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和曹亮俩父子,也没啥紧要的通告要赶,索性是住在了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才坐的飞机回京城家里。
不知道为啥,感觉从比赛结束之后,曹亮的父爱有些膨胀。
让二十多岁的曹亮重新感受到了小时候无微不至的父爱。
“儿子,来吃饭了。”
“儿子,这个行李箱这么重,我来吧。”
“我让你妈炖了冬瓜汆丸子汤,咱回去就喝点热乎的。”
感受着父亲殷切的目光,曹亮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不是说父爱都是伟大的,沉默的吗?
怎么曹泽好像是看到了一个老妈子似的。
“行了行了,你的歌我会帮你写好的。”曹泽实在忍受不了曹亮的热情,就想以写歌为理由,离这个老男人远一点。
听到这话的曹亮则是大喜过望,赶忙道:“你你你你,你不能拿点破歌糊弄我啊。《山丘》那种级别的我也不奢望了,你也别给我差得太多啊。”
曹泽不语,只是从书房里掏出了一本笔记本:“我都不用给你曲子,歌词给你你就知道水平了。”
曹泽不需要思考,刻在记忆中的歌词刷刷刷地写满了整整两页纸,然后递给了曹亮。
满脸笑意的曹亮急忙接过了歌词,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看起了歌词。
起初,是有些欣喜的。
后来,是有些凝重的。
最后,是有些泪目的。
那一天,因为保护嗓子戒烟戒酒三十多年的曹亮,烟酒不忌,一个人坐在庭院中望着漫天的星辰不说话。
这让刚回到家的老妈猜忌不断。
“怎么了你这是?”
“没什么,就是眼睛里好像有点掉沙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曹亮。你去蓝台是不是遇到你那个初恋了?我可听说了,人家现在已经是广告部的主任了,你想给我玩一手旧情复燃是吧?”
“别闹,不是因为这事。”
“好啊,不是这事。你们果然是见面了。你说,你们到哪步了。”
“你说的哪儿跟哪儿啊,我没去见他啊!”
被这么搞了一手的曹亮有些遭不住,玩不来忧郁装帅的曹亮一副38号技师回老家了的表情,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
曹亮一个糙老爷们儿哪懂什么哄女人的办法,连忙老老实实地拿出了曹泽白天递给自己的歌词。
“是这个。咱儿子帮我写的歌。”
“你别说,咱儿子真有可能是个华语乐坛五十年一出的天才。前两天的比赛你直播看了吧,你是不知道这两天,那几个老哥们儿是有多勤快。”
“就这歌词,我都不需要听曲,直接哭倒一片人。”
于书芹有些将信将疑地接过了歌词,然后便深深地陷了进去。
女性总是更为感性。
没过一会儿,于书芹便捂起了嘴巴,眼眶中泪水在打转。
“这真是咱儿子写的吗?”
曹亮点了点头,满脸的唏嘘:“儿子也长大了,以前一直不放心他进娱乐圈。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他就是生来要吃这碗饭的。”
“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你看这歌词,多深刻啊。果然,就是因为从小都是我带的孩子,儿子二十几岁就能写出这样的歌词,你说他小时候得偷偷吃了多少的苦啊?”
“你看看,儿子都写了‘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都怪你!”
于书芹自然是为儿子可以写出好歌而感到兴奋高兴,但却是更加心疼儿子的懂事。
虽然她是完全忘了曹泽在学校时候的调皮捣蛋了,又或者是,于书芹认为那只是小孩子吸引注意力的一种小把戏。
反正,今天的曹亮,是少不了折磨。
第二天,从自己房子赶回老家的曹泽,推进门就看到了躺在书房沙发上睡觉的曹亮。
盖着小被的曹亮人缩成一个团,张着嘴巴葫芦震天响。
听到大门开关,一直都是浅睡眠的曹亮拉开了眼罩,一脸彷徨无助地看向外边灿烂的阳光。
曹泽一脸惊讶地看着收拾被子的曹亮:“咋了?你又怎么惹我妈生气了?”
曹亮咬牙切齿地看向曹泽,但又想到了自己在蓝台的初恋,还有之前上节目前的惊鸿一瞥,没由来地气势全无:“一边去。”
说罢,又拿过了曹泽带来的早点,牙也不刷地刚想吃。
“哎哟。”
睡惯了好床垫的曹亮,骤然睡了一晚结实的红木躺椅,现在整个人都是腰酸背疼,刚一起身,整个腰有一种失去支撑要倒下的感觉。
当初也是好面子买的黄花梨,怎么就没想过以后要睡沙发呢?
于教授一大早就要赶去上课,曹亮自然又是没见着。
扶着老爸坐下后,曹泽递出了昨天刚整理完的曲谱和自己用软件做出来的一个小样。
“听听,合不合你胃口。”
小样里的歌声是曹泽的,不过这少年感十足的嗓子,实在是难以驾驭有些《难写的旧歌》这种歌曲,哪怕是厚着嗓子也是一股子的小大人味道。
喝着豆浆吃着焦圈,曹亮忍不住点了点头:“嗯,这是真不错,这歌曲结构和旋律设计,我连下刀去改的细节都没有。”
随后,又奇怪地看向曹泽:“你能给我说说吗?你是怎么写的这种歌的?什么叫甲乙,什么叫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我俩也不是很像啊。”
“不会真的和你妈说的一样,其实你是因为太懂事,从小缺爱一直不张嘴,只能自己消化,然后写出来的歌吧?”
对于这样的疑问,曹泽依然是同样的答案:“多学习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你啊,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滚。”歌拿到手了,曹亮短时间内也求不到曹泽了,说话语气都硬了不少:“说吧,大早上的,干嘛来了。”
曹泽苍蝇搓手,嘿嘿一笑:“我想找你要点钱,我想开个音乐公司,然后再开个录音室。”
对于曹泽的请求,曹亮没有感到吃惊,只是慢慢吃下了最后一个焦圈,抽着纸巾捻干净了指尖的油渍。
“发展计划呢?市场分析呢?优劣势分析呢?什么都没准备,你就找我来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