那纯心是看不起避难所了。

于是他就双脚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士兵队长的话说完,陈炤低垂的目光瞧见了身边几个人走了出去。

“还有没有?自己主动点,别被查到受罪。”

半晌过去,又有几个人耐不住恐吓走了出去。

陈炤仍然纹丝不动。

直至,他因为体力+10而有所强化的眼睛,看见了士兵队伍后面走来了一行人,正巧那行人里有抢他木柴的三角眼几个守卫。

……

“为什么不主动出来?说!”

“我进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呢。”

陈炤满脸诚恳,丝毫没有被点破的尴尬。

“胡说!”

肿眼泡喊出声来,他站在士兵队长边上叫道,“你不仅是天黑后进来的,你还引来了丧尸,暴君就是你走后来的!”

“真的吗?”

士兵队长看过来,带着审视的目光。

“肯定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跑得过暴君。”

狡辩的话被打断。

三角眼咬着牙站了出来,一把抓住陈炤衣服脖领子道:“这小子奸的很,他把丧尸引过来就算了,居然一声招呼不打自己跑了。

“可怜我兄弟小胖,吓得尿了裤子,还没温热呢就结上冰了,刘队长您说这是人干的事嘛?”

胖守卫呸道:“简直是畜生!”

刘队长听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伸手虚按示意安静。

场面立刻鸦雀无声。

他指着陈炤说道:“你去和他们蹲着去,其他人一个个过来登记。”

人群迅速排成队,一个个走到三角眼几个人面前,经他们辨认后才可离开。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陈炤孤零零罗列在外,在士兵危险的眼神中,自个乖乖抱头蹲在了一溜排老哥边上。

“小伙汁,你和他们几个犟什么嘴啊,认错就得了。”

刚蹲下,边上老哥就自来熟搭起话。

“听你意思,你好像知道什么?”

“那不废话吗,我最先站出来,那肯定稳操胜券呐。”

“小弟陈炤,耳东陈,火召召。”

“什么罩罩?”

老哥眯了眯眼,然后意识到该自己介绍了,“我叫张涛,弓长张,大波涛。”

他在“波”字上加重了读音,眉毛跟着挑动。

陈炤假装听不懂,直接开问:“涛哥有何见解?”

“哎呀,莫慌呐。”

张涛吧唧两下嘴,继续道:“外面围了丧尸,我们正好这个点进来,那肯定要检查有没有被抓伤感染呗,能有什么大事。

“你就看吧,过会让我们挨个脱光了检查,只要没有伤口,回去睡觉就得了。”

“原来如此,受教了。”

听他这么一说,陈炤还真觉得说得通了,马上就散了胸口堵的郁气。

正好,那边登记的到了尾声。

忙完了最后两个,刘队长带着一堆士兵走了过来。

“现在几点了?”他问身边的三角眼。

“七点半,刘队。”

“哦,有点晚了。”

刘队长从蹲着的一群男人面前走过去,接着又走回来,嘴里念叨着,“邋里邋遢的,不像话。”

待走到队伍面前站定,他发话了:“就不检查了。”

“好诶。”

张涛顿时小声的欢呼,拿手戳了一下陈炤,后者也同样露出微笑。

可谁想,刘队长根本没说完话,下半句到了喉咙才刚吐出来。

“都拉出去吧,明早没变丧尸的再放进来。”

“卧槽——”张涛脸色迅速垮掉,并小小地艹了一下。

陈炤当机立断和他拉远了距离。

……

夜晚的城墙外很冷。

陈炤贴在墙边,不远处的拒马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钢筋嘎吱嘎吱的来回变形。

铁刺上挂了满满当当的尸体,再挂一点,后面的丧尸就能依靠尸体堆积出来的坡翻越进来。

不止他一个人心慌,出来的几十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个是怕的,另一个是冷的。

“陈兄弟啊,咱两抱一抱取取暖啊~”

狗皮膏药一样的张涛,冷到说话都要打了结。

“你特么有多远滚多远,混不吝。”

“团结就是力量啊兄弟。”

一边哆嗦着,张涛一边蜷缩的更紧,嘴里仍在碎碎念,“我以前可不像现在这么瘦,他们喊我大胖,结果不受待见的我熬死了他们,现在比他们还苗条……”

身边人说的什么,陈炤根本不想听。

他能允许张涛待在边上,纯粹是因为多个话痨能驱散恐惧,效果就和看恐怖片开美颜一个原理。

但很快,他就不这样想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张涛好像比丧尸更恐怖。

“陈兄弟,你身边好暖和啊。”

“滚啊,畜生。”

这次张涛说什么也不给挨着坐了,死都得保持安全距离。

如此颤颤惊惊到了深夜,陈炤发现了一件事。

虽然拒马护栏等障碍物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是这东西应该经过了内城那帮人巧妙设计过,在面对普通丧尸为主的尸潮时,能让挂在上面的尸体也形成另一层障碍。

“希望他们在设计的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

陈炤眼珠子出现了血丝,疲惫不堪的身体却硬生生压榨出了力气,一点不敢睡觉。

与此同时,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不远处的暴君身上。

经过一波一波丧尸涨潮退潮来回推挤,暴君就在刚刚一个不稳,挤烂了挂在前面的丧尸身体,接着自己挂了上去。

错落有致的铁刺一根根扎入,随着身后尸群潮汐式的进攻,彻底刺穿了身体。

“吼——”

暴君发怒嘶吼,它感受不到疼痛,更像是受到了挑衅。

无奈它站的太前,前脚正挣开铁刺撕碎一头丧尸,后脚又给挂了上去,并且挤的更严实了,一颗大脑袋挂在了三角形拒马的顶端。

张涛凑过来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要杀了暴君,怎么着也能靠尸体快活两个月了。”

但说着说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陈兄弟,你从哪拿的斧头,刚才没见到,你藏裤裆里了?

“别介,开个玩笑,那么严肃干什么。”

陈炤目不斜视,死死盯住暴君,神情肃穆道:“你不懂,真正想赢的人,脸上是没有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