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园意外见真情

春日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讲台上筛出斑驳树影，新抽的柳枝在窗外轻轻摇曳。课堂上，晓月依旧神采奕奕，眼中闪烁着热情与活力，耐心解答每个问题，将复杂知识讲解得生动有趣。然而，当一天的教学工作结束，她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先天体质较弱、长期缺乏运动、频繁熬夜备课，加上长时间穿高跟鞋站立，让她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她的眼神蒙上倦意，脸色微微泛白，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渐弱。没走多远，她便不得不停下，轻轻揉捏酸涩的太阳穴，眼前光影因疲惫微微晃动。稍作舒缓后，她又努力挺直腰背，强撑着优雅的姿态，继续朝办公室走去。

隔壁班两个调皮的坏学生早就注意到了晓月。他们的父母常年在稻妻离岛经商，长期疏于管教让他们习惯了用恶作剧吸引他人注意，此前他们就在实验课上偷偷调换试剂，还在壁挂地图上画鬼脸。作为学校里的新面孔，晓月总是穿着可爱又独特的服装，这让他们心生好奇。此时，看到她看似优雅地行走，实则艰难维持身体平衡的模样，平日里就爱恶作剧的他们心中那股坏念头瞬间被点燃。其中一人低声嘀咕：“整天穿得像个洋娃娃，还总被学生围着转，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随后他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亮。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后，故意将脚伸向了晓月的行进路线。

毫无防备的晓月被这一脚绊倒，瞳孔骤缩间满是惊恐，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惊呼，整个人向前扑去，鼻梁上的眼镜‘啪’地摔在地上。“唔……”她下意识地将双臂环抱于胸前——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怕怀中的书本散落。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的右脚脚踝在落地瞬间承受了太大的冲击力，不小心扭伤了。她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却十分微弱，秀气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老师您在这儿。”那两个调皮的学生不但没有道歉，反而在一旁捧腹大笑，眼中还带着一丝捉弄得逞的得意，仿佛在把她当作一个滑稽的玩偶肆意地捉弄。晓月咬着牙，双手撑地试图站起来，但右脚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根本无法用力。她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白皙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睫毛上凝着未落下的泪珠，下巴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啜泣声，时不时抽噎一下，看上去可怜极了。“失、失态了……”她对着空气呢喃，分不清是向学生道歉还是向自己狼狈的模样妥协。她伸手摸索着掉落的眼镜，心里还在懊恼自己如此狼狈，这对一向注重形象的她来说，比脚踝的疼痛更让她难以接受。

晓月紧咬下唇，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更没有对那些调皮学生说出一句责备的话。周围路过的同学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有的愣在原地，张着嘴，满脸惊恐；有的则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却又不敢上前帮忙。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自己班级的学生们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到老师摔倒在地，学生们顿时愤怒起来。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率先冲上前，将那两个调皮的学生与晓月隔开，大声吼道：“你们太过分了！欺负老师算什么本事！”说着，他摆出防御的姿势，双拳紧握，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另一个平时就爱打抱不平的女生也毫不畏惧地站出来，手指着那两个调皮的学生，义愤填膺地说道：“赶紧给老师道歉！不然别想就这么算了！”其他学生们也纷纷围拢过来，班长迅速协调指挥，组织同学们在晓月和那两个调皮的学生中间形成了一道半圆形人墙。

那两个调皮的学生一开始还满不在乎，甚至试图强行挤开挡在前面的学生。然而晓月的学生们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有个身手敏捷的男生看准时机，在一个调皮学生再次动手时，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借力化劲，将他的动作化解，大声说道：“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在激烈的对峙中，那两个调皮的学生渐渐发现自己处于劣势。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和毫不退缩的同学，他们的嚣张气焰被彻底压制下去。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懊悔。最终，他们低着头，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开了。

一位身强力壮的男生小心地将晓月背起。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惊飞了窗台上休憩的麻雀。晓月伏在肩头，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翻涌。她紧紧抿着嘴唇，努力压抑着抽泣声，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涌出，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在下颌处汇聚后滴落至男生肩头。晓月哽咽着说道：“谢谢你们……还好有你们在……”她的声音颤抖不已，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到了医务室，校医迅速让晓月坐在病床上，神色专注地开始检查她的伤势。他先是轻轻握住晓月的右脚脚踝，缓缓转动，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同时轻声问道：“疼不疼？这样动会不会更痛？”晓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艰难地点了点头。校医接着脱去她的鞋袜，只见右脚脚踝处已经红肿得厉害，皮肤表面微微泛青。他轻柔地按压红肿部位，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嗯，肿得挺严重，从症状来看，应该是韧带拉伤了。”

而此时，几位女同学匆匆赶到医务室门口。她们站在门外，透过窗户的缝隙，紧张地张望着。当看到晓月痛苦的表情时，她们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有的用手捂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有的默默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手指在墙壁上无意识地划动。她们隔着医务室的玻璃窗，看见晓月脚踝处的红肿，手指紧紧攥住窗台，眼眶泛红却不敢打扰。满心的心疼化作无声的担忧，只能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晓月常穿的枫丹产黑色恨天高玛丽珍鞋静静躺在墙角，粗跟的设计虽显稳重，鞋头却如贝壳内壁的弧面般精巧，尺码比寻常女鞋小上一圈。来自沉玉谷手工艺家族的紫嫣注意到，鞋垫后半截的弧度明显比前掌饱满，足跟处的皮革在鞋腔内形成一道明显厚出一截的隆起，像是被特意垫高了些。

“看这鞋垫，前掌约莫半指厚，后跟足有一指半。”紫嫣凑近窗缝，指尖轻轻比划着，“我家传的制鞋经里讲，足弓托不住就容易累，老师写板书时需要够到高处，这样垫着才不至于前掌吃太多力。”

身旁的嘉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那双平日里让老师显得优雅干练的高跟鞋，此刻却像是一个脆弱的见证，见证着老师为了她们能够更好地学习，默默承受着身体的负担。她忽然想起，每次老师写板书时，总要微微踮起脚尖，小腿肌肉在白色中筒袜下绷出细瘦的线条——原来那些工整字迹的背后，藏着如此不易的坚持。

“原来老师每天都穿着这么高的鞋上课……”嘉怡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心疼。其他同学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心中涌起阵阵酸楚。

检查完毕，校医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膏和几卷纱布。他先将药膏涂抹在纱布上，然后轻轻敷在晓月的右脚脚踝上，动作轻柔而又熟练，一边敷药一边解释：“这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能帮助消肿止痛。最近几天，每天都要按时换药。”接着，校医又用纱布仔细地将脚踝包扎起来，一圈又一圈，缠得紧实又整齐，叮嘱道：“这几天尽量少走动，让脚踝多休息。还有，最近千万不能再穿这种高跟鞋了，它会加重脚踝的负担，不利于恢复。要是不小心二次扭伤，那可就麻烦了，恢复时间也会大大延长。”

晓月听着校医的话，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在她心中，高跟鞋早已超越了普通鞋子的范畴，它不仅是她在讲台上展现自信优雅的底气，更是教学时的得力助手——穿上高跟鞋，个子矮小的她能更轻松地够到黑板高处，板书和讲解都更加得心应手。

回想起站在讲台上，穿着高跟鞋时的优雅姿态，再看看现在受伤的右脚脚踝，晓月满心都是无奈与不舍。她忍不住想，如果不穿高跟鞋，自己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自信地面对学生。望着那双心爱的高跟鞋，她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