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地下室,头顶的白炽灯在血腥气里滋滋作响,暗红的血珠顺着墙面曲折而下,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渐渐没了生命体征,纪常韵眼神冰冷,她慢条斯理地抽出雪白绢帕,将刀刃上的血渍擦得纤尘不染,指尖轻抚过刀身时,映出一道锋利的寒光。“养不熟的狗,留着只会脏了我的地。”尾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嫌恶。
时机还未成熟,要是在那之前被人抓住把柄,那她和父亲这些年的一切付出都会付诸东流,而常青协会也会被抖出来,这会牵连到她的家人,纪常韵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纪常韵将唐刀收起,对一旁的护卫吩咐道。
“下次这种不忠诚的狗,就不必再要我亲自动手,我嫌脏。”
为首的护卫单膝跪地,“是,小姐”言语上全是对纪常韵的绝对服从。
“行了,安排人为我更衣,今天爷爷大寿我需要回趟老宅”话毕,纪常韵将唐力交给护卫,转身离开了。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地下室重新归于死寂,只留空气中残留还未散的铁锈味,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杀戮。
梳妆台前的镜子中映出纪常韵半挽着的青丝,珍珠发钗悬着的碎钻在暖光灯下轻轻晃动着。佣人为纪常韵弄完妆造刚退下,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瞬间亮起,看清备注,是哥哥打来的电话。
纪常韵眼睛亮了亮,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她按下接听键。
刚接通,温和的嗓音便从手机的听筒中传来。
“阿韵,你还要多久才到?”尾音像被揉碎的月光,散在电流声里。
哥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就是好像还听出了些许的疲惫。
纪常韵摩挲着扇柄上温润的湘妃竹。
曼珠沙华扇面轻拍掌心。
“哥哥这些天都在忙爷爷的寿宴,空闲时还得分心公司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好好休息吗。”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纪怀瑾听到这句话后,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
“哥哥还年轻呢,别担心。”纪怀瑾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丝让人安心的力量,“而且这次也只是忙了几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纪常韵听着纪怀瑾那哄小孩的语气,说着让她别担心的话。
她扯了扯嘴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会到的”
纪常韵回答了一下纪怀瑾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见纪怀瑾听清楚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指尖收拢,扇骨发出清越的脆响。
纪常韵从门内走出来,身着一袭青色的旗袍,仿佛是从民国时期来的美人。
护卫看见纪常韵出来,恭敬的向她鞠躬表示问好,然后迅速走到车旁,轻轻地拉开车门。
见纪常韵迈步上了车,护卫便转身坐回到了驾驶位上,车辆缓缓启动,平稳的驶向老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