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铮以为自己即将掌控点石成金的命格，

第一件事是把我的珠宝柜搬空送给林萱。

他搂着那女人站在衣帽间里，

将我祖母的翡翠镯子套在林萱手腕上，

笑得像偷腥的猫，

“阿瑜，萱萱输卵管堵塞，你把你的换给她吧。”

林萱摸着小腹冲我笑，

“姐姐，医生说只要移植你的输卵管，我就能给顾少生双胞胎了。”

我攥着手术同意书的指尖泛白，

安慰自己该来的总会来。

“顾铮，生育器官一旦取出就无法再生！”

“那又怎样？”

“以后让萱萱生孩子就行了，你留着输卵管也是浪费。”

“姐姐不会舍不得吧？”

上辈子林萱故意撞向我的肚子，

我的孩子还没成型就掉了。

顾铮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骂我连个野种都保不住。

我接过手术单签字，

“好，我答应你。”

“但你要答应我，手术结束后送我去祖祠静养。”

我担心三天后回不了祖祠，

冬祭就是婚祭，

需要准时完成。

“随便你。”

我被推进手术室，

麻醉针推入前，

最后看见的是林萱举着手机直播，

镜头扫过我赤裸的小腹，

“家人们谁懂啊，姐姐的输卵管居然是金色的！”

我死命咬住牙，

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泪水顺着眼角流淌。

顾铮靠在手术室墙边玩手机，

林萱则举着镜子补妆，

这里不是手术室，

而是她们的茶话会。

“多取些卵巢组织。”

顾铮头也不抬地说，

“听说云家女人的卵子能延缓衰老。”

“顾少真是天才。”

林萱笑着在我腹部按了按，

“姐姐，忍忍啊，很快就轮到你羡慕我了。”

意识模糊间，我听见器械碰撞的声音，

感受到子宫被掏空的钝痛。

顾铮后颈的曼陀罗纹路正在发出微光，

我腕间的花纹却在逐渐淡去，

命格正在加速转移。

“手术成功了！”护士的声音带着颤抖，

“但患者失血过多，需要立刻输血——”

“输什么血，”林萱甩了甩染血的手套，

“反正她有云家命格，死不了。”

顾铮走到我跟前：“云瑜，等你恢复了，就去后山给我点金，要是敢耍花样……”

他指腹碾过我腹部的缝合口，

我疼得浑身发抖，

却听见他在我耳边轻笑，

“还记得上辈子你跪在金矿前求我的样子吗？现在你连跪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林萱将血淋淋的输卵管装进水晶盒，

“谢谢姐姐的礼物，以后我会让顾少多疼疼你的。”

手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只剩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腕间最后一丝曼陀罗纹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狰狞的疤痕，

像条死蛇般缠在小腹上。

我摸向空荡荡的子宫，

听见走廊里传来顾铮和林萱的笑声。

他们在讨论明天的游艇派对，

讨论该给林萱肚子里的“试管婴儿”取什么名字，

我只是个用完就扔的工具。

他们以为自己赢了，

却不知道，我分出去的命格是厄运。

等曼陀罗花开遍他全身，

我的厄运，就全部转移给他了。